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知她生恼,暗暗的欢喜,向前磨蹭了两步,目光不由得又放在了那两块重点上,她甲衣一脱,顿时有料,他那些花花肠子也就自动跑了出来。郭敏抬眸瞧见他目光,不动声色,待他靠得近了,猛地出手就要抽他,幸好他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手腕,这就在自己练上揉了揉,好言好语地又放了下来。
“敏敏莫恼,那些个人哪个也不及你好看。”
“还说混话调笑我!”
她哪能不恼,记吃不记打的货!
少年笑,随即起身:“你好生歇着,我出去转转!”
他本是笑脸,再转身时候已经落了笑意,亲眼看着郭敏没事,他还能消消气,从她帐中出来,外面的徐三杰立即跟上他的脚步。
“殿下去哪?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醒了,”他直奔徐留白的大帐:“看着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再这样下耗下去早晚得给她拖垮!”
账外有人把守,他顿足,负手而立:“徐大哥在吗?我要见他!”
徐留白正在账内与几个副将研究阵法,想看看如何在江边设下双重障碍,有人好战有人好守,一时间头疼不已。
一听见李刃的声音,他头更疼了,这就看了那几人一眼,随即应了声叫少年进去。
里面还有四个副将,沙盘上面有阵型,徐留白手里还掐着小小的军旗,他进去以后四下看了看,这就走到了沙盘的前面:“徐大哥,只守不攻只会耗费徐家军的精气神,那些南蛮子就该好好的收拾一顿!”
徐留白看着他,淡淡说道:“圣旨是你带来的,只守不攻是圣上旨意,我等岂敢抗旨?”
他们的确是不敢抗旨,不过李刃敢:“大哥行军多年,岂不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从京都来的时候,他们那些老臣还在商量是议战还是议合,陈国也有使者才到京城,大有联姻的意图,那些南蛮子就是想打破这个联姻,既然他们不愿意,我们为什么不给添把火呢!”
几个人都看着他,李刃嘻嘻笑了:“抗旨我来抗,徐大哥暗中助我即可,咱们不仅把他们打回去,还要过他们那边去转转,来犯多次,就叫他们也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好不好?”
现在的确是敏感的时候,他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也多半是因圣旨压着,也想保存实力,可一旦打起仗来,就不仅仅是他徐家军的事情了。徐留白犹豫不决,在手里搓着那小小的军旗,只是淡淡地瞥着他:“别乱说,要是破坏了两国盟约,可就不好了。”
李刃虽然年少,但也懂得政事,陈国联姻送来公主,有利的是三皇子一派,涉及社稷江山,当然不能儿戏,不过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他挑着眉毛,伸手拉过留白来:“来来来徐大哥,他们有他们的张良计,难道我们就没有什么过墙梯吗?”
徐留白笑他年少,少年嘻嘻笑着,还带着些许的无赖之色。
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将他推开了些:“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到时候皇上问起来了,可得有人去顶嘴,小王爷可有对策?”
李刃笑,伸出拳头来,徐留白与之合拳相击,难得地默契一致。
大雨过后,小河沿水势大涨,下游加紧了防范,上游修坝在即。官府也派了人过来,募集了赈灾的物资,一时间再无闲人。
起初郭敏也并不在意,不过接连两天没有见到李刃那个讨厌鬼,她不禁起了疑心,再仔细一查,徐家军先锋队里面缺了十几人。她跑去问表哥,表哥却是不知,徐三杰也不在营地,多年的情义怎能不生牵挂。
他从京中带来的两队人马也都消失不见了,小河沿左右又没有战事,问谁谁也不知。
紧接着几日都是响晴的天气,她即刻投身去修坝,小河沿隶属邕宁,而邕宁知府周大人曾与徐家有故,见面之后对她十分照顾。
上游江水淹没了许多的村庄外墙和房屋,大坝不修,不能安民。
而这一地带土壤贫瘠,山石为多,引流江水也成了问题,因为各地雨水分布不匀,对于各地地形也缺少了解,一时间众人是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好在陈国再无动静,也给郭敏争取了许多的时间。
她也不气馁,寻了多名的当地师傅,仔细考察了各地地理,开始挖沟引渠。
一连几日都是好天气,她忙在坝上,天刚亮就出来了。可真是一口水也没喝一直捱到了晌午,烈日就在头顶,郭敏躲在渠中,多少有点阴凉,她甩着袖子靠在土璧上面,浑身都黏糊糊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