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李刃在明处,他们却在暗处,想剿匪,没有那么容易的。
满江红又制定了些信号弹,每家发放下去回头好能防范。郭敏坐在椅子上面,略显疲惫,她一介女流之辈,向来被人看不起,从来也不与他们为流。
只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大哥你们说着,我先去看看小白。”
满江红应了声,她带着林大力走了后面去,金香玉正指挥着青稞把人泡在木桶里面发汗,少年浑身通红,微微睁着眼一见她脸更红了。
郭敏在这山上一向寂寞,自从玲花嫁人以后,她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很少。
金香玉待她亲厚,似是姐妹。
她握了她的手,坐了她身边,金香玉的肚子看着还很坚挺,没忍住就摸了一把:“你都有孩子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金香玉按着她的手在肚子上面:“我希望他是个愣头小子,不然在山上不好混不是?”
郭敏笑:“我倒希望是个小姑娘,到时候拳打七省,脚踢四海做个潇洒的女匪,岂不是痛快!”
金香玉被她逗笑:“也就敏敏能做到,我怕我这孩子做不来。”
郭敏又和她说了会儿话,小白泡好了药浴,因为要发汗金香玉劝她把人留下,少年不愿,不过他实在体虚,不适合离开。
鸡冠山上不同于稽灵山,稽灵山上多半都是玲花装扮的,有些郭家后院的感觉。
尽管满江红再三挽留,她还是不能留宿,因为记挂着李刃,又解下了自己的貂白玉给了金香玉,只说这东西是她的护身符,倘若有一日与山下打起来,拿着可保命。
夜深了,她执意返回。
稽灵山上的徐家军,多半都下山成家了,剩下些许不成气候的,跟着她这两年也是鲜少作恶。月在当空是那样的美好,前两日见了李刃,难免时常想起他,她带着林大力返回稽灵山上,已是半夜。
郭敏在外面的水缸里面撩了点凉水,扑了扑脸。
她扬着脸,从后面解下头巾来放入了水缸当中,红巾立即飘了起来,她伸手搅了搅,感觉有一点点的诗情画意。
自从表姐远走天涯以后,她真是很久没有这样想念一个人了。
水很凉,月亮倒映在水缸当中,红巾在月边缠绕,像极了那人的怒气。
分开的这两年,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小刀,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呢!
太晚了,郭敏起身走回屋内。
山顶上并不暖和,她双手冰凉,关好房门来就来寻手巾来擦,她屋里的桌子上面有一面铜镜,旁边挂着她的巾帕。
拿下来擦手,郭敏不经意的一瞥,却是吓了一跳。
那铜镜当中,闪出了一张略熟悉的脸来,李刃就站在她的身后,她连忙回身,可不等她有所动作,人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身。
郭敏大惊:“你怎么在山上!”
李刃温热的唇几乎的急切的落在她的颈边,他呼吸略重,手劲很大就就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你说呢?嗯?你不下山我自然是要来找你的。”
她挣扎着用手肘拐着他:“找我干什么?你快点放开我!”
李刃使劲把她扳过身来,紧接着封住了她是双唇。
他动作很是粗鲁,郭敏刚一皱眉,又松开了她。
郭敏恼,怒目以视:“我不想再回去那个地方,从前的郭敏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个山匪,你大可剿了我!”
男人笑:“当然剿你,不过你最好有心里准备,这次剿了可不能再放你了。”
她无语:“……”
他如获至宝,把她按在自己的肩头上面,几乎是欣喜的叫着她的名字:“敏敏,太好了敏敏……”
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也只来得及叹息一声,紧接着后颈一痛,郭敏就失去了知觉。
李刃抱住她瘫软下去的身子来:“好敏敏,本王这就带你回家,再不叫你离开我半步。”
外面繁星捧月,他的人就在外面等待接应。
整个稽灵山上,都静悄悄的,就连野狼也都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