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这些殿下们义愤填膺,身后已然响起一声惊呼,旋即见阿茹娜飞也似的冲来,手中长鞭一甩:“呸!你们还是不是男人!打起自己兄弟来了,真的这么能耐,怎的不见你们进去救人!”又扶着伊雷:“殿下……”
阿茹娜素来是属于凶性未除的,这样一句话,叫这些汉子们面面相觑之后,还是知趣的散开。又见火场中快速冲出了一个人来。哈尔墩灰头土脸,长发被烤成了爆炸头不说,眉毛一动就往下掉。怀中抱着的庄和也是狼狈,长发垂下几绺,丰润的双唇被火烤得龟裂,脸上也黑乎乎的。
哈尔墩心疼得要命,抱了她在怀,低声唤道:“囡囡,囡囡……”怀中人也不应他,仿佛再也不会醒来一般,这铁塔似的汉子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这回哈尔墩冲出来,怀中抱的不是德勒克却是一个女人,这下捅了马蜂窝!方才剑拔弩张要制裁伊雷的汉子纷纷调转了枪口,为首的一把提起哈尔墩,一脚就踹在他肚子上:“你这混账!你冲进去不救父亲竟是抱了个女人出来!你这混蛋!难道父亲的性命还不比这个贱人?”说罢,一脚便要踹向庄和。
哈尔墩原本受了一脚,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见他这个动作,猛地冲上将其摁翻在地,拔出腰间弯刀便割了他的喉咙。
在场众人不料哈尔墩突然狂性大发,见他脸上沾了血,缓缓起身,双目通红,狰狞的仿佛是地狱中的恶鬼。手中还沾着鲜血的弯刀扬起,冰冷的刀刃一一指过在场的兄弟们:“谁敢动她,我就杀了谁。”
又俯身抱了庄和,一步步去了,也无人敢拦着。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落在伊雷身上。戈雅的观念与大齐不同,明摆着哈尔墩和庄和有私,他们非但不觉得丢人,对于某人头上帽子都绿得发亮这点还挺乐见其成。
一直到了黎明,牙帐的大火才被扑灭,德勒克肯定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伊雷本是明白说过的太子,由他即位,居然也是风平浪静。
想来这些王子们都知道,戈雅这些人,个顶个的彪悍,时不时给你造个反,日子也不好过。
庄和一直到了第二日才醒来,正是伊雷登上汗位的日子,哈尔墩整整守着她两日,一直没有合眼,见她醒了,这汉子竟是落下泪来,将她酸软无力的手紧紧按在脸上:“囡囡,你可算是醒了……”
庄和身子酸得厉害,张了张嘴,还没能发出一点声音,哈尔墩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跟我说?你昏迷了这么久,我、我……”
他竹筒倒豆子似的,庄和还是掌不住翻了个白眼,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几个字来:“水,水……”
哈尔墩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到了一杯水来让她喝下:“囡囡……”
摇摇头,庄和阖了阖眼,又见一个侍女打扮的人进来,道:“殿下,琪琪格侧妃,伊雷王子和牧仁王子吵起来了。”
“吵就吵,与我何干?”哈尔墩没好气道,又看着庄和,“你好好歇息就是了。”
庄和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半点不肯为伊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