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花在后面看不到了,急着说道:“刚才我看见那两个男人对着她直行礼,小姐你快看看,那两个人穿着都好奇怪,也不像是京城人,腰上还都带着那样的长剑,像蛇一样缠着,冷不丁一看吓人一跳!”
她看不到,这就往那边方向胡乱指了下,可人潮当中,哪还有那两个人的踪迹?
仿佛从未出现过。
郭敏不以为意,回身坐好。
玲花急忙趴了车窗看,可惜这一次不仅仅是那两个奇怪的男人看不见了,就连武红曳也消失了踪迹。
她啪嗒放下车帘来,靠在车璧上喃喃自语:“我总觉得武姑娘有些奇怪,说不上哪里怪,今天早上起来我见着她时候,似乎是长高了点?小姐你觉得呢?她很邪门啊!”
玲花声音不大,托腮乱想。
郭敏不由失笑:“她不奇怪才奇怪好吧?表哥都说这人是个怪才了,我就想借她的手,整治整治李芙蓉,最好闹得郭家上下不宁才好呢,也对得起我死去的郭爷爷……”
玲花闻言低头叹气:“我爷爷死得太突然了,我到现在还不愿意回郭家,因为一开大门都不是他在,感觉没有家的感觉了。”
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强颜欢笑:“小姐你说那个武姑娘用的什么办法,叫二夫人自己说出自己的秘密?其实她这人吧,我总觉得不是好人……”
“谁不是好人啊,小花花你在说谁?”
话音未落,车厢前面帘子一掀,这就露出了武红曳的那张脸来。
本来就背着人后讲她的坏话,玲花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额……你你你怎么在这!”
郭敏也是抬眸,红曳动作利落这就上了车来,她一提手中的药包,对二人笑道:“给二夫人抓药啊,作为我试炼的药引,得准备不少东西呢!”
谈笑间都是那样自然,仿佛刚才是她的错觉,玲花怔住。
当然,这个话唠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张口说话的机会,武红曳提着自己的几包药,好奇地看着她们两个人:“你们在这干什么?还准备了包袱?莫不是想今日就去往小河沿吧?早上来客人的时候,将军说你进宫陪玉贵妃礼佛去了,我发现敏敏你真可爱,说谎话都不眨眼睛诶!”
郭敏完全没有想理会她的意思,不过她向来不知冷场是何物,一股脑地就爱自言自语:“早上你走了是不知道,沈家请了媒人过来,想要和你家结亲呢!”
她心中一动,这才分了点注意力给她:“怎么说的?”
红曳笑,似无意地靠近了她一些坐下,因为双眸直勾勾盯着郭敏了,也没注意,裙摆的一角正刮在了药包的吊绳上,她放下药包,伸手轻轻抚了下耳上的配饰。
“沈家幼子江南,说是想要婚配你家二姑娘。”
“……”
“那就是说郭柔喽,对吧大小姐?”
“住口,”郭敏微恼,总觉得这红曳叫她大小姐,竟有调侃的味道:“我们家没有二姑娘。”
“咦?没有?”
这位总爱唠唠叨叨的老姑娘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可你爹已经答应了呀。”
她的声音当中,自带着隐隐的笑意。
说不清道不明,
的确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她也的确似乎高了一点?怎地还能忽高忽低?
郭敏心中起疑,可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念及江南这就低下头去,平日武红曳这个人总爱穿着长裙,长得需得拖地的那种,这会坐了车上因裙角挂在吊绳上,下面竟露出一双缎子鞋来,她皱眉盯着,看着看着不由得心惊。
那双鞋,本也是黑色的底,偏偏脚尖上面一点猩红,配着个奇怪的鸟类绣边,颜色妖冶不说,这分明是一双男人的脚。
偏偏她的声调还是那样的轻柔妩媚:“怎么办?你的小伙伴来不了了哦。”
郭敏移开目光,淡淡盯着她颈上的衣高领:“我从未与你说过要和谁同行,你怎么知道我的小伙伴来不了了?”
红曳语塞,暗呼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只挑眉笑笑,这就转身要走。
不想前一刻还毫无动作的郭敏,直向她扑过来,一手已到颈边,她急急躲开,就像手中鱼一样,身轻如燕,车上那分明是一人不能过的小窗,这人竟然缩了骨似地,一下从中穿过去了!
郭敏伸手去抓,也不知下意识抓住了什么东西,趴到窗口去看,武红曳已然立在了车下,刚才似抓到了她的发绳,这会她大股子长发散落开来都披在身后,更显媚色。
“啊呀大小姐真坏!还想打我!”
“……”
“动不动就打人的姑娘我可不喜欢,不和你玩了!”
她掂了掂手中一个莹白物件,是转身就走,郭敏大惊失色,伸手一摸颈间,她娘留给她的玉佩,那块被李刃退婚退回来的白貂玉,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