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怎么做了?要告诉别人,委屈的找妈妈或者那个男人吗?然后让他们来警告我,折腾我,对吧?反正我们就是一个贫穷家庭的孩子,想要怎么样,都看你了对吧,要不要顺便告诉廖明之类的人,反正我也无所谓了。”她的骨子里面都是自卑的,只有恶言相向才会让她颤抖的身体看起来不那么单薄。
宋言站在旁边,听不清她们的对话,只因为钟想说过,她想要一个人和何茜说话,他便应了下来。
钟想的眼泪从刚刚就没有断过,他看见钟想紧紧的拿着那个叫做何茜的女孩子的手不放,原本想要冲过去的念头,便被压了下来。
何茜使劲的用力的想要挣脱钟想紧拉着的自己的手。
似乎是听见了响动,自己的母亲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有些佝偻的腰身,全部是由于高强度的工作导致的,明明是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却硬生生的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头发白了很多,她看时间这么晚了何茜却没有回来,便出来寻她。
看见外面的何茜,又看见站在她身边的钟想。
她问道:“何茜,怎么了?和朋友站在外面干什么啊。”
何茜的身体僵了僵,钟想转过头看见何茜的母亲,眼泪还悬在脸上。
何茜说道:“妈,你先进去,我等等就回来了,屋子里的碗你别洗了,我等等去洗。”她说罢,硬生生的就要抽手,进屋去。
钟想摇摇头,对着何茜,不顾脸上泪水磅礴,大声的说道:“不管何茜你到底当我是不是朋友,可是我一直拿何茜当好朋友,无论是何茜你讨厌我还是喜欢我,我都很喜欢何茜……真的很喜欢……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谁都不会……”
何茜径直走回到了家门,她回了一句:“随你的便。”便锁上了门。
母亲站在旁边,看了看泪流满面的何茜,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和同学闹矛盾了?你啊,朋友之间要大度一点,别为一点小事就闹翻了。”
何茜摇摇头,走进有些破烂的厨房,站在水池边洗着碗,只是洗着洗着,就突然放声大哭。
从来没有想过,钟想在和何茜说完话以后,会是如此平静的态度,她接过宋言递过来的纸巾,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坐在宋言的车上,宋言开车送她回家。
钟想直直的看着窗外,声音从唇齿间传出来,她说:“宋哥哥,为什么人会难过,人会伤心呢?如果能够不难过就好了,为什么我会觉得好难受,比撞伤腿都还要痛呢?”
宋言看着前路,他对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解释,沉默良久,他说:“正如人会高兴会幸福一样,相伴而来的也有痛苦难过欺骗,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钟想会难过是因为明白了,很多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钟想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宋言,她的眼眶悬挂着快要掉落的泪水,说道:“所以,宋哥哥,我不明白,那么他们说喜欢我是真的喜欢我吗?宋哥哥你说是我的朋友,是真的是我的朋友吗?”
宋言停下了车,他的眸子对上钟想,说道:“我不知道别人的喜欢是不是真的,可是我对你的喜欢,却是比任何人都要重上几分。”
钟想低下头喃喃的问道:“我不明白。”
宋言伸出手,将钟想的脸抬起来,他低下头,在钟想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带着憧憬带着爱慕带着敬仰,在呆愣的钟想面前,说道:“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喜欢,我对钟想的喜欢,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钟想眼眶里面的泪水盈盈的在流淌,宋言拿出纸巾擦了擦她的眼眶,继续说道:“钟想不是想知道你在演奏会的时候,我在台下对你说了什么吗?”
钟想点了点头。
宋言笑起来,对着钟想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爱你。”
我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就算是你现在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憋在心里,一直无法述说的感情。
将钟想送回去以后,自己也功成身退了,钟醒激动的抱起自己的女儿,她和费康斯感谢宋言把自己的女儿找了回来。
宋言开车回去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里面,依旧在不停的剧烈跳动,他扬起唇,想起了钟想的回答。
依旧是天真无邪的答案——
宋哥哥,什么是爱啊?
他啊,是不是太早告白了,钟想还真是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啊,也怪不得她丝毫也察觉不到她班级上那群毛头小子对她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