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晟冷着脸,好比活阎王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阿柔,那表情说他要活生生撕了阿柔都有人信。还没等他再向前走一步,肩膀便被人扣住,整个人都被掀翻,定国公立在身后,淡淡的看着他:“在定国公府,岂容你放肆?”
“我教训我自己女儿,几时要你管?”夏侯晟挣扎站起身,看着定国公,“呸!一窝子靠着女人上位的吃软饭的!”
定国公就那么看着他,好比看死人。门外已然有人来通传说是三太太受不了已然昏了过去,纯仪冷笑道:“你们就是这样当得差?姑奶奶没与你们说清楚了?还要我再说一次?继续打,打死了就拖下去。”
纯仪素来是个温和的性子,此时发狠,叫那些子人也不敢再问,忙提了家伙下去继续施刑。夏侯晟看着定国公,一脸的嫌恶。阿翎将自家小堂妹扶起来,抹去她脸上的泪:“阿柔,你看着我,我问你。究竟记不记得,谁将你带到那人牙子跟前的?”
阿柔被自家老爹吓得不轻,泪水涟涟,不住的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又想起什么,看着夏侯晟,“我娘呢?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从来不会凶我的……”
夏侯晟表情有一分的松动,却又想起方才阿柔的不给面子,整个人又黑了脸:“你娘?你娘已经死了,你走失那年,她就死了。”
当年阿柔被三太太卖了,夏侯晟的媳妇原本就身子不好,又染了病,一来二去就没了,可笑这窝子自诩高雅的斯文人,为了省下那些子发丧钱,将其用一床破席子卷了葬了,对外还说是和离回了娘家。
阿柔缩在阿翎怀里,一听这话,整个人烂泥一样软了下来:“我娘死了?我娘她……”她说得凄惨,泪水滚珠儿一样下来,一张小脸看得人心痛阿翎只来得及扶她,便见她剧烈的抖了抖,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夏侯晟见状,不免也念及女儿小时候的玉雪可爱,忙要上前,被阿翎狠狠瞪着:“呸!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家子什么尿性,阿柔被你母亲卖了,好在那人牙子还有些良心,没将她卖到偏远之地,而是在郑太傅府中。若非机缘巧合,现在还有你们在这里逞口舌之勇的份?识相的就滚,莫在这里坏别人的好心情!”
“贱蹄子!我难道连我女儿也看不得?”夏侯晟狠了眼神,“还不让开!”
“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上回看了裴家老二的偏心眼子,那好歹还有个祖母护着。这家祖母连带着老子全是混蛋,可怜了阿柔。阿翎眼中也是漫出阴鸷来,“骂得好,我正愁没法子治你!”说着,将阿柔交给紫苏,慢慢站起身。她身量不如夏侯晟,仰着头看他,气势却不输半点,“我乃是皇帝亲封的元熙王姬,我大齐王姬位比郡王。试问阁下,辱骂于本王姬,该是什么罪名?”
夏侯晟被她看着,背上竟然起了一层寒意,还是端着自己是叔叔的款,就这么与阿翎对视着。纯仪哪里给他欺辱自己闺女的机会,无声的招呼来了几个粗使嬷嬷,三两步错开,一个撩阴腿就将夏侯晟放倒。
看着这母子俩分别在院中和厅中受着刑,定国公叹了一声:“派人将这两位送回府上吧。”说罢,也不看他们,正要出去,便见自家小儿子快步跑进,人模狗样的行了个礼:“爹爹娘亲,曾叔公和二叔公来了。”
夏侯晟再横,对于老爷子还是有些怕的,只想从地上爬起来。身边还站着几个粗使嬷嬷,脸上全是平板无声的淡然,只是眼瞅着他爬起来的时候,又是一记窝心脚,脸上还没有一点表情。
高人,绝对的高人!
老爷子和二老爷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三太太臀下一片血红,已然昏死过去;厅中还有一团起伏的玩意儿,正是夏侯晟。
父子俩见院中那情形,纷纷错开目光。能不错开吗?打板子可要脱裤子打的,你一个公公一个大伯子,盯着别人屁股看,像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