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花在晚上依旧没有醒来,小草不放心她一个人只得在伺候狂非清休息之后跟她一个房间。城门早早的就已经关闭起来,路上行人稀稀落落形色匆匆。宵禁的长安之后西坊灯火通明,
狂非清虽然有兴趣出去转转,西坊的官宦富豪消息必定灵通,但是自己一个人倒是显得无趣。
夜色如水,狂非清这几天老是会想起那个圆寂的和尚,还有他留在自己脑袋里面的佛经,想忘也忘不掉。一旦这个念头起来就难以熄灭,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思考这些东西,狂非清性格刚毅,不愿意去想的东西便不会去想,更何况是这种甚为不喜的东西。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连窗外远处的灯光也渐渐消失,只留下屋檐上的点点繁星,狂非清就快要发狂了,脑袋里面不断的回响着黄钟大吕的佛语,双眼很快就不满了血丝。“谁来救救我?”狂非清痛苦的抱着脑袋在床上翻滚。谁也救不了他。
谁也救不了他。
第二天一早小草给狂非清端洗漱水的时候看到狂非清的眼睛的血丝,“少爷?”虽然很想问,但是小草忍住了,狂非清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一个自负的人,一个狂傲的人,过多的关心对他来说是看低他的表现。“少爷,快洗漱,我们今天去长安城里转转,打探打探消息。”话锋一转,小草便朝狂非清嘻嘻笑道。
一夜未眠对狂非清来说只是小事情。“恩,昨夜便想去转转。”狂非清洗漱完感觉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秋姑娘呢?”对于这个单纯而又天真的小姑娘狂非清感觉有点无可奈何。“她啊?她昨天醉了一晚上,睡觉还打小呼噜!”
“哦?”狂非清对于这一点倒是感觉非常有意思,“你睡觉不也打呼噜?”听到狂非清的调笑小草急忙分辨道:“哪有!我可从来不打呼的!”跟小草调笑了几下狂非清便带着小草去找秋小花。
秋小花也已经洗漱完毕,但是不知道是宿醉还是害羞,她的脸上还是一片酡红。带着小草和秋小花狂非清便在长安早市转悠,除了长安特产的羊肉臊子和面条之外,还有突厥的奶酪和大食国的胡饼,芝麻特有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长安东坊卖的的牲畜和杂货,西坊卖的是珠宝布匹。骏马总是让人心动,特别是长安的马坊,除了西梁产的骏马和本朝的马匹之外,还有像突厥回纥的马匹,不过最为神骏的当属大宛马。狂非清看中的这匹就是,双目如电却无法完全形容,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一种桀骜不驯的东西在里面。鬃毛柔顺光亮,而且并无异味。四蹄遒劲,胸背开阔强壮,骨骼粗壮高达,这并不是赛马,而是而是日行千里的宝马。
“少爷喜欢?”小草看着狂非清盯着这匹马看个不停,虽然她也觉得这马匹非常高大非常好看。“恩。”狂非清没有否认,“但是它不属于我。”狂非清盯着眼前的这匹黑色的马,“他跟我一样狂傲不羁,我驯服不了它。而且它的宿命应该在沙场之上。”
“哦?”狂非清身后响起了一声清亮的女声,“公子何出此言?”听到问话狂非清回头看去,此女一身胡服显出妙曼的身材,肌肤娇嫩如水,五官秀气,上扬的眉角显出她的娇媚和巾帼气概。“姑娘可懂相马之术?”狂非清的带着血丝的双眼让人生畏,但是这女子却毫不畏怯。
“观其四蹄,且壮且长,却非纤细,观其形体,肥硕其外,刚硬期内,观其双目,神光内敛,非呼吸十里之赛马,乃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神驹也。”狂非清指着马身一一道来。“确实,赛马行走数里便力竭。”这女子略一思量便附和道,“多谢公子相告!”
说着这女子便朝狂非清施了一礼。“哪里!”狂非清点头还礼便带着秋小花和小草准备离开。“公子且慢!”这女子再出出声,“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狂非清心中感到非常不悦,萍水相逢,更何况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哪有那么多的时间。
“某还有要事要办,恐怕帮不了你了。”狂非清淡淡的拒绝了。“公子看来是第一次来长安的吧?”这女子倒是不死心:“我家在长安也算是大户,相信一定可以帮的到公子你!”
“说的是!”插话的是急匆匆赶来的一位憨厚的公子,虽然看起来很憨厚,但是他的衣着打扮身边的仆从却显出他的不一般,“不知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要楚红帮忙?孤何事好奇的紧啊!”见到这人来那女子倒是眉头微蹙。
“孤?”狂非清疑惑了一下,在长安敢称孤的只有一位,“莫非是太子殿下?”“正是。”那女子出声验证了狂非清的猜测,“忘了自我介绍了,小女子姓尤,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尤楚红再次施了一礼。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尤姑娘!”狂非清一稽首“某姓狂,名叫非清。”
“不知道现在狂公子考虑的怎么样呢?”尤楚红笑语晏晏的看着狂非清,现在可拒绝不了了吧。“也好,得尤小姐相助定事半功倍!”狂非清倒是看得开,“不知尤小姐所为何事?”
“这个公子倾听我道来。”尤楚红慢慢说出自己的事情。原来尤楚红早些日子和人赛马输了,虽然赛马常有胜负,但是尤楚红却是连输数场,输了些钱财倒是小事,但是却气不过,为此多次来到马坊间来寻马。
狂非清略一思量便了然了,“想必尤姑娘是不想借助太子之力了。”太子杨勇倒是抬起胸膛:“若是用我宫中的宝马定然取胜。”“不过我还是想靠自己去取胜。”尤楚红倒是干脆,颇有男儿的豪气。
“恩,古之有云,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狂非清想了几种方法:“耗其体力,赛山路,赛远途,困其长处,赛泥路,赛林中灌中小路,当然笨方法就是买匹快马,小人之法就是攻其骑手马匹,药之,伤之皆可。”
虽然输掉的时候确实想将对手的马匹砍了,把对手砍了,但是尤楚红却一直在用笨方法-买一匹好马。“原来如此!”尤楚红双眼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啊!我现在就去选一个好地方去!”说着尤楚红便兴冲冲的准备离开。
但是才走两步她便醒悟过来,一抱拳向狂非清郑重道:“多谢公子,刚刚得意忘形还望公子海涵。不知公子现住在哪里?”“我在离城门最近的客栈-东门客栈。”狂非清对这种青春年少的事情非常理解,也无意追究这种冒失的行为。
“你回去思量一下,暂且别过!”说着狂非清便向尤楚红和太子杨勇施了一礼,道别之后狂非清便带着小草和秋小花四处转转。小草倒是非常惊奇,“少爷那就是太子啊?感觉好一般啊!”“不然。”秋小花倒是终于发话了。“太子和尤小姐都会武功,太子身后的几人武功更是高强。”
“是不是你看见人都要先看看会不会武功?谁厉害点?”狂非清疑惑道:“太子护卫必定会武功,即使太子和尤小姐会武功也不是稀奇的事情,大户人家强身健体很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