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哥。”阿翎顿时尴尬,甜甜唤了一声,小手拧了顾熹微一把,疼得她小脸都变了色这才乖巧的上前跟佟明远对立,“远哥哥怎么来了?”
“我来与父亲母亲祈福罢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佟明远打量着阿翎,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你们也是来祈福的么?”
“是呢。”阿翎颔首,巴掌大的小脸上漫出担忧来,“平安病了,虽是退了烧总是还没醒来的。”
长安秉性与其母林贵妃并不像,故此,佟明远对她还有几分喜爱,此时见阿翎这样担心,语气也关怀了些:“我倒是听说了些,说是忽然就发起高烧来了?”
“突然?”顾熹微嗤笑道,“佟家哥儿你信么?要不是咱们那位尊贵的囡囡,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此。”
佟明远晓得“囡囡”二字是庄和的小名儿,一时眉头也是蹙起来了。阿翎低头不言,要是给庄和知道自己在她梦中情郎面前说她什么了,可要坏事,忙拉了把顾熹微:“人家母亲都没说什么,你慌个什么劲儿?”
庄和自小娇纵,胡闹的功力也非同一般,佟明远也不愿意细问,只是见阿翎脸上颇多顾忌,心中一软,低声道:“她又给你脸色看了?”
“没有。”阿翎摇头,小脸上满是惬意,“我哪里有那样好欺辱的?况且她总是不能胜过二哥哥的。”
“阿辕回来的事,我倒是知道。”佟明远一边说着,一边笑,“嘉国公世子也快回来了不是?”
见眼前的人儿脸上顿时绽开笑容,眼角眉梢都是一股子欢喜,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还是微笑道:“果儿想他得很了是不是?”
顾熹微在一旁,很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悄悄拉了阿翎一把,示意她赶紧走了。佟明远对于自己的特别,阿翎也是知道的,当下也只是笑着:“倒也不是,只是许久未见,任是谁也会想念的。”说完,赶紧退了一步,“远哥哥且去吧,我与微姐儿去禅房之中歇息片刻罢。”
佟明远颔首,目送两人去了,这才向着大雄宝殿之中去了。却猛然见老和尚及其手边的签筒,一时心中怅惘,低声道:“大师,在下能求一支签吗?”
那厢阿翎与顾熹微一路到了禅房,这才松了口气。顾熹微一面抚着心口,一面低声调笑道:“你说庄和为何不想生吞了你?就那语气,简直都酸成了一只醋缸,我要是庄和,别说生吞了你,还要嚼了你的骨头。”
阿翎如何肯依,当下扯了她的嘴一把,这才心满意足的向着产房走去,只是还没进入,便听到禅院之中传来一个年轻公子的喝声:“贼秃,你竟敢管我的闲事?!”
旋即又是个急切的劝声:“施主,这是咱们相国寺的规矩,禅房清静,施主在此静养,又何必、何必……”说到这里,小和尚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就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
阿翎闻言,忙想退开,毕竟上次吃了教训,若不是她想弄明白事情起因,佟明远倒也不至于被太医勒令不许娶妻。还没等她牵着顾熹微离开,就听到那年轻公子的叫声:“贼秃!本公子乃是霍家人,先帝贤妃是我姑祖母,乐安长帝姬是我表姑,当朝郑太傅是我外祖父,本公子还有个国公的姑父,识相的赶快跪下来向本公子请罪,如若不然,便将你打得满地找牙!”他话音一落,便有疑似护院的声音吆喝:“还不跪?真不跪?”又响起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贼秃,你还真不跪!”
阿翎嘴角动了动,转头看一眼顾熹微,后者满不在乎:“你要去看就去,但凡扯上了萧家的,便是鸡鸭猪犬你也要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