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进了陆府、见了李妈妈,陆静淑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简单点说,就是陆文义在跟刘姨娘happy的时候昏倒了,到后来甚至面如金纸、呼吸急促,刘姨娘吓的也几乎昏倒,连夜要人去请大夫。
常来的大夫到了一看,扭头就走,说他治不了,老太太拦住死求活求,他才另荐了一个善治此症的老大夫。老太太忙命人去请,老大夫来了以后倒是说能治,也给开了药,只是性命虽无碍了,功能上却损伤了,以后恐怕在房事上有些难处,子嗣上就更不用提。陆老太太气得要命,先把刘姨娘拉出去打了二十板子。
李妈妈说这些的时候,还想要避着陆静淑,可等到了陆老太太房里,反而没人避讳了。
“这个贱人!我早就说不能留她!”陆老太太恨得目眦欲裂,又是捶胸顿足,又是老泪纵横,整个人几乎瘫倒在榻上。
张氏在旁使劲扶着陆老太太的右臂,嘴里劝道:“娘保重,这时候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大伯那里还要你看顾呢!您要是有个什么,家里谁能主事啊?”
方氏也忙倒了杯茶送到陆老太太跟前,“母亲保重,先喝杯茶吧。”
陆老太太推开她的手,“我不喝!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守着老大!还有刘翠华那个贱人,不许叫人来给她看伤,也不许给她吃饭,就把她关在柴房里!这个贱人!”
方氏只得带着陆静淑告退,回去的路上陆静淑一直偷看方氏的脸色,发现她虽然脸色苍白,整个人有些颤抖,却一直挺直脊背,手也紧紧抓着自己,似乎并没被这个消息击倒。
回到正房以后,陆文义却并不在这里,据李妈妈说,当日请了第二个大夫来看过,说不让挪动,就留在刘姨娘房里养着了。
方氏又与陆静淑一起去看了一回陆文义,他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两颊凹陷,气息微弱,几乎看不出生气,再没有了当初在方氏房里那骄横的模样。陆静淑趁着方氏出去问下人话的功夫,偷偷给陆文义号了一回脉,打算过后去问问孝义。
母女二人看过陆文义,正要先回正房,陆静秀忽然从厢房里冲了出来,她一路摆脱婆子,跑到方氏跟前跪下哭道:“太太救命!求您救救姨娘吧,姨娘虽有错,也罪不至死,求您开恩,饶了她这一回吧!”
“三妹妹这是做什么?”陆静淑示意婆子们去把陆静秀搀起来,“姨娘有什么错,要怎么罚,哪是我们做小辈的能管的?祖母早已发了话,母亲难道还能违抗祖母不成?再说爹爹还病着呢,你若有孝心,就该好好呆在房里为他老人家祈福,这般冲出来吵闹像什么样子?”
又骂院子里服侍的人,“不知道劝着么?爹爹病成这样,你们还是这般轻忽,若是爹爹有什么,我看你们还想不想活?”
方氏看了一眼院子角落窃窃私语,不拿陆静淑的话当回事的下人,颇觉疲惫,开口吩咐李妈妈:“将这院里服侍的人都先关到东北角的院子里,若有多嘴多舌胡说的,先打二十板子,饿饭三天,若再犯,打死不论!”又叫人去把陆兴波带来,连同陆静秀一起带到了正房。
“碧草带几个人,先去服侍老爷。秀姐儿暂且住在西厢,红梅你带两个人过去侍候。”方氏安排好了,让陆静淑先回房休息,自己带着陆兴波去见老太太。
陆静淑有些惊异方氏的雷厉风行,不过她能这样毕竟是好事,就听话的回房,找了李妈妈问详细经过。
李妈妈不想跟她说的太细,陆文义这“病”毕竟不光彩,也不是未嫁的女儿家该听的事。
“妈妈不告诉我,我出去随便找个墙角一站,也能听个全乎,兴许比您说的还离谱呢!”陆静淑回来的时候,一路进来看见窃窃私语的下人都不是一两拨了。
李妈妈无奈,只能遮遮掩掩的给陆静淑又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