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和刘颖在一起吃饭,庄晓梦说到这个状况。
刘颖小声地说:“他们广告公司往往是可以串联的,极个别公司掌握着一手资源,业务员漫天要价,能忽悠几个就忽悠几个,还有一部分公司,认识这个掌握一手资源的老板,就直接从老板那要资源,然后把价格往下压一压,中间捞点差价,你说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据我所知,黑马和白马两家公司实力比较大,可能是一手资源。”
庄晓梦愣了愣神,说:“我怎么这么笨啊,不知道。”
刘颖笑着说:“不是你笨,而是你经验少啊,经验。”
庄晓梦不知深浅,把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和盘托出,都报给了赵森达,赵森达说:“好好好,干得不错,了解的很全面啊,对了,以后你报类似文件最好是把道旗的位置详细说明,然后配以照片,最好用PPT的形式来写,一目了然。”
庄晓梦赶紧说:“哪儿呀,我刚到这个岗位上,很多东西还不熟悉,你多提醒指点我,我才不会犯错。”
赵森达说:“不论怎么说,户外广告牌子没什么技术含量,价格是硬道理,这样吧,选价格最便宜的那家,然后你填一下广告发布审批单,拟定一份合同,一块报给我。”
她赶紧让对方业务员拿过一份合同,然后看了看,没看出问题。
然后填了一下申请单,拿着合同一并报给赵森达,赵森达在申请单上签了字,没看合同,说:“报给张总吧。”
庄晓梦拿着申请单和合同报到张静怡处,张静怡没细看就签了字。
并且一路签到总经理阮浩波处,然后高高兴兴地回到办公室,叫给那边业务过来签了合同。
一切看上去那么美,可问题还是来了。
那个广告公司一看签了合同,立马坐地涨价,因为合同没有详细约束价格条款,而是价格随着市场变化而变化,却明明白白地写着违约条款,如果不用对方,便是违约,要承担违约责任。
庄晓梦一听到这个状况,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仿佛看到自己头发直立起来的样子,合同是自己签的,却出了这个问题,怎么处理呢?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哪些问题该汇报,哪些事情该自己做决定,原则性和灵活性上,她拿捏不准。不能在赵森达面前丢这个人吧。直接去找张静怡,不愿意给人家添麻烦。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她实在想不出辙了。
晚上回家后,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呆呆的看了看孩子,然后躺到床上。
林平之似乎看出了她的烦恼,轻轻地走到她跟前,问道:“怎么了,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庄晓梦闭着眼,说:“嗯,被广告公司坑了。”
林平之瞪着眼说:“怎么回事,怎么坑你的?”
她就把白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说。
林平之愤懑地说:“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问问朵晶,问问她处理过这类事情吗?朵晶不是你的智多星吗?”
庄晓梦睁开眼,坐起来,说:“我只顾着着急呢,把她给忘了。”
接着就给朵晶打电话,把事情对朵晶又说了一遍。
朵晶说:“涉及的合同额多吗?”
庄晓梦说:“不很多。”
朵晶说:“那不就好办啦。合同有时就只是一张纸,它有时对人形不成约束。”
庄晓梦不解,问道:“形不成约束,那签合同干吗呢?万一他们公司给打官司呢?”
朵晶解释到:“涉及到的合同额不很多,他们值得去打官司吗?他们打官司就确保能赢吗?他不仁,就别怪你不义了。”
庄晓梦一听这话,顿时轻松了,然后两人聊了点别的,就挂了电话。心想,我的朵晶,真真好。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合同有时就只是一张纸。”被写进她心中,使她明白了,有方就有圆,条款是冰冷的,事情可以充满温度,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世间的事,说不清啊。
她心情润朗起来,夜的朦胧氤氲在她们之间,看到林平之像笼中的怪兽似的,眼中放着绿光,似乎憋疯了,就想笑他,林平之一看她笑了,一跃而上。
林平之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我……这是聚精会神……搞建设,……—心一意……谋发展。”
第二天,庄晓梦把对方广告公司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对方看到这边发怒,就不提涨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