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的第一波大浪凶猛的很,大浪扑向树上三人,柳世聪死死的抱住妻子和一处较粗的枝杆,使出了平生之力才没有被第一波大浪冲走,大浪过去,洪水稍许平缓,柳世聪发现树上的老李不见了,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定是刚才的大浪给冲走了,恐怕已凶多吉少了。柳世聪和夫人紧紧抱在一块,虽然站立在树上,但是两人的腿却泡在流动的洪水中,稍有不慎,便会被这洪水冲走,洪水已淹没树干,好在这棵大槐树的树干粗犷,能抗的住这大水。两人全身湿透,幸亏现在是七月天,这水也算不上冷只是凉凉的感觉。就这样,夫妇两人在树上支撑着。到了晚上,柳世聪见妻子越发憔悴,脸色愈来愈苍白,甚是心痛,关切的问道:“夫人,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下去吗?我想这洪水退了咱们一定会有救的,为了咱们的孩子你也要坚持下去啊。”“相公你放心,我还行,真希望老天能开开眼,救救我们吧,还有这未出世的孩子。”周明月虽然这样说,但是她感觉自己身体真的快要支持不住了,心想父亲病危,虽自己有身孕,但是做女儿的一定要尽孝道去看望父亲,信中说父亲此番病重之际,仍对自己念念不忘,但愿还能见上父亲最后一面,虽然此行千里,困难多多,但未曾想过会遇上如此大难,现如今情形恐怕凶多吉少,看来父亲大人要白发人先送黑发人了,只是可怜我这还未出世的孩子。想虽是这样想,但不能给相公这么说,看他一副坚定不放弃的的样子,自己只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了。夫妻二人彼此相互扶持,相互鼓励,这样在洪水的侵泡下度过了漫长的一晚,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雨停了,天也慢慢放晴了,可以看到太阳从东边慢慢的升起来了。柳世聪看到洪水流速减缓,水位也低了,现在在脚下两尺的地方,再看看妻子的状况很不乐观,脸色苍白,几愈昏厥,真是让人心急如焚啊,只是现在洪水还未完全退却,若是现在下去肯定会被大水冲走,但是如果等到洪水完全退去再离开此地,恐怕妻子支撑不到那个时候,怎么办呢?
俗话说吉人自有天象,柳世聪放眼望去,北面似乎有一艘船时隐时现,难到是我眼花了?定睛再看,还真是一艘船。柳世聪对妻子说道:“夫人,咱们有救了?看,那边有一艘船。”周明月睁开眼睛吃力的朝相公手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有一艘船,但是自己太虚弱了,说不出话来。柳世聪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向那艘船喊话求救,船上的人也听到了在向这边招手,船越驶越近,可以看到船上有两人一男一女皆很年轻,身后各背一把宝剑,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见那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女子面容俏丽,带着一丝英气,光彩照人。男子持桨把船撑近树下方并把船停稳,两人先是小心翼翼的把周明月接到船上,先后柳世聪从树上下到船上,正欲向船上两人致谢,忽见夫人身子一软就要瘫倒在船上,柳世聪赶紧扶住夫人,让其慢慢的躺在船上,只见夫人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已然昏死过去,任柳世聪大声呼喊也没有反应,这可吓坏了他。“这位兄台,别急,我孩子他娘懂些江湖医术,你让她瞧瞧怎么样”?船上的男子说话了。柳世聪对着船上的两人拜了一拜:“多谢二位搭求之恩,日后定当涌泉相报,请您夫人救救我家娘子吧。”船上女子不等柳世聪说完迅速为周明月诊脉,过了片刻,女子对柳世聪说道:“您夫人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劳累过度又受了风寒,昏迷过去,快将夫人挪至船舱,盖上里面的棉被,我再喂她喝点水吃些干粮,应该会有好转。”于是三人合力将周明月慢慢的抬到船舱,盖上了棉被,那女子便去准备吃的喝的去了,看着船上二人为夫人忙前忙后,柳世聪心中甚是感激,忽然想到还未问及对方姓名,于是赶快向二人说道:“在下真是失礼,还未请教两位恩人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在下?”船上男子说话了:“这位兄台,不必客气,想必你也一夜没有吃饭吧,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在这边一边吃些东西一边聊好不好?”说着船上男子把食物和酒摆在一平桌上,邀请柳世聪坐下,于是,船上女子在试着给周明月喂水喝,柳世聪和船上男子坐下来,边吃饭边喝酒边聊了起来,言谈之中两人各自介绍了自家身世。原来船上男子叫张青云,女子叫王玉雪,是一对夫妻,在应天府经营一家镖局,镖局规模不大,也就夫妻两个人,张青云年方二十五,王玉雪小其两岁,有个三岁的儿子叫张紫啸,平日里夫妻二人走南闯北,儿子呢就由在应天府的奶奶抚养。这一次镖局接的是由应天府护送至济宁的生意,送完镖后启程返回应天府,不想遇上这洪水,洪水袭来时两人正好走在一个城镇上,他们运用轻功跳上一房顶才算躲过一劫。那城镇原本离湖泊很近,船只众多,虽被洪水冲坏不少,但有些船还是保留完好,两人用盘缠买下一艘船,带上干粮和水,撑船向南方驶去,恰巧遇到了在树上躲避洪水的柳世聪夫妇;柳世聪则讲述了自己在苦读诗书,准备考个功名,报效国家,两个人把酒言欢。半个时辰之后,周明月慢慢睁开双眼,醒了过来,王玉雪连忙拿来干粮喂其吃了一些,稍许,周明月的脸色也好看多了,柳世聪向周明月介绍了眼前的这两位救命恩人,周明月谢过两位恩人,四人边吃边聊,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