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浅幽远远的看着,看着端木茜如此发狂,久久无法回神。
墨惊澜伸手握住慕容浅幽的掌心,低声劝道:“媳妇,有些人执念成魔,无法唤醒的。”
“其实,她说的没错。”慕容浅幽却是冷淡的说道。
说的没错,可惜,用错了方式。
端木茜用如此决然的方式证明自己的观念,却不知,她自己的观念已经扭曲了。
旁人自有旁人的生活方式,她横加干涉,走不出自己的圈,也碎了别人的梦。
不仅是梦,还有命。
如此说来,可悲,也可叹。
“说的是没错,但,她用错了方式。”墨惊澜低声劝道,“做坏事的人,总得付出代价吧!可能媳妇你也觉得那些男人该死,可是,那些女人其实也没错。”
“你觉得那些女人没错?”慕容浅幽反问。
“是啊,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把名节看得那么重,没有规定说男人不能出去寻花问柳,那些女人又是从小接受三从四德的教育,又怎么会认为她们的男人做错?”墨惊澜说道,“这端木茜,错就错在太偏执了,用她的思想强加在所有人身上,以为所有女人都该跟她一样……”
慕容浅幽不由得抿唇,墨惊澜说的,她自然懂。
她没有接受过三从四德的观念,对这些,并不理解。
感情之事,她从来都不强求。
遇见墨惊澜,是意外中的意外。
她从不奢望与墨惊澜会有什么未来,只是觉得,就这样吧,过去一天是一天。
“不管如何,端木茜死了,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慕容浅幽低声叹息。
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端木茜了,并非是不喜欢这个人,而是不喜欢这个人身上的执念和那股子杀气。
她自己身上也有执念,可是这完全不同。
她的执念会慢慢淡下来,虽然迫切的想报仇,但她不会乱来。
不能做的事,她依然不会去做。
就像她从小接受的观念一般,即便她多少次都想要用鬼面公主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可到了关键时候,她还是会选择平和的方式。
因为,她到底还是受隐族的影响太深。
“媳妇,你放心,爷寻花问柳都只会寻你一人问你一人……”墨惊澜看慕容浅幽一脸深思的模样,禁不住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慕容浅幽禁不住蹙眉,这么说着说着,墨惊澜又不正经了!
慕容浅幽抬手,将墨惊澜的脸推到了一边,却一不小心牵动了手指上的伤口,禁不住低呼了一声。
墨惊澜忙正起身,抓起慕容浅幽的手,温柔的摸了摸,道:“媳妇,别乱动……痛了吧?来来来,爷给你吹吹……”
慕容浅幽:“……”
敢正常点吗?
……
扶桑国主一下子把安家全都拔了,心中却没有半点愉悦,反倒有那么几分惆怅。
他有些颓然的靠在椅背上,瞧了瞧前方,准备说散了。
却不料,先前那安统领再一次归来。
“皇上!属下回来了!”
扶桑国主先是想了想刚让安统领做什么去了,然后才点点头,只道:“可有发现挽玥姑娘的踪迹?”
安统领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呈给扶桑国主,道:“回皇上,属下发现了这块带血的玉佩,想请鬼面公主仔细辨认一番。”
扶桑国主点了点头,道:“拿去吧!”
那安统领便是将那块玉佩捧到了慕容浅幽的面前,道:“公主,请您仔细辨认一下,这玉佩可是挽玥姑娘之物?”
慕容浅幽凑过去,打量了一番,也没接过来,只问道:“这玉佩的背面是否有个‘挽’字?”
安统领一愣,随后将玉佩翻了过来,面色一凝,对着慕容浅幽说道:“回公主,的确有个‘挽’字。”
“那就是了,挽玥一共有两块玉佩,先前那块上面刻的是个‘玥’字,这一块则是‘挽’字。”慕容浅幽忙道,“这玉佩在哪发现的?怎么会沾了血?”
安统领将玉佩收入袖中,又将另外一件装饰品拿了出来,对慕容浅幽道:“回公主,那玉佩与这块簪花是在御花园一带寻见的,属下见那玉佩上有手指血印,只怕是与挽玥姑娘有关,这才拿给公主确认,至于这珠花,请问公主这是挽玥姑娘的吗?”
慕容浅幽看着那簪花,禁不住摇了摇头,但,她又觉得这簪花真的很眼熟……
慕容浅幽盯着那簪花,不由得蹙眉。
细细想着,究竟在什么地方看过呢?
“公主?”安统领见慕容浅幽似乎想什么出了神,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慕容浅幽回过神来,缓缓开口,说道:“这簪花安统领怎么看?”
叫这人安统领,让她一瞬间想起了安越,同样都称呼安统领,但显然,她对安越讨厌多了。
面前这安统领听见慕容浅幽这么问,便是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道:“依属下看来,这簪花既然不是挽玥姑娘的,那想必与挽玥姑娘失踪有关,属下必将此事查清楚。”
慕容浅幽点了点头,想想也是,想必是与挽玥有关的。
如此想着,慕容浅幽又是不由得侧头看向墨惊澜,墨惊澜刚不是说挽玥没事吗?
那这……带血的玉佩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一个寿宴,变成了扶桑国主处理家事的战场,可实在是让人无语。
墨惊澜凑近慕容浅幽耳畔,小声说道:“媳妇,爷刚不是说了一个都不放过吗?你想想,会是谁造谣生事,这簪花自然就是谁的。”
慕容浅幽听了墨惊澜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侧头看向宗政元煦的方向。
接着,她便是看见了兰漪郡主的侧脸。
看起来,墨惊澜早就安排好了,挽玥失踪,墨惊澜就打算嫁祸在兰漪郡主的身上!
慕容浅幽便是微微勾唇,对着安统领说道:“安统领,你瞧,这簪花是不是大荒的兰漪郡主发上别的那支?”
莫名被点名的兰漪郡主不由得一惊,将目光转了过来。
“鬼面,你什么意思?”兰漪郡主听见慕容浅幽的声音,就无法淡定的站起身,指向慕容浅幽道。
慕容浅幽只道:“兰漪郡主,还请你将发生那根簪子取下来比对一番!”
兰漪郡主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发上的簪花,却发现少了一块,顿时脸色一变,又是指向慕容浅幽,气急败坏道:“鬼面,你居然敢诬赖我!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簪花?”
慕容浅幽忍不住轻笑,也不气恼,只看向宗政元煦道:“宗政太子,你倒是评评理,本公主何时有机会去偷兰漪郡主的簪花了?”
宗政元煦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凝。
自始至终,慕容浅幽、墨惊澜都与他一起进的皇宫,如何有时间去偷兰漪郡主的簪花?
“兰漪,别胡说!”宗政元煦冷喝道。
兰漪郡主不可置信的看向宗政元煦,道:“太子堂兄,你什么意思?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吗?你居然相信我,你居然说我胡说!你简直……”
宗政元煦脸色越发难看,抬头看向兰漪郡主,道:“兰漪,你胡乱散播谣言,有没有替本王考虑过?鬼面公主、墨世子是与本王一同入宫的,哪有时间去偷你的簪花?”
“我散播谣言?”兰漪郡主指了指自己,不可理喻的说道,“分明是你们做了苟且之事,你还怪我散播谣言?”
“闭嘴!”宗政元煦伸手拍桌,沉下了脸。
兰漪郡主被宗政元煦一吓,禁不住一抖。
“太子堂兄……”兰漪郡主小声唤道。
宗政元煦脸色阴沉无比,转头看向那安统领,道:“安统领,兰漪既然与挽玥姑娘失踪一事有关,就请安统领带她去协助调查吧!”
“太子堂兄!”兰漪郡主不可置信的高呼一声。
一旁的宗政文德也忍不住瞪大眼睛,可惜,他满嘴都是水泡,根本说不了话。
宗政元煦冷淡的看了兰漪郡主一眼,道:“谁都该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你也一样。带下去!”
“多谢宗政太子体谅。”安统领说罢,便是上前,命人上前去押兰漪郡主。
兰漪郡主见是宗政元煦下令,自然也不敢反抗,只能被人带走,只是,离开之前,她更是死命的盯着慕容浅幽,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明显。
慕容浅幽压根都没看她,只对安统领道:“多谢安统领。”
“公主客气了。”安统领说罢,又是对着扶桑国主告了礼,先行退了下去。
扶桑国主见这一场闹剧差不多也收场了,便是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多谢大家来为朕贺寿,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让大家见笑了,来人啊,送各位!”
其实,扶桑国主心中还是喜悦大于忧伤的。
因为,他终于除掉了心腹大患,如何不痛快?
接下来,他所需要做的事,便是废太子,再重立太子……
场上的人慢慢的散了。
慕容炀起身,在叶守正等人的守护下,离开这里。
但慕容炀的心中是震撼的,今日,他见识到了太多,尤其,他越发觉得慕容浅幽的实力不容小觑。
他绝不相信安家倒台与慕容浅幽无关……
怀着这种心态,慕容炀又是觉得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以后,他绝不与慕容浅幽为敌。
墨惊澜牵着慕容浅幽离开的时候,宗政元煦站在前方等他们。
见他们走来,宗政元煦上前来,对着他们说道:“一起回驿馆么?”
墨惊澜摇了摇头,道:“宗政太子先回去吧!爷与媳妇还得去见下扶桑国主!”
“哦?”宗政元煦有些纳闷。
墨惊澜又接着说道:“这扶桑国主大寿已过,我们肯定也要早些回大业,这扶桑国主还欠我们大业一个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