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现在正是服药的时间,不如五哥先和顷儿出去罢,正巧顷儿也有要紧事和五哥商量呢。”
慕思歌养在深宫,十二岁以前被亲生的母妃溺爱成性。
他自小锦衣玉食,软香富贵,对弓马射箭没有兴趣,更别说在武功上下功夫了,念书学习也很平平,是以不怎么入皇帝的眼。
白顷妖轻轻一用内力,他就不得不跟着踉跄蹒跚而出。
慕思歌公然和皇帝作对,在韩府未平反前将罪臣之女养在府内,最后竟然还要娶这个女人,皇帝更是勃然而怒。
白顷妖不想说慕思歌今天的举动有多蠢了,这种事传到皇帝耳朵里,只会让他更生憎恶之心,坚定不准他娶韩轻烟的心了。
现在他都敢为了这个女人将皇家颜面踩在地下,毫无作为一个王爷的尊严到处求人,已经入了魔好吗,以后娶了韩轻烟,那还了得。
估摸着是受了皇三子慕思言的影响,皇帝内心终究是有悔疚之意,是以对慕思歌格外的宽容。
就他这些行动,其实早已够贬几回庶民了。
为了不叫外人见了嚼舌根,白顷妖托着慕思歌专拣偏僻曲折小路而行。
走得稍微远了,一片荒园子荒芜陈旧的在眼前,周围却是绿色藤蔓丛生。
正是谈话的好出去,白顷妖放开慕思歌,好言语说:“五哥,你心情好些了么?”
慕思歌泪痕犹在,有气无力:“七弟妹将我拉到这合欢园来做什么。”
“五哥今日何以作惊人语?”没想到这里以前是一园子烂漫的合欢。
“什么惊人语?!”慕思歌捶着自己的心:“这都是本王的真心话。”
“那你不知道你越是这么做,越不讨父皇喜欢么?”
白顷妖掩住眼中的不耐:“是韩轻烟叫你来闹的?她不该如此蠢。”
合欢园内野蔓疯长,如仓皇的时光,一去便不肯回顾。
慕思歌萎顿,摔在地上,戚戚一笑:“我作为一个王爷,是皇帝的儿子,连一个自己喜爱的女人都不能娶?”
“天下的好女儿有很多,五哥是王爷,除了韩轻烟,哪个风姿嫣然的女子不能是五哥的贤内助?”
白顷妖低低的看着他垂丧的脑袋:“莫说是五哥,就是你的七弟,他是皇上封的天策上将,手握重权,盛极天下,娶亲仍不能自主。”
慕思歌痛苦的抱头:“弱水三千又如何,我只爱韩轻烟一个。而且。。”
他难过的眸光从手臂里仰视出来,有种恍惚:“你认为七弟真的不想娶你?”
白顷妖胸口一抖:“嗯?”
“七弟。。”慕思歌的头又埋了下去,迷离说:“我记得七弟,自小和白家大小姐相识,有一次,她在七弟被父皇责骂时,递了一把彩色糖纸折成的千纸鹤给他,那时候七弟还说会娶她呢。”
“弟妹,你怎么能了解我想娶轻烟的那种心情。”
一个大男人,经历了被无数次冷遇的绝望之后,窒得缓不过气来,急于用说话找一个出口,来舒解胸口的憋闷。
“就和当初七弟为你种了一园合欢一样。“
“我不过想着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偕老,七弟也不过是想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满园的合欢,德音不忘。”
“从白府回来后,七弟特特和父皇求的一个园子呢,说要为白家大小姐种一园合欢树。”
“不过后来,七弟渐渐长成,成日介忙于读书骑射,被父皇带在身旁学东西,没工夫来照料园子了。
那些心仪七弟的女孩子听说七弟爱合欢,每每请示入宫,必要来合欢园折合欢花,更有甚者,将树木悄悄挖走,后来这一园子的合欢活生生被人摘空了。”
“其实那时候,京城王公贵胄,哪一个将那个傻乎乎的白府大小姐放在眼里呢。”
“七弟却偏偏很上心,某一次,他还告诉我,白家的大小姐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的痴傻,她只是反应不如正常人快,又没有经人正确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