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息不稳的站定,幽深的黑眸望着她良久,最终闭了闭眼。再睁眼,他向她走了一步,伸出手去理她的睡衣,却被她如躲避瘟神般的躲开。
秦应洛伸到半空的手在空气中僵了片刻,最终无力的落下,他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这样的局面,他怪不得别人,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说:“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
说完,他心里又忍不住一阵酸涩。他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疏远、客气了?
这种感觉,还真******让人厌恶!
房门咔嗒一声落上,尚郁晴身子一软瘫坐在地板上,眼眶里的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落下。
而此时某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关奕丞轻轻转动着手里的红酒杯。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书桌前是早上去尚郁晴家的那几个年轻人。
此刻的他们早已不再是早上穿着搬家公司工服的员工,黑色的西装将他们挺拔笔直的身材完美的展现不来。
看着书桌前的某老板,几人手心渐渐渗出了汗。
“说。”
关奕丞轻抿了口红酒,酒香丝丝缕缕的滑入咽喉处,仿佛有一双女人的手轻抚过你的咽喉般。虽美却也致命!
美酒就如同女人一样,一旦上瘾了就再也无法戒掉。
几人听到他单调的一个字,都绷紧了皮,额角渐渐有汗渗出。
“总、总裁,尚小姐今天一天除了上班哪里都没有去,下午下班后就直接回了公寓,晚上都没有出去,凌晨一点半开了一次灯。”
“还有呢?”
“还有、还有,一个叫秦应洛的男人从凌晨一点多进了公寓之后,就、就再也没、没出来。”
“咔嚓”一声响起,几人浑身抖了抖。但专业的训练依旧使他们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笔挺的站在原地。
关奕丞松开手,暗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书桌上,然后蜿蜒而下。他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的抽出方巾仔细的将沾染在手上混杂了血迹的红酒擦干净,然后缓缓的起身,双手撑在书桌边缘。
冷酷的面容此时染上一丝阴狠,他轻扣了桌面三下然后平静的开口:“我不需要连说话都说不清楚的人。”
“是!”
傅嘉泽替关奕丞处理好手上的伤,瞥了眼书桌上残留的红酒以及红酒杯的残体,眉峰挑了挑。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这么失控了,居然能直接把酒杯捏碎了。到底发生什么样的大事了,居然能让他这个雷打不动的人情绪有这么大的波动。
唔,让他想一想,他上一次失控是在什么时候?哦,好像是哪一年他突然跑回中国一天然后又回来的那天吧!
据说是他找了N多年,好不容易找到的女人,那一天嫁给了别人,所以才会那么失去理智。
所以说,那什么,我爱的人今天要结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的话简直太讨厌了!
砸了整个书房不说,差点将自己伤成残废,要不是他医术好,指不定他哪条腿儿,那只胳膊就见了阎王了。
不过,他就纳闷了,不就一个女人吗?他要什么样的没有,非得留恋在一根已经出墙嫁为人妇的红杏身上。
他一面收拾自己的医药箱,一年叮嘱他近期不要碰水,以防感染。
而关奕丞一动不动、摆着一张死人脸,愣是一点气儿都不吭。他看的没办法,终于有些火大。
“啧,我说你这是想干嘛?冷处理?哈,你觉得对我有用吗?啊?有吗?”他气的叉着腰来回在原地转悠。
“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吧,这次喜欢上的女人又是哪家的媳妇儿还是哪家的弃妇?”他斜睨着脸色瞬间沉下来的某人,继续猜测:“难道是即将要结婚的女人?不是吧,你怎么每次都这么重口,这么不及时,又让人抢先了。算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给你计划一整套抢婚计划,保准这次新郎是你……”
“滚出去!”
他突然吐出三个字打断口若悬河的某救死扶伤的医生。
“……关奕丞!你居然敢让我滾出去!”傅嘉泽叉着腰瞪着坐在椅子上一脸风雨欲来的关奕丞,“信不信我真滚了!以后别再来求我!”
关奕丞瞥了他一眼,冷嗤,嘴角还掀起一丝讽刺。
傅嘉泽顿时一口气提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哽了半晌拗不过他,只能低眉顺眼的问他:“喂,说说到底怎么了?”
关奕丞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这手废了吗?”
“哈,哈,关奕丞你是疯了吗?”傅嘉泽假笑了几声,然后直接伸手戳了戳他那只受伤的手,关奕丞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以我的能力,你觉得你这只手可能废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他不甚满意的挑了挑眉,看着关奕丞那张冰冻三尺的俊脸,突然灵光一现,狐疑道:“你不会是故意把自己整成这幅样子的吧?然后博得哪个女人的同情心?”
关奕丞活动了下手腕,站起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他的智商还有的救!
“靠,你真打算那么做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值得你屈尊降贵到这种地步?”
闻言,他顿了顿,眉头微微一皱。眼里似乎在寻找着被掩埋在某一处的记忆,久远而又恍如昨日。
“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