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老师,我最近上课总犯困,想调调位置,坐到后面角落里,困的时候站起来听课,不影响别人”。
“顾兵,你的成绩进步还是比较快的,刚分班时班级倒数,现在都能排到年级20名了,你要是觉得对你成绩有帮助就回去和后面的同学商量商量,看看和谁换一下”。
“好的,谢谢老师”。说完便礼貌的鞠个躬,快速的走回教室。
和教室后面角落座位的同学沟通了下,就迅速开始换座位。我快速的收拾着书本,头也没抬的开始向后排角落搬去,林颖向我走过来:“胖兵,我来帮你把。”说着便开始帮我拿书包和水杯,搬好后,和前面、左边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多多关照哈”!此时我发现赵波一直盯着我看,我不敢抬头,不知是心虚还是怕他发现什么。上课的铃声响起,我立刻站起来听课,努力掩饰着我换座位的原因。但这一节课,老师讲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而是在后面一直看着赵波。忽然老师提问:“顾兵,林黛玉葬花的这一段说说你个人的理解”。我想都没想,随口就说了句:“因为贾宝玉的多情,让林黛玉感到没有安全感、孤独,借物抒情”。说完,全班同学都大笑。语文老师则点了点头:“恩,见解独到,只是考试如果遇到这道题,千万不要这么回答,坐下吧”。那时候,语文试卷上每道阅读理解题都有一个标准答案,可是我发现,现实生活中每个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
放学的时候,赵波和张慧走到我这,张慧问了句:“顾兵,你怎么搬到后面了?”“哈,我最近成绩好不容易有所提升,不知怎么回事,总犯困,搬到后面,困了可以随时站起来,不至于耽误别人听课。”张慧又说:“中午赵波有场篮球赛,一起去看啊”。“哦,好,我按时到,我先回宿舍办点事”。其实哪有什么事可办,我只是不想和赵波、张慧去一起吃饭,看张慧夹起一块肉喂到赵波的嘴里,诸如此类的画面。我回到宿舍,买了一袋酸辣方便面,一遍吃着泡面一边想着以前在食堂,赵波每次把肉夹给我,土豆夹给自己的画面。
中午赵波打篮球,我也如约到场。一帮女孩子在那喊着:“加油、加油!”青春期的女孩子不仅审美有问题,叫声也特别尖锐。张慧在一旁很好的扮演着女朋友的角色,拿着赵波的书包,水和外套。曾经这些事是由我来做的,想想也觉得可笑。眼前赵波正在上篮,坚实的肌肉,小麦的肤色,一步、两步、三步,现场的女孩也都被迷得犯了花痴一样叫喊,但是球没有进,忽然赵波躺在了地上。我下意识的跑了上去,问他怎么了。“腿抽筋了,啊,啊。”我用脚踢了两下他的脚底,然后用手把他的鞋脱下来,掰着他的脚,掰了一会缓解了疼痛。张慧在旁边哭了起来,我心想:“女人真是没用,就知道在那哭,你到底是在担心赵波还是想表现你多么在意他。”“好了,好了,没事,别哭!”赵波微笑着说。我知道这时候我略显多余了,然后对着张慧说:“男孩子腿抽筋很正常,掰回来了,交给你了,我可不打扰你俩甜蜜了。”说着我就向教室走去。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很想夺回来的人,却轻易的拱手让人,明明在意的要死,却要表现的风轻云淡!
晚上赵波并没有送林颖回家,而是扔了一张纸条给我,约我在篮球场见。我知道他要问我什么,所以心里早已准备着答案。可是却很想听到他问我,至少知道他还在乎我的话心里也是感动的。下自习后的篮球场一个人也没有,因为大家都争着回宿舍打热水,黑乎乎的空地只有我和他。终于还是他先开口:“小兵,你最近怎么好像总是躲着我”。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没有啊,今中午还帮你掰脚了,还弄了我一手的味儿,我说你每天不洗脚啊。”冷场,显然我的掩饰并没有很专业。他又问:“你为什么搬到角落里?”我继续沿用了刚才的风格:“没什么啊,最近总是犯困,成绩刚上来一点,我必须要保持住。”赵波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饭了?”“不想打扰你和波嫂的二人生活啊。”赵波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我和张慧在一起你就不能和别的哥们一样祝福我么”。我实在装不下去了:“要我祝福你是么,我特么凭什么祝福你?祝福有一个女孩取代我在你身边陪着你?祝福你把我晒在一边?”赵波不说话,我像是冲了很久的气的气球快要爆炸了一样:“赵波,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敢说你只把我当哥们?你还刮过哪个哥们的鼻子?你夹过哪个哥们盘子里的土豆?你陪那个哥们每次洗澡都洗单间?你和哪个哥们假期抱着手机发短信发个没完?”赵波站在那一言不发,夜很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微弱的抽搐。他忽然要上来抱我,我一把把他推开,他摔倒坐在了地上。“赵波,你敢说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情么?好,我不逼你,如果让你在我和张慧之间选一个,你选谁?”真不知道我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这样无理取闹。赵波缓缓地站起来,微弱的声音说:“对不起小兵,我……”没有听他说完,我便快速的跑回了宿舍,到了宿舍我脱了衣服就把被子蒙了起来,不一会赵波回来了,和李冬、丛天打了招呼就熄灯睡觉了。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一如往常的躲着赵波,在角落里看赵波和张慧双宿双飞。体育课上林颖和我坐在双杠上,林颖小心翼翼的说:“胖兵,高中一共就三年的时光,现在还剩两年,你真的要这样躲着他么?我觉得他其实是很在乎你的,至于他对你的感情是兄弟情还是爱情,我真的也看不出来。”“女侠,你知道么,当他从我身边走开时,我真的觉得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陪伴。”林颖笑了笑:“胖兵,其实你可以不在乎张慧的存在,你说两年后我们考上大学,各奔东西,谁又能保证和谁会在一起,珍惜这段日子不好吗。”“女侠,我想忘了他,我试图把他从我的生活中抹去,可是,我发现,你越躲避的人越容易出现在你面前,你越想忘掉的人却越忘不掉,你不断告诉自己你恨他,不在意他,可是心里却诚实的告诉你,他对你是不可或缺的,我像是着了魔,中了毒。”
很快第一学年结束了,我在家度过了一个煎熬又漫长的假期,我忍住没有给赵波发短信,取而代之的是写起了关于我和他的日记。“我和你的相识因为一瓶可乐,你的笑吸引着我,你对我那么好,可是某一天你身边却出现了另一个人。我难以自拔,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为了你而死”当时日记的文字那样的愚蠢但却单纯而执着。现在我不再傻了可却也迷茫了。
开学后步入高二的生活,我们换了新的教学楼,永远记得那个气派的新教学楼和楼前未修建完毕泥泞的道路形成的鲜明对比。坐在还残留着装修气味的教室里,听着林俊杰的江南,营造了格外孤单的环境。从那时我学会了用笑伪装自己,用烟填补孤单,用成绩证明没有赵波我依然很好。大概开学后的半个月左右,老爸老妈忽然来到学校。我感到很突然,但心里很开心,因为这个时候最亲的人能出现在身边显得这个空旷的新校区都变的有人情味了。老爸老妈带我去吃火锅,老妈说:“儿子,学习累不累,多点好吃的,肉、虾还有你最爱吃的海带根”三口人吃着吃着,老爸突然说:“儿子,老爸当年学习可好了,后来喜欢班上一个小姑娘,结果都没心情学习,要不老爸现在可厉害了,你就是富二代了。”我天生敏感,听完老爸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很不安。接着老妈说:“儿子,和妈说是不是失恋了。”我脸一下子都变绿了,试着让自己平静,回答道:“没有,妈!”老妈继续说:“没事,儿子,青春期这些都正常,我和你爸不小心看到你的日记了”。此时的我额头直冒冷汗,努力的回想着日记中是否有提到赵波,是否有提到我喜欢的是男人。但老妈接下来的话都是关于青春期男孩和女孩的相处之道,这样我才放心了,加上这几次的考试我的成绩已经从年纪37名上升到年纪16名,所以老妈老爸对我也只是循循善诱。我忽然提议:“妈,我想搬出宿舍,宿舍晚上熄灯没办法学习了,我底子弱要多用些时间才能赶上他们”。老妈很快就答复:“没问题,正好妈以前的同事在学校旁边租了个房子陪读呢,你去和她儿子一起学习吧,正好是个伴。”“恩,谢谢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处对象的,那女孩我也不怎么喜欢”。
经过几天和学校的交涉,编了个身体弱需要熬中药的理由,退了宿舍,搬到了校外住。搬寝室的那天赵波不在,他和张慧出去逛街了,我和李冬、丛天一一告别后我就彻底的搬离了宿舍,这样我就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