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本来不想让她去,最近天冷,怕她出去冻着了,哄她说,等过完年暖和了,再带着她出去转转。
陆静淑也不多求,只略带失望的低头答应,一副“虽然很想去,但是母亲不叫去,我就不去了”的委屈神情。方氏立刻心疼了,又想起这段时间家里的烂事,这孩子光跟着操心,一天安生日子都没过上,婚事还莫名其妙的丢了……,方氏当下就转了口风,让李妈妈陪着陆静淑去西市玩玩,顺便看看铺子。
心满意足的回房以后,陆静淑又问巧慧,那丫头可还曾说了什么。
“她说,如今正是年根底下,东西两市都热闹着呢,姑娘出去散散心也好。”
看来是真有事想找她。但是会有什么事呢?陆静淑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在看完陆老太太和陆文义之后,又听了方氏一大通的嘱咐,她就换了衣服带着人出门去西市。
到西市自然是要先去铺子看看的。这段时间她和方氏都没空过问,但李妈妈的丈夫李清就在铺子里管事,有什么事情,李妈妈都会第一时间回报,陆静淑听说生意还不错,也就没往这面分心思。
陆静淑下车的时候,正是巳时中,还没到上客的时候,陆祈和他师父也正忙着包包子。她进去跟陆祈说了会儿话,问问最近铺子的情形,又问陆五婶好。陆祈也听说陆府里老太太和大老爷都病了,自然要问一问,只说没得话,不敢轻易上门去磕头问候。
“祈大哥不必这么见外,正好也快过年了,哪天铺子里得闲,你就进府来,给老太太和父亲请个安。”陆静淑看陆祈确实踏实可靠,也想拉近彼此的关系。
可陆祈上次见陆文义的场面,实在有点憋屈,只是陆静淑话说到这里了,也确实要过年了,他不能推辞,就答应道:“那好,过两****陪着娘一道去。”
陆静淑笑着安慰他:“父亲病了一回,脾气倒温和多了,对小辈更是疼爱,祈大哥莫怕。”又跟他聊了几句,就说要出去转转,让他自去忙。
陆祈把她送出铺子门口,陆静淑也没上车,转头往对面的书店里去,她在里面转了一回,买了几本新书,出来正想找个地方坐一坐,就“偶遇”了柳歆诚和郝罗博。
“陆姑娘,这么巧。”柳歆诚破天荒头一回,对着陆静淑是彬彬有礼、态度温煦。
陆静淑都不适应了,回了礼,说道:“是啊,这么冷的天,难为两位也有好兴致出来。”
柳歆诚略觉尴尬,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想办法约人家姑娘出来见面,偏偏不能明说、要拐弯抹角让人家自己领会,偏偏这位陆姑娘,自己以前还得罪过,现在让人家刺一刺也只能忍着了。
“今天外面还真挺冷的!”郝罗博看表弟尴尬,自然要把话题接过来,“我们兄弟要去前边茶楼坐会儿,陆姑娘要是不忙回去,不如一块坐坐?”
陆静淑没有答应,也没有推拒,只问道:“听说两位忙着劝陈姑娘,怎么今日又有空了?”她得先确定是什么事。
郝罗博苦笑道:“我们哪劝得了她?是她的家事,该说的说了,她不听,我也没法子,只能拉着表弟出来散散心。”
“陈姑娘把她堂姐夫武定侯世子给打了。”柳歆诚看陆静淑的从人都站在她身后几步远处,干脆就低声给陆静淑说明了事情,“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去茶楼坐下暖和暖和,慢慢说吧。”
陆静淑惊讶的瞪大了眼,没再拿架子推辞,跟他们表兄弟两个一起去了茶楼。
三人分宾主坐下,面前各自倒上了茶,柳歆诚把他们两人的从人都遣了出去,又看向陆静淑。
陆静淑让李妈妈去外面等着,只留下了巧慧,方问道:“怎么回事?皎宁为什么打了武定侯世子?”
郝罗博看看柳歆诚,示意他说,柳歆诚端着杯子不看他,郝罗博无奈,只得自己说道:“她这个堂姐夫也忒不是东西!好好的,忽然说要娶平妻,还把陈家大姑奶奶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