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还没照亮大地,李若兮一行人就启程准备进宫了。
要说京城的空气还是不错的,有一点甘甜,可不知怎么了若兮的心里却是苦涩的,回头看看其他的小太监,脸上也写满了迷茫和畏惧,苦笑着摇摇头,也许他们也不是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吧。
车离禁城还有好几里路的时候,透过雾气蒙蒙的晨霞就能看见威严的禁城了。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禁城的城门并没有华丽的装裱,而是看上去特别高大坚固,青色的岩石裸露在外面,看的出岁月的沧桑,好像由不得进犯者的任何造次,城墙高入云端仿佛奠定了王室的万代基业。
威武的禁卫军早就排列整齐的等候来往的王宫贵族,和他们一起进入这个高大的城门李若兮瞬间感觉卑微了,似乎世界一下子大了起来,想想父亲过去就是在这里每日早朝吧,造化弄人,如今我就要每日在这里伺候别人了。
通过宫殿从前堂走到**,尽是人间繁华,一开始李若兮还觉得惊艳,到了最后也觉得不过如此,人生也是这样,繁华又能怎样,不如安静平淡,比起皇宫他依旧是喜欢李家庄的茅草屋。
忙碌了小半天,入手续、验身到分配工作,大多数太监还是需要找个师傅带带的,倒是李若兮由于姐姐买通了关系,直接可以免去繁琐的培训,心里想着姐姐在这是否过得好,坐在候客厅里的李若兮有点着急了。
不消片刻门外传来了李若涟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比起在李家庄更娇了三分,“呦,公公麻烦你照顾我家若兮,这点小意思…”
“这多不好意思若涟啊…”老太监也是个贪财鬼啊。
李若兮不知道该说什么,出门见了若涟一面,顿时两个人都愣了,许久没见到姐姐,她仿佛更美丽了呢,只是打扮的有点妖艳,而且气质上也要谦卑了许多,看着姐姐并算不华丽的衣服,若兮心一疼,姐姐还在干杂役吧,每个月往家里寄的钱也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吧。
李若涟眼里弟弟就是一个清秀的小男孩,不至于漂亮到现在这个地步,可是眼前的李若兮像是天生尤物一样出落的美丽可人,晶莹的皮肤略显娇弱的身子,精致的五官,天生自带无辜的表情,让人看了就心疼,只是可惜穿了这身大煞风景的衣服。
“姐,过的还好吗?”李若兮被姐姐盯看了很久红着脸小声说。
切,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吗?李若涟心里暗自嘀咕,心里微微开始嫉妒起来了,刹那间她又恢复了理智。李若涟你真没出息,连自己的太监弟弟都嫉妒,真是,想到这他脸上表情恢复了自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还好,只是…”李若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是你也看出来了你姐我现在仍然是奴婢。”李若涟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不甘。
没有谁比若兮更了解姐姐,他知道姐姐现在心里很痛苦,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可越是要强的女人心里就总有一处脆弱的很,让人稍微触碰就会痛断肝肠。
李若涟带着弟弟回到了自己服役的地方,那地方叫怜惜宫,里面住着一个贵妃,还是得宠的贵妃,这个贵妃生在富贵人家,脾气时好时坏,平时皇帝还是很宠爱她的,就连婢女都是精挑细选的,本来像李若涟这种美女可以做得上小主的,但是却偏偏挑出来做她的婢女,所以李若涟当然恨,心里当让不甘。
到了怜惜宫,自然要先拜见主子,坐在厅堂的里的主子,就是安贵妃,看上去确实是一个美人,可是总是感觉妖的有点过了,看他一眼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血红的嘴唇,像是喝了人血似的,再看就是那张惨白的脸不知道擦了多厚的粉了,长长的指甲在不停的摩擦茶杯的盖子发出吱嘎的声音,翘着二郎腿歪着头,这女子真是一幅无赖像。李若涟倒是看惯了这个造型,心想当然如果皇帝来了她肯定不会就样迎接的,这女人还算精明。倒是李若兮见了感觉好奇怪,这样的女子就是贵妃,艳丽是艳丽了点,可皇帝的品位太差了吧,要是放在青楼这女子算是合格,要是放在帝王家,确实有点…
见李若兮愣神若涟赶忙拍拍李若兮示意他给主子请安,李若兮会意,赶忙跪下。
“奴才李若兮给贵妃娘娘请安。”
突然从贵妃口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她笑一笑被痰卡主了,咳嗽了一下吐了口痰,面色不改的对李若涟说。
“你怎么没告诉过你弟弟这么漂亮?”
“这,主子,我弟弟也是这几年开始变的漂亮”李若涟的话确实是事实。
“哎呀,阉了能变漂亮?我看我家我哥哥可以试试,那个丑啊他。”说罢又旁若无人的笑了,李若兮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抬头想再仔细看一眼这主子,没想到却看到了堂里有一把熟悉的古琴,那古琴还是他昨天夜里弹过的。
是不是看错了,他仔细的看了又看,没错了就是那琴,于是心中暗喜,那个黄头发小孩也在这吧?知音难觅,缘分真的弄人啊,想必自己在这宫中并不会寂寞了,想着这事李若兮心中一片温暖。
看着李若兮盯着那把古琴,安贵妃便问“你懂琴?”
“回贵妃娘娘,略懂。”
贵妃愣了一下,又嬉笑道“我托人在宫外寻觅琴师,因为皇帝…”贵妃顿了一个感觉自己说的不妥,“陛下他喜欢琴,于是寻到这么一个孩子,确实是能人,于是把他阉了让他入宫教我弹琴。”贵妃回顾下四周并没发现那孩子。
“小狗子!”一声大喝,一个人蹭的一下从偏房里窜出来,一下子跪到了贵妃面前。
不错,这个人就是昨天那个孩子,只是名字怎么变成小狗子了?
正疑惑着,孩子看见也跪在地上的李若兮,先是一惊然后脸上写满了笑意,狡黠的冲李若兮笑了一下,便准备听候贵妃的调遣。
贵妃刚要介绍这个小狗子,就听得外面有人传话。
“皇上驾到!”
突然一愣,贵妃觉得哪里不妥,赶忙拽上李若涟帮她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