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玉含笑轻蔑的一笑道:“人类往往是那么无知,总喜欢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难道从鸡窝里窜出来一只小狗你就能断定它一定会打鸣吗?”我说玉含笑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邱探长说的不对?他冷冷的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此时杨震却开口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在N码头杀死了研洁,然后又将她移尸到M码头吗?可这样也不符合逻辑,我根本不可能在二十分钟之内拖着一具尸体来往于两码头之间。除非这水底有什么暗流之类的,把她的尸体带到M码头去。可据我所知那片水域并没有像暗流之类的东西吧。”看着他那种傲慢的神情,我真有一种想要扁他的冲动。而我朋友听完后却舒心的一笑道:“的确没有暗流之类的东西,可我想利用那些来往的渔船做你移动尸体的工具总要比暗流来的更有效果吧!”
杨震的身子一颤,一改刚才傲慢的神色。语含胆怯的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朋友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那是他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结果。他说:“一开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想在二十分钟之内从N码头赶到M码头去杀掉死者,然后再回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曾经想过十几种可能性,但最终都被自己给推翻了。直到后来我在颜月儿的发丝里发现一小片彩纸之后才让我恍然大悟。那里的渔船每天定时的来往于两码头之间,我想你一定事先就约好了研洁于那晚的七八点中左右在N码头等你,然后你趁着假装吐酒的机会来到约会地点杀死了她。之后就将她的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缠在渔船的渔网上,之后你又快速的回到酒吧之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样尸体就会在渔船的拖动下被运到M码头。等到第二天人们发现尸体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很自然地认为死者是在M码头附近被弃尸的。而你有酒吧的朋友作证,便可以以犯罪时间不充分来摆脱杀人的嫌疑……”
“可死者在被发现时身上布满了水藻,经过检验那片水域内只有M码头附近有那种水藻,你改怎么解释呢?还有,你说死者是被绑在渔网上的,照理说应该有绳索之类的东西,可经过发现死者的渔民证实,在死者身上除了水藻之外就只有连在脚踝上的石头,别的什么也没有。这一点你又作何解释呢?”邱云插口道。
玉含笑扫了一眼邱云道:“不错,整件案子都离不开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水藻。对于邱探长提出的只在死者身上发现水藻而没有发现任何绳索之类的东西,我想这是本案中凶手最高明的地方。不过与此同时也是他破绽最大的地方。我曾经仔细的观察过缠在死者手腕部的水藻,发现那些水藻有明显的被人工打结的痕迹。这一点就是凶手在无意间犯得一个致命的错误。没有发现绳索的原因是因为那些水藻就是用来充当绳索作用的。凶手事先就跑到M码头那里取来了一些水藻,将它带到N码头。等到杀了研洁之后,就用那些从M码头带来的水藻当做绳索把她的尸体绑在渔网上面。由于害怕缠得不够紧,尸体会在半途中脱离水藻浮出水面,他便在渔网与尸体手腕连接的地方打上了结,这也许是凶手在慌乱中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可却成了证明他这一移尸手段的证据。我说的不错吧,杨震先生!”
杨震痛苦的强笑一声说道:“我真佩服你编故事的能力,你说的这些的确可以写成一篇侦探小说了。可这一切都是你的凭空猜测,你有证据吗?”我朋友冷笑一声说道:“杨震先生,我听你酒吧的朋友说你在踉跄的外出吐酒时将门前的盆景都给碰到了,不知道有没有摔伤呀?”
“你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根本就听不懂!”杨震不屑的说道。
玉含笑一正脸色说道:“什么意思?那就是用来指证你杀人的证据。经过杜法医的进一步检验,在死者的衣领身处发现一些粉末状花粉类物质,可他一时没有得出到底是什么花的花粉。因为这种花是非常名贵的品种,很少见到。它就是曼陀罗花的花粉。曼陀罗花又名茶花,只在适宜的环境中才能生长,在酒吧门口发现这种花实属罕见。你在无意中碰到那盆花的同时便把花粉带到你的身上,之后你在搬运研洁尸体时有无意中把花粉弄到她的衣领里。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震顿时如斗败的公鸡垂下头去,老实的交代了杀害研洁的事实。所有的一切果真像玉含笑推理的那样,丝毫不差。原来杨震在两个月之前便背着研洁与另一个富家千金好上了,后来那个富家千金发现杨震与研洁的关系后非常生气。说要是在三天之内不甩掉研洁就离开他。杨震觉得自己的将来非要靠这位富家千金的财力不可,可他和研洁已经订婚,这个时候向她挑明,后果毫无疑问是不堪设想的。情急之下他便冒出来这个杀人计划,将研洁残忍的杀害了。可怜研洁到死也没有明白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什么会杀害她。研洁的家人在得知真相之后,一时失控竟然跑过去将杨震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最终杨震被两名警官给带走了,研洁的家人也被暂时的安抚下来。
此时却见玉含笑“噗嗵”一声猛然倒地,众人大惊之下赶紧围了上去。颜月儿慌乱之下抱着玉含笑的上身大哭起来,我则和邱云合力将他抬到了墙边的长椅躺下。刚要掐他人中,却发现他的呼吸非常的均匀,乖乖,根本没什么大碍,原来是睡着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我想他为了这件案子废寝忘食,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全靠着一股意念支撑才没有倒下。如今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他神经一松,自然倒头便睡。只不过事先也不打声招呼,害的我们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