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些人的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躯体就像是木偶一般,拆卸下来也与木偶没有差别。
王镛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景,越来越震撼。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邪的功夫,能将人活生生的变成了木偶,实在是太恐怖了。
慕容浅幽已经看出了点眉目,这些人就像是被组装的木偶,她只要将他们都拍成零件,他们便是没有办法再有什么举措了。
慕容浅幽想着,便是挥舞长剑,将面前这些死士四肢与头颅都砍了下来。
她每一剑都快而准,毫不留情。
也是,对着一群沦为傀儡的尸体,有什么情面可讲的。
满屋都是残肢……却没有血迹,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笛音止。
王镛忙走过来,急冲冲的道:“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慕容浅幽摇了摇头。
屋外已经着火了,一股浓烟从上面的天窗透了进来。
屋中满满的笼起了烟雾,慕容浅幽忍不住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起来。
现在,她没了灵力,也不可能再召唤阵雨了,所以,想离开这里,她必须要想办法。
王镛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问道:“公主,如今出不去怎么办?”
“等屋顶塌掉。”慕容浅幽抬眸,看了看上空。
“好。”王镛点了点头,此时,他只能选择相信慕容浅幽。
慕容浅幽虽然是这样说着,却是沿着墙角去检查这屋子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
王镛跟着慕容浅幽去检查,刚走几步,他却是停住了脚步。
“公……公主……”王镛忽然出声,整个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慕容浅幽转身,看向王镛,颇为不解。
王镛脸色顿变,看向慕容浅幽,随后抬手,指了指脚下。
慕容浅幽望了过去,脸色不由得顿变。
原来,原本被她砍下来的断臂,此时却抓住了王镛的脚。
那断臂的五指,将王镛的脚腕抓得很紧。
慕容浅幽瞧着,那五指都快成森森白骨了。
这场景,真的太恐怖了。
就好像,走得好好的,忽然被人从地底下伸出手来,抓住了脚腕……
慕容浅幽上前,挥剑又将那断臂砍了一剑。
断臂受到攻击,猛地松手,王镛立刻跳了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这里太恐怖了!”王镛跳到慕容浅幽的身边,看着地面的一切,惊魂未定的说道。
慕容浅幽摇了摇头。
她只知道,这应该是一种蛊术,可是,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
到底谁有这个本事?
除了北门炽,她还真是想不出来别人来……
看来,北门炽终于等不了了,迫不及待的亲自下手,只不过,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成功了。
正当这时候,几道笛音又传了过来。
“公主,你快听,又是笛声……又来了!”听见这笛声,王镛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容浅幽蹙眉,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再一次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住了。
那些被她斩得四散的头颅及残肢断臂,在听到这笛音之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急速的向一起聚拢,寻找着他们原本的躯体……
仅仅在一瞬间,头颅与残肢断臂又重新回到了躯体之上,又变成了行尸走肉,受笛音操控,伸直了双手,往慕容浅幽与王镛的方向而来……
“公……公主……这……这……”
王镛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慕容浅幽没有回答,眸中寒意更甚。
她一把扔了长剑,转而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蓄势待发。
“公主,这匕首……”王镛纳闷不已。
“躲开点。”慕容浅幽吩咐了一声之后,忽地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匕首的刀刃,以自己的血沾染这匕首。
接着,她转身冲向门口,一刀扎上大门。
匕首削铁如泥,自然也能插入这古怪的木门之上。
可是,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这匕首扎上木门之时,木门发出了一身闷哼,随之,顺着匕首往下,木门流出了殷红的血迹。
这血比慕容浅幽留在匕首上的血多得多,所以,这不是慕容浅幽的血。
“啊?这……”
王镛更是震撼,任他活了一把年纪,也从未见过这等奇景。
慕容浅幽奋力拔出匕首,接着在门板多划了几刀。
那些死士越来越近,她又忽地转了个身,侧身闪到了一旁,到了王镛身边。
“公主,你的伤……”王镛担忧的问道。
“没有大碍。”慕容浅幽低声说道。
接着,他们便是瞧见,那些死士一头撞上了门板,发疯了似的朝着门板狂抓狂挠不已。
慕容浅幽以她自己的血为引,将那些死士引到了门板之上,接下来,笛音越强,这些死士对着门板的攻势也就越来越大。
“公主,这……”王镛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放心吧,他们是听不见的,他们只会记得那里的血。”慕容浅幽低声说道,收起匕首,随手将自己手上的伤包扎了下。
正在这时,火势越来越猛,上空传来房梁被烧断的声音,接着,房梁便是踏了下来。
慕容浅幽与王镛忙后退,躲开了那摔下来的房梁。
带火的房梁塌了之后,屋子的上空便是空了下来,火势刹那间便是蔓延开来。
屋中刹那间便是被火海包围了。
“公主,快走!”王镛急切的说道。
慕容浅幽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一端递给了王镛,道:“抓好。”
王镛点了点头。
慕容浅幽纵身一跃,连带着王镛一同腾空而起,直接从屋子的上空飞了出来,一直落在了院子里。
停下脚步,王镛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
“公主,出来了……”王镛看着这四周,整个人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嗯。”慕容浅幽却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挥不散的不安。
他们飞出来之后,却发现那笛音莫名的消失了。
慕容浅幽正想着,却听见院外传来了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是一群人。
慕容浅幽蹙眉,下意识的将面具取出,覆在了脸上。
接着,一对提刀的官兵闯了进来,分别从两边,将慕容浅幽与王镛围了起来。
“大人您请,这里有两个人!一定与这白庄灭门案有关!”
随之传来的,是一名小兵的声音,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身着官袍的大人请了进来。
慕容浅幽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那身着官袍的大人身上。
这人不过三十岁,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睛小到无神,嘴巴大到骇人,怎么看怎么不和谐!
当这人瞧见慕容浅幽的时候,整个人一愣,心中狐疑,不敢乱说什么了,虽然他没见过慕容浅幽,但是,鬼面公主的特征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因此,这人瞧见慕容浅幽的时候,便是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姑娘是……”
王镛正要开口,慕容浅幽却是抬了抬手,阻止王镛报出她的身份。
“我只是路过的。”慕容浅幽低声解释道。
“路过?”这人顿时吹胡子瞪眼,非常不相信,又是狐疑的看了慕容浅幽一眼,问道,“这白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路过这里,是做什么呢?”
“瞧见这边着火,便来瞧瞧。”慕容浅幽解释了一句。
她穿的一身黑衣,又罩着面具,任谁也看不出她自火海里闯出的痕迹。
至于王镛,除了撞了几次门,也没做别的事,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来。
“呵!依本官看,你们根本就是凶手吧!”这人见慕容浅幽和王镛似乎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由得嚣张了起来,语气也跟着硬了起来。
“大人说笑了。”慕容浅幽低声回道。
“说什么笑!谁跟你说笑!本官接到报案,有一男一女杀气腾腾的冲进了白庄,本官赶到,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这人板起脸训斥道,“瞧瞧你们,多符合特征!不是你们还能有谁?劝你们老老实实的跟本宫回去,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慕容浅幽眸中只是闪过几丝冷意。
不得不说,北门炽的这步棋真的下得很好。
她若是说自己是鬼面公主,这狗官自然是不敢抓她,但是,这些官兵会说,她仗着自己是公主滥杀无辜,连普通的老百姓都不放过……
她若是不说出自己的身份,解释不是她杀的,只怕也没人信,因为,那些黑衣死士的尸体都被这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了……
慕容浅幽想着,不由得转头看向前方那烧得正旺的主屋。
也不知道,北门炽现在是不是躲在某个角落,偷偷的看她笑话呢!
虽然,她是不介意多一条滥杀无辜的罪状,但是,明明不是她杀的,凭什么要她背黑锅!
想到这里,她便是满肚子的火!
北门炽,这个梁子结定了!
“想什么呢!看什么呢!还不快束手就擒!”那狗官见慕容浅幽半天未曾回答,不由得冷喝一声。
慕容浅幽想了想,忽地轻轻笑了笑,道:“大人,你在说什么呢?”
“什么?”那狗官禁不住吹胡子瞪眼,无奈他眼睛实在太小,即使瞪眼,别人看见的也只有那么点大,他气道,“本官跟你说了这么大半天,你居然……你居然……居然完全不知道本官在说什么!”
“大人,你可以再说一遍。”慕容浅幽浅浅的笑着,又继续说道。
她越是这样,别人就越不可能怀疑她是鬼面公主,因为,鬼面公主何时会这么温柔的说话?
“本官说你是凶手!”那狗官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慕容浅幽,趾高气扬的说道。
慕容浅幽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手中摇了摇头,扔给了那狗官。
那狗官一看那令牌,整个人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