“我的命在你手里,有用的消息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唐晚晚找回些声音,“阎少,我是想让你相信,这一枪你不开对你更有利。”
阎烈玩味着唐晚晚的话:“当然,我留你一命。”
“我们共赢,不好吗?”唐晚晚尽力让自己不低头去看,她嘴角勾起个十分僵硬的笑来。
阎烈看进唐晚晚的眼底去,片刻后,他手腕翻转,将枪收回。
“记住你说的话。”
这回,阎烈姑且相信了唐晚晚的话。
电梯很快到达,唐晚晚被推出电梯,回头的一瞬,她见阎烈在电梯内没有动作,直到梯门闭合,电梯一层层下降。
唐晚晚浑身虚脱般靠在门口。
阎烈把车开到豪庭外,正看到慕心甜陪着浣浣在院子里玩。
阎烈盯着浣浣的脸,看得仔细,有些事,你就是越想越觉得是真的,再跟自己说什么别的都没用。
阎烈现在,就是觉得那个男孩子是他的,阎烈看向后视镜内的自己,浣浣那张脸,跟自己几乎一样。
慕心甜怎能藏得这样好!
阎烈一语不发,下了车来到别墅铁门外,保安上前被阎烈挡开,他大步走到草坪上去。
慕心甜听到声音回头,她还半蹲在地,浣浣拿了个赛车模型跟同龄小孩玩耍。
对方见阎烈来势汹汹,抱起自己孩子躲到一边,慕心甜让李嫂请对方先去别墅内休息。
慕心甜抱起浣浣后顺手交给旁边的保姆,保姆小心翼翼瞅着阎烈。
这个陌生男人突然闯入家中,保姆战战兢兢的。
“把浣浣先带进去。”慕心甜嘱咐。
保姆应了声,浣浣盯着阎烈的脸,嘴动了动却没能喊出什么。
阎烈见浣浣被带走,想上前,被慕心甜一伸手挡住:“这是我家,你闯进来什么意思?”
“他是谁的儿子?”阎烈盯着浣浣的背影一瞬不瞬。
慕心甜觉得奇怪:“你说什么呢?”
慕心甜看起来很糊涂,完全没明白阎烈想说的意思,阎烈几乎要信了慕心甜的话。
“这个孩子,跟我没有一点关系?”阎烈逼问。
“当然没有。”慕心甜觉得好笑。
阎烈差点陷进慕心甜的谎言中去,他看着慕心甜镇定自若的眼底,漾开一点淡淡波澜,阎烈陡然惊醒,挪开视线,把慕心甜推开后大步朝浣浣的方向走去。
“这不是你能随便闯的地方。”慕心甜阻拦。
“好。”阎烈伸手朝浣浣的背影一指,回头看向慕心甜,“我的要求很简单,一根头发,我要和你儿子做亲子鉴定。”
林宜修从公司出来,直接上了车,后面他还有个会议需要亲自去谈。
车内散发股清香,换掉了他惯用的香水。
司机似乎察觉出林宜修神色的变化,在前面笑着主动道:“是太太让换的,说这种味道能让您放松心情。”
林宜修眼底噙抹笑意,放在慕心甜刚回来的时候,慕心甜不会对自己这么关心。
快到会场,林宜修手机震动下,“阎烈要杀我。”
林宜修收到唐晚晚的信息。
他眼帘微眯,手指在屏幕轻敲几下,会场就快到了,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以至于之前和慕心甜约好了今天旅行也被延期。
“林总,需要掉头吗?”司机极有眼色地问了句。
林宜修把手机收回去:“不用。”
唐晚晚蜷缩在沙发一角,楼下阎烈的小弟约莫半小时后才完全离开。
唐晚晚的手机放在旁边,响了很久,她一个电话也没有接。
过了没多久,有人敲门。
唐晚晚擦干眼泪起身:“谁?”
她声音里的颤抖不是装的。
外面的人应答一声。
唐晚晚听到声音是熟悉的,将门打开,何秘书在门外站得笔直:“唐小姐,需要帮你报警吗?”
“不用了。”唐晚晚拒绝,“我好像搞错了。”
唐晚晚知道阎烈的小弟已经离开,阎烈,是她惹不起的,林宜修不亲自出现,已经证明她在林宜修心里是个怎样的位置。
不一会儿,助理也从市内赶到。
林宜修开完会,推掉后面的行程后,他订了餐厅。
回到家,车还没开入豪庭,就看到铁门外停了辆扎眼的卡宴。
车牌很熟悉,林宜修想不到阎烈会找上门。
阎烈敢来,是不知死活。
慕心甜看到林宜修的瞬间,眼底像被什么点亮,慕心甜骤然松口气,林宜修心头一松,大步走上前。
慕心甜也想朝林宜修走过去,可惜她被阎烈挡在原地,怎么走都绕不开那堵墙。
林宜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阎烈仍旧对着慕心甜逼问:“用不用我提醒你,两年前那晚,我和你,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慕心甜更不明白。
阎烈一字字咬牙从齿缝吐出:“你是我一张床睡过的女人,用我再说得明白点吗?”
“阎烈,你做梦吗?”慕心甜蹙起眉尖。
阎烈想从慕心甜的神色找出些不自然,可是没有。
阎烈眼角勾起讥诮:“做没做过,我比你记得清楚。”
话音未落,阎烈脸上从侧面陡然重重挨了一拳,林宜修看他是不要命了,敢来找慕心甜的麻烦。
林宜修抓住慕心甜的手腕,一手将慕心甜拉到自己身后。
不省心的女人。
林宜修一拳挥上去,不够,便再来一拳。
保安在旁边看得不敢上前,李嫂和保姆更是怔然站在那不敢动。
阎烈还没这么挨过揍,他手背在嘴角一抹,见了血。
“走。”林宜修起身,拦住慕心甜的肩膀,对阎烈看也不看,大步带慕心甜走回别墅。
浣浣和那个同龄的孩子正一起玩,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插曲,慕心甜心头宽慰,走过去,跟对方家长聊上几句。
过了会儿,慕心甜听到阎烈的车在引擎发动后离开豪庭。
林宜修让李嫂将客人送走,浣浣被带上二楼。
慕心甜取来医药箱,给林宜修的手背包扎伤口。
“都多大的人了,还动手。”
“他找你做什么?”林宜修不答反问。
慕心甜简单给林宜修包了下,把水杯放在林宜修面前的茶几:“我没见过比他还奇怪的,总缠着人不放。”
林宜修的脸色愈发阴沉:“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还缠着你?”
“都是你连累的我,你不知道吗?”
“什么?”林宜修稍怔。
慕心甜坐在沙发内林宜修的身旁,“他为了跟你作对,这么来烦我,你说是不是把我给连累了?”
“看来是我的错了。”林宜修口吻稍缓,“我订了餐厅,走吧。”
慕心甜见车开到了江边码头,此岸望彼岸,今天有雾,高耸的建筑没入云端,如海市蜃楼,视线变得颇有朦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