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不是。”阿翎嘴上也就不客气起来,“大姐姐,我素来敬重于你,你这样,是将我推到火坑,还是将你推到火坑?你明明知道淑宁姨母的性子,你不怕她,你就去与她说,何苦找了我,叫我和我娘在她面前去留一次名,这不是给我们找晦气?”
“我绝非此意!”温宁忙叫道,“这事我也没打算叫你知道,只是那****问起……”
阿翎嘴角抽了抽,怪我咯?抹了把脸,阿翎语气也淡然下来:“是我孟浪了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便就此打住吧。你家姐儿也就罢了,来日嫁了人,倒也干净。我总不能叫我表妹来侍奉那样的公爹。”
“翎姐儿!”温宁忙不迭拉住阿翎,嗫嚅道:“我与你说这话,却也还有另一层缘故。二叔那行为,早就叫怿哥儿和玫姐儿寒了心,况且现在,二叔对那狐媚子的儿女比自己亲生的还上心……亏他还记得儿女的婚事,兴许还有救。以我的意思,若是到了那一步,定是要……”
还没说完,却见一个侍女风风火火的跑进,向温宁行了个礼,忙道:“帝姬,大事不好了,老太太方才一口气没上来,已然晕过去了,二爷还守着呢,还请帝姬……”
温宁脸色一僵,旋即道:“驸马呢?”
那小丫鬟脸上漫上一层红晕,又看一眼阿翎,试探着回答:“奴婢不知,还请帝姬快些去吧。”
“如此,姐姐且去照看老夫人,我便先回去了。”阿翎口中冷淡,还好自己老娘给自己支了招,不然现在被架在火上烤的就是自己了。心中不免埋怨起了自己识人不明,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的惯性思维一定是要改一改了。
温宁当然知道阿翎一走就没戏了,忙拉住她,低声央道:“翎姐儿,事已至此,你不妨与我同去,我家哥儿究竟如何,你便自己看一看,但凡品行相貌有一样入不了你眼,我便再不提此事,再登门向姑妈和你赔罪。”
阿翎不置可否的哼了哼,转念想想,这小丫鬟的样子就差没说是平阳伯裴宏碁那头不安生了,温宁既然要拉上自己,那阿翎正好去找点姐夫的不是,报了这个欺瞒的仇。
温宁携了阿翎一路进了平阳伯府,老太君院子里已然忙活开了,阿翎远远就看见一个中年人跪在院子里,一脸的悲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见老太太双目紧合,脸色白如金纸,一个青年守在床边,锦衣金冠,面白无须,生得也是相貌堂堂,堪称美男子。
温宁刚站定,那男子便上前向温宁问安,又看一眼阿翎,垂下目光避嫌。
阿翎心中微微松惬,看来这人礼数的确不差,温宁低声道:“这是定国公府的元熙王姬。”说罢,又一叠声问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你哥哥呢?”
“老祖宗这是怒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这才昏迷了。”裴宏怿脸色僵硬,还是低声道,“大哥亲自去给老祖宗煎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