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皎宁。陆静淑终于听了出来,她让王嫂子应声,等陈皎宁骑马奔到近前,就笑着对她说道:“竟然是陈姑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陈皎宁头戴风帽,身穿大红缎面貂皮大氅,马上挂着箭筒,身后还背着弓,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女儿家。
“是呀,你怎么在这?”陈皎宁跳下马,几步奔到陆静淑跟前问道。
陆静淑回道:“我母亲病了,我陪着她来养病。”
陈皎宁很诧异:“到这里来养病?”她四下环顾,实在不明白这穷乡僻壤,有什么好养病的地方。
“嗯,我母亲的陪嫁庄子就在前面。”陆静淑回身往后指了指,又问她,“陈姑娘是出来打猎?”
陈皎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到这里养病,不过她也没追问,只答道:“嗯,我跟着王爷和表姐夫出来打猎,对了,上次我们在八珍楼遇见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柳歆诚?他也来了。”
陆静淑惊讶的瞪大眼,陈皎宁刚要继续说,马蹄声又响起,柳歆诚也追了回来。
“你怎么跑着跑着倒回来了?”柳歆诚纵马到了近前,也不下马,只远远问话。
陈皎宁笑眯眯的往他那边走了两步,然后指指陆静淑说道:“我瞧见陆姑娘,回来跟她打个招呼。我说,柳二少爷,你是不是该与我们陆姑娘道个歉啊?”
柳歆诚也不看陆静淑,冷着脸反问:“道什么歉?”
“咦,你上次难道不是以为我是男子么?”陈皎宁掐腰质问,“你是不是心里以为陆姑娘那什么了?”
柳歆诚瞥了她一眼:“那什么是什么?我心里想什么与你何干?”
陈皎宁听他死不承认,当时就急了,上来就要拉他下马:“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柳歆诚一拨马躲开了她,“表哥叫我回来看看你,他与王爷先去庄子上了,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哼!你走你的!”陈皎宁看不惯柳歆诚骄傲的样子,也不理他了,“你跟表姐夫说,我先去探陆太太。”
柳歆诚听到这里,才终于侧头看一眼陆静淑,旋即又收回目光,问陈皎宁:“陆太太怎么了?”
陈皎宁已经回身走向陆静淑,只丢下两个字:“病了。”就过去拉着陆静淑,叫从人牵马跟她走,往庄子上去。
柳歆诚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陈皎宁不解,“我能找到郝家的庄子。”
柳歆诚端坐马上,目不斜视的答道:“探病。”
“……”陈皎宁无语了,只能看向陆静淑。
陆静淑一直听着他们俩你来我往,并没有插嘴,到此时却不得不接话:“来者是客,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只不过敝处简陋,若有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又跟陈皎宁说:“其实家母的病已好多了,但乡居苦闷,你们能来看她,她一定高兴。”
“嘿嘿,能陪着解解闷也是好的。”陈皎宁挽着陆静淑的胳膊,亲亲热热的跟她说话,“其实前日我还打发人往你们府里去送了东西,下人回来说没见着你,我也没在意,却没想到你并不在府里。”
陆静淑挑眉,昨天李妈妈还打发人过来了,却并没提起这事,就问陈皎宁:“是么?送了什么东西呀?”
“我前些日子去了骊山,下人们在山上养了一窝兔子,我看着有趣,给你带回来两只。”
知道不是贵重东西,陆静淑就放心了,“那可多谢你了。”两人聊得兴起,似乎根本忘记后面还跟了个柳歆诚,柳歆诚也不在意,一路上只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
等到能看见庄子的门了,陆静淑才交代小荣:“你先回去回禀太太,就说曹国公府陈姑娘和柳公子来探病。”
小荣应了,飞奔回去报信。陆静淑则陪着陈皎宁慢慢走,等到了门前,柳歆诚也下了马,她吩咐王保国照顾好马,就引着二人进院,又过二门,进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