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生情难自禁,摸到她的手,紧紧握住:“顺美,不会的,我永远都会那么的喜欢你。”
顺美笑了笑:“人们常说,男生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你现在自然会这样说,可是谁知道能不能做到?”
枚生心头发热,若是可以,真想将一颗心挖出来给她看,让她看看在他心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她。
他郑重说:“顺美,你一定要相信我。”
顺美默默无言,像是睡着了。隔了半晌,才幽幽叹气:“或许,要等到我真的失去你的时候,我才会后悔。”说完抬起头,看了看枚生,起身回了房间。
枚生只觉得仿佛每一丝空气里都是忧伤,定定的望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二天早上他和林伟离开,临走时和顺美说:“你走的时候记得打电话给我,我来送你。”
顺美摇头:“不用送了吧。”顿了顿,又说:“如果不能一起走,又何必要送,你来送我,徒增伤感。”
话虽如此,她走的前两天仍然给枚生打了电话。枚生自是毫无犹豫的赶到了小玲家,那一晚她们两个坐在阳台上,直坐到深夜,什么话都没说。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下着雨,枚生又和她共遮一把伞。因为嫌坐火车太慢,而县城没有直到浙江的客车,她们需要先坐车去真元古镇,然后再转车去浙江。
小玲对枚生说:“你若有时间,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真元古镇玩。”
枚生心动,去看顺美,顺美却没有任何表示。于是他微笑着摇头:“下次吧。”
车还有半个小时才出发,顺美和小玲上了车,打开车窗对枚生说:“你回去吧。”
枚生笑笑说:“不急,等你们走了我再回去。”
顺美没再说什么,坐在车上和他默默相对。
枚生心里突然涌上浓厚的离愁别绪,满心伤怀,忽然引起了烟瘾,对顺美说:“我上个厕所。”
顺美点点头。
在厕所外抽烟,抽到一半,顺美发来短信:“开车了。”
枚生丢到烟跑回去,看到车还在,不由松了口气。刚跑到顺美坐的位置外,车真的开了,顺美挥挥手,有些难过地说:“这次我是真的走了。”
枚生不舍的望着她,点点头。他突然很想和她们一起走,车开到了站门口停下例行检查,他发足奔去,掏出手机给小玲打电话:“你让车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真元。”
小玲说:“好。”
可是车却没停下,他看见顺美匆忙的向他挥手,向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车突然加速,渐行渐远。
他愣愣的看着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手机震动,顺美发来短信:“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们一起走。”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问她:“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说:“我也不知道。”
他重重的叹气,她又说:“也许……永远没有下一次。”
他凄然笑了起来,只觉困倦,打电话给林伟:“在家吗?我想去你家睡一觉。”
林伟责怪道:“你早些时候怎么不打电话?我这会儿和周静玲他们到北安来了。”
枚生失望:“那算了。”
他低着头,拖着困顿的步子走在大街上,茫茫然不知道要去哪儿。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错愕的抬头望去,却是开艳的母亲,只得强打起精神微笑:“阿姨。”
付妈妈微笑说:“你都好久没去过我家了,你和开艳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他忙说:“没有没有,只是现在各在一方,很少联系。”
付妈妈有些责备地说:“这就不应该了,你们以前那么好的关系,她还在家,你跟我一起去见见她吧。”
付妈妈一直很喜欢枚生,说着就上来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家去。
他知道开艳不想见他,但也不好对付妈妈说,只得由她拉着走。
开艳见到他,自然少不了吃惊。付妈妈热情的招呼他坐,又忙着去张罗饭菜。付爸爸不在家,开艳说是跟着她二舅到工地上去了,下午才能回来。
开艳瞧了瞧枚生的神色,说:“你好像很困,昨晚没睡吗?”
枚生微笑着点点头。
开艳问:“那在干嘛?”
枚生也不隐瞒:“顺美今天走,昨晚聊到大半夜才睡。”
开艳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但是想到就要和她分开了,十分伤感,所以又失眠睡不着对不对?”
枚生笑了一笑。
开艳嘀咕:“我要走的时候也没见你来送送我。”
枚生奇怪地说:“你不是自己说的,大学毕业之前不再见我吗?还有今年春节那次,在车站你明明看到我了,干嘛扭头就走?”
开艳强自狡辩:“我那时候是急着赶车。”
枚生似笑非笑:“有那么急吗?连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开艳泄气:“好吧,算我错了。”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你要不要睡会儿?”
一提到睡,枚生果真就呵欠连连了,点头说:“要。”
开艳白了他一眼:“跟我来吧。”
房间打扮得很花哨,有股淡淡的香味。枚生问:“这是你的房间?”
开艳横了他一眼:“不然呢?便宜你了,本小姐的房间还没让给男生睡过呢。好好睡吧,吃饭的时候叫你。”
枚生躺上床很快就入睡了,开艳的床很软很舒服,他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开艳去厨房帮付妈妈,付妈妈望了望女儿,突然问:“你和枚生到底怎么啦?”
开艳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什么怎么啦?”
付妈妈看了她两眼:“你骗不了我,自你上了大学之后,就没再提起过枚生,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开艳讪笑:“哪有?他又不是我的谁,我有事没事的提他干嘛?”望了望母亲,嬉笑道:“你这么关心我们之间的事,不会是真想让他做你女婿吧?”
付妈妈笑:“要是你们两厢情愿,我倒是没意见,你爸也不会有意见。”
可惜是一厢情愿。
开艳撇了撇嘴:“我有意见,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一定要嫁个比他好的。”
当然要嫁个比他好的,不然嫁给一个比他差的,也没办法在他面前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