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正为柳雨溪的事情而胡思乱想的时候，收到韩桐一条短信：“现在是开放的时代，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自由选择自己的路。如果你愿意，现在就过来，我举双手欢迎。不用担心待遇，保证让你满意。”
庄晓梦看到韩桐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收编自己，心中压抑的那团火发了出来，但措辞很平顺，她给韩桐回了条短信：“谢谢！过来的有可能是你，而不是我过去。”
直到东方开始放亮时，她才筋疲力尽地进入梦乡，清晨的阳光和窗外的喧闹却很快将庄晓梦从浅浅的睡眠中惊醒了，投标的事情拱在这，没完没了，本来想休息两天，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庄晓梦跟林森联系了一下，他今天有时间，她就匆匆赶到君豪地产附近一个茶室等林森。
林森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我等着看你二次招标的好戏呢。”
庄晓梦说：“您说得对，我们一定在二次招标中争取有好的表现。”
林森替庄晓梦分析着：“如果你带着评标中的技术分进入商务谈判，公司就没法办了，现在监管机制越来越严格，公司要估计方方面面的影响。”
庄晓梦用非常开放的提问寻求他的建议：“您看下次招标中我们应该注意些什么呢？”
林森品了一口茶，说“项目整体规划上边，还需要点缀些亮点。上次介绍方案的时候，评标小组对经联的介绍赞不绝口。佣金方面也要有优势，不一定最低，但是要适当，比如卡在中间位置，中国人向来讲究中庸之道，我想这就是中庸。”
庄晓梦知道林森平时很忙，很难见到他，她想从他口中再套一些信息，试探着问：“上次招标确实需要进行方案介绍，这都第二次了，您看还需要吗？我大体讲一下可不可以？”
林森说：“最好别这样，因为经过一次了，大家会积极准备更好的、更适合的方案，你如果还是原地踏步，估计就落后了。还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吧。”
庄晓梦噘起嘴角委屈地说：“您不是说这次招标要公正公平公开吗？可是我却觉得没做到。”
林森无奈地感叹说：“哎！世事难料啊。”
庄晓梦说：“谢谢您，这次我们一定要请最好的设计和策划来做方案。您看其他方面，我们应该注意些什么呢？”
林森说：“雷震寰其实支持平原地产，你们做工作了吗？”
庄晓梦说：“我们当然做了，可是好像总是隔着一层什么。”
林森说：“他这个人啊，只会走上层路线。”
这句话提醒了庄晓梦。
庄晓梦又问：“佣金及溢价部分能不能再给透露一些呢。”
林森努着嘴说：“你一定要申请到更优惠的价码。”
庄晓梦回到公司后，看到张静怡和刘颖聚在会议室中探讨，在明显的产品规划优势和佣金优势下没有锁定胜局，每个人都感到了无能为力的悲观。
刘颖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二次招标？林总坚持选择我们，郭辽阔建议我们和平原比对佣金方案，不知是谁提出了二次招标。”
庄晓梦摇摇头说道：“那是在演戏。大家想想，我们一直在这边忙活，平原在那边做了什么呢？我们好像一点都不知道。以前我们分析过，要么是平原做了事情，但是我们却被蒙在鼓里，要么就是平原将该做的都做了，就等着收网呢。”
刘颖纳闷地说：“没道理啊。我的内线也没有告诉我啊，如果要二次招标，他不会不说的啊。”
庄晓梦沉思着说：“也就是说，二次招标这件事请也瞒着君豪地产内部不少人，有些人被蒙在鼓里。”
刘颖睁大眼睛看着庄晓梦难以置信地说：“这太离谱了吧？你能肯定这是真的？”
庄晓梦看着刘颖，点点头，会议室中陷入了沉默。
张静怡一直没有说话，皱眉仔细想着，终于开口说道：“我想明白了。第一次招标，平原地产根本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方案，我们却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的本事都拿出来了，韩桐照单全收，对我们的优点和劣势一目了然，等到真正的二次招标，人家已经找准了我们的缺陷，一击致命。”
刘颖着急地问；“那我们以前找到的那些亮点就全部暴露了吗？”
张静怡点点头，说：“当然，只要韩桐稍微动动小指头，我们的方案他就可以拿到，就会对我们的方案掌握得清清楚楚，对于我们的优点，她可以补充到自家的方案之中，对于自己的缺点自然好好地补上。因此当二次招标的时候，我们根本看不到她身上的弱点，自己却是漏洞百出。”
刘颖自我安慰道：“还好，我们已经识破了，总能找到办法。”
庄晓梦回想着韩桐说话的神态，说：“我相信韩桐是不会说漏嘴的，人家可能就是故意透露给我的，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刘颖想起刚得到的消息，一脸焦急地说：“糟糕，他们已经动手了，刚才我的内线给我打了电话，说要把他派出去，不参加二次招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