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武哪里肯信:“我起来了啊,王爷可不许追究。”
徐三杰这就在他屁股后面踢了一脚:“你快点起来!”
他这才嬉皮笑脸的起来:“那明天咱们打上稽灵山吗?”
李刃心情不好,自然想找个地方发泄:“打,把高炮架到山下,先咣咣他几炮,一个荒芜的山头上面,围困几日看她什么飞红巾飞到哪里去!”
罗武嗯嗯点头:“好,王爷说的是。”
他转念一想,又觉哪里不对:“不过,罗洛说山上还有人质,有罗家的护院还有一对成亲的旁亲,王爷您也得考虑下不是?”
李刃斜眼:“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自作主张,为了那几个人质,难道还要让几个山匪牵着鼻子走去?”
罗武顿时语塞。
李刃靠在椅背上面:“我累了,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徐三杰立即把刃撵了出去,回头给他铺褥子点熏香,李刃这三年以来,越发的俊美,那一边脸上的疤痕也浅了许多,自从郭敏离开京城,她和徐留白这两个人先是找寻不到,后来心里那股火都发泄到了战场上去。
两年来他们一直在找,可总是杳无音信。
李刃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总是睡不着,需要点上些安眠的熏香,借助入梦。
在营地的时候,为了让他好生休息,徐三杰一直都守着他。
此时男人枕着双臂,躺在软褥当中,两眼失神地看着帐顶:“三叔你说,是不是敏敏已经把我忘记了?”
徐三杰收拾着桌边东西:“不能,她要是真忘记殿下了,怎么还来梦里见你呢。”
李刃自嘲地笑笑:“那是我想她,她要是真想我,怎么从来不来找我?”
他叹着气,自言自语地哼哼着:“她一定还在怪我。”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李刃就起了。
经过这一夜的歇息他精神大好,早起就叫了罗武去,罗洛起来的时候,后院的这两个人早就离开了,只有徐三杰还在。
他对小王爷好奇得不行,跑到马厩里发现徐三杰在和一匹枣红的高头大马说着话。
此马周身枣红,只有脑门上面有一点白,罗洛蹑手蹑脚的靠近,也拿起干草来喂马:“徐三叔,这是王爷的马吗?”
徐三杰点点头:“嗯,是我们王爷的爱马。”
罗洛觉得这马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自然不解,不过经过昨天一晚上,也知道许多事情不能问,只能迂回。
他帮忙喂马,笑意吟吟的:“我听说今天就是去剿匪了,小王爷果然雷厉风行,不过徐三叔不跟着去吗?”
徐三杰嗯了声:“我不去,一会上街采办些东西,我们王爷有点吃不惯这边的吃食。”
罗洛嗯嗯直点头:“我带你去,这一带我很熟。”
少年一直围前围后,男人也只得由着他了。
说走就走,喂马过后,徐三杰与罗洛乘车到了镇里,街边都是买些矿石玉石的小玩意,这地方盛产出玉,罗洛见得多了,自然不以为意。
徐三杰过往之时也只是淡淡一瞥。
不过他倒是对一些小镜子之类的东西颇感兴趣,一路上也算走走停停,有的时候到了货郎面前,就习惯性地停下来看看。
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徐三杰想进个铺子给李刃换两件中衣,他才刚进去,罗洛就在门口看见了熟人,那个刀疤男带着那个大力女娃娃正在街边买缠糖。
少年连忙藏到了柱子后面,看着那一大一小只顾着看货郎缠糖,似乎没有瞧见他赶紧跑了里面去,徐三杰正在扯布,罗洛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徐三叔!我刚才看见绑匪了!”
徐三杰拿出银子来访在布料上面:“在哪里?”
罗洛指着外面:“那个脸上有疤的,我一定不会认错,他带着个孩子在买缠糖!”
徐三杰跟在他的后面,二人走出铺子,就在门口的柱子旁边向外张望,货郎正好将缠糖递给了小女娃娃。
刀疤男一个大老粗手里也拿着一个,罗洛鄙视地指了指他们:“就是那个男人,小女孩也是山上的,别看她年纪小,可力气大着呢!”
徐三杰起先还似乎不大在意,不过那女娃娃略圆的脸一转过来,他立即愣住了。
刀疤男督促着她回还:“我说果儿啊,咱们快点回去吧,大当家的可说了,这几天不行下山,我下山的时候,连打了几个喷嚏,还不知回去怎么受罚呢!”
果儿才不管他那些,只是吮着缠糖。
他也是习惯了她这样木讷的:“快些走,等回去我帮你劈柴!”
话音刚落,徐三杰这就冲了上来,他大叫一声郭果儿,这就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刀疤男一把把小女娃藏在了身后:“你是谁?”
徐三叔激动不已:“郭果儿你还记得三叔吗?你还记得我吗?”
罗洛一下就愣住了,他站了出来,一叫刀疤男看见了,连忙扯起孩子就跑。
徐三杰连忙起脚去追,不过这刀疤男从前是干什么勾当的,虽然身下是夹着个稚女,但他脚步奇快不多一会儿就失去了二人的踪迹。
罗洛跑得慢一些,也勉强追了上来,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三……三叔,怎么回事?你认识那个孩子?”
徐三杰站在巷口,忽然一拍大腿:“啊呀不好!赶快去稽灵山,去晚了要出大事的啊,赶紧的!”
李刃可是带了火炮去攻山,郭果儿要在山上,那郭敏也一定在。
如果真伤着人了,那可真要以死谢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