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义并没有给赵琰出主意,只陪着她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处境,然后问她有什么打算,“……毕竟你才是陆静淑。”
赵琰思索良久,回道:“第一步,自然是先治好母女俩的病。”
眼下那边连大夫来的都不及时,方氏又郁结在心,这病一时半刻恐怕很难好起来。赵琰想到这里有医书药典,干脆向孝义请教,孝义赞许的点头:“要想横行后宅,不懂点药理医理怎么行?”当下就摞了一摞书在赵琰面前,以陆静淑染的风寒为例,开始教她学习医理药理。
赵琰没想到自己现在的脑子竟然挺好使,那些艰涩难懂的医书药典经过孝义一讲解,她竟然很快就能融会贯通。再加上孝义很有教学方法,懂得图文并茂,没过几天,赵琰就已经认识了不少常用的草药,并记住了人体各处经脉穴位。
“你给我开挂了,是不是?”赵琰在听完一天的内容后,忽然问孝义。
孝义笑的狡黠:“这事本来就没你想象中那么难。”
他不说,赵琰也就没有寻根究底,又继续学了几天,她自己的身体完全好了,就提出要学武功,“不求能伤人,只求强身自保。”
孝义并不多言,只加了修习武艺的课程,并在空间里开辟了园地,带着赵琰种草药。
赵琰对于今天撒种子明天就能长成的草药淡定以对,她把大夫开给方氏的药方拿来给孝义看,又把症状讲给孝义听,孝义给了她一瓶药丸,让她化在水里喂给方氏吃,并嘱咐她多去哄方氏开心,熏一些清心宁神的香。等方氏渐渐能起床之后,再多陪着她出去院子里走走。
方氏本是一时接受不了父亲被罢官的噩耗才病倒的,后来女儿跟着染了风寒,她心内焦急,病情又加重了一些,此后婆母和丈夫的冷漠无视,让她心中郁结更甚,这才缠绵病榻,久治不愈。
眼下陆静淑的病好了,又天天来她身边侍候,软语劝慰开导,方氏看着女儿越来越懂事,心下欣慰,再加上有身边亲信下人跟着解劝,都说唯有太太身体好了,姑娘才有人看顾,方氏渐渐抛开自怨自怜,情绪好了起来。
她自己振作起来,又吃了孝义给的药,病情一日日好转,终于在两个月后痊愈。
病好之后,方氏少不得要带着赵琰——陆静淑去给陆老太太请安。
“静淑到祖母身边来。”陆老太太端坐上首向着陆静淑招手,她今日穿了一件黛紫色柿蒂纹杭绸褙子,衬得面容白皙饱满,十分的富态。
陆静淑乖巧的应了,缓步上前,任由陆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可算是好了,病了这许多日子,小脸上更没有肉了。”陆老太太语带怜惜,拉着陆静淑坐到自己身边。
陆静淑腼腆的笑了笑,又跟站在陆老太太另一边的少女打招呼:“大姐姐好。”
她刚才一进屋子就观察了一下,这屋子里坐着的,除了头发花白的陆老太太之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那妇人衣着朴素,头上也只插了两支金簪,样貌不甚出众,应该就是自己的婶婶张氏。
张氏身边站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圆圆的脸,跟张氏有几分相像,想来是张氏的小女儿、她的堂妹陆静美。陆静淑知道张氏还有个大女儿陆静娴,一向最得陆老太太的宠爱,所以一见了陆老太太身边的少女,就先开口招呼。
陆静娴今日穿了鹅黄薄衫配大红撒花裙,头发一分为二梳了双平髻,一动起来的时候,两边垂着的发丝跟着晃动,显出了几分俏皮。
“二妹妹好。”陆静娴微笑应答,圆圆的脸颊上露出两个笑窝。
此时众人都打过招呼,陆老太太就命大伙坐下,自己拉着陆静淑的手问长问短,那慈祥亲切的劲,若是不知道的,恐怕得以为陆老太太是真把陆静淑疼在了心坎里。
陆静淑颇有几分受宠若惊,自己病了那么久,也没见老太太遣人去问过几遭,这会来表演疼爱,不是别有目的吧?
果不其然,陆老太太在关心够了陆静淑以后,终于赏脸跟被冷落的方氏说话了,“你们母女二人病了这许多时候,我心中担忧,特意和你弟妹去青山寺为你们祈福,如今你们也都大好了,自该当去寺里还愿。”
方氏先起身谢过老太太关心爱护,又说一切听老太太吩咐。
陆老太太当下就定下了后日去青山寺,让方氏好好准备,又留陆静淑姐妹在她那里吃饭,打发了两个儿媳妇回去。
陆静淑在陆老太太那里用过了午饭才回房,没想到刚回去还没等换了衣裳,就有不速之客到访。
“二姐姐,听说祖母要带着咱们去青山寺?”陆静秀打过招呼,就开门见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