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狂非清并不否认,事实上在书院中他的剑术也不过是中下,只能算的上眼明手快的程度,相比于先生或者其他人来说远远不如。不过习武终归是小计耳,匹夫敌也,所以书院之中很少有人专心习武,不过也是强身之技。
“原来如此。”经过秋小花的讲解狂非清才对这些东西有些了解,这些东西对狂非清来说也是新鲜事物,倒是比较好奇所谓的超一流的高手。小草在一旁收拾好器具便打断了狂非清的话:“少爷,该休息了。”
不知不觉露水渐重,夜色已深。“不知道秋姑娘你有什么打算?”狂非清虽然有心,但是却没有带帐篷出来,马车虽说可以睡下三个人,但是男女有别终归不妥。小草也是看着秋小花道:“对啊,你晚上睡哪?”
见到狂非清和小草的担忧,秋小花心里面还是比较开心的。“我睡在火堆边上,这些天都是这么过来的。”说着秋小花便闭目打坐起来。“秋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倒是可以和小草在马车里面将就一晚。”狂非清对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倒是非常的感兴趣,男子的自豪也让他无法让这个姑娘在火堆边上睡觉。
“少爷你呢?”小草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是少爷的话说出来了只得执行,她担忧的是少爷今晚怎么度过。“这个,实在不必!”秋小花急忙站起来摆手示意,“真的不用,我习惯了睡在火堆边上!”
“莫不是看不起我等?”狂非清非常讨厌别人拒绝自己,“你还是听我们少爷的话吧,不然他会生气的!”小草急忙拉着秋小花钻进了马车里面不给秋小花拒绝的机会。马车上小草已经铺好了床铺,绸缎的被子和玉枕与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很不般配,秋小花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小草又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件大氅出来给狂非清披上,“少爷别着凉了!明天我们早早的就进城去。”狂非清对着小草点头示意道:“你也快去睡去吧。”说着狂非清捡起地上的一段树枝用剑销了起来打发时间。
黑夜之中狂非清看着眼前的火堆,身上没有一点寒意,心里面一片平静,就像古井里面的水一样深邃而精密静谧,一般这个时候脑海里面也应该是一片的空灵,但是今天狂非清的脑子里面却充斥着般若波若蜜多的经文。
一闭上眼睛就感到身体里面除了心跳之外,还有一种如同潮汐一般的磅礴的东西在激荡着充斥着整个身体。越是不去想这些经文声音,这些东西却越是不断的出现使得狂非清没有半点的困意。天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亮了。
秋小花着一夜倒是睡得非常的好,许久没有安心的睡过了,被小草叫醒的时候还是恍恍惚惚的,一下车却是客栈的门口,已经进了长安城了。秋小花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狂非清已经在开房了。“公子不可!”说着便急忙抓住狂非清的袖子,“我没有钱。再让公子破费是在过意不去。”
秋小花的双眼里面充满了紧张和忧虑,但是就是这双明亮的双眼让人能轻易的透析她的想法。丝毫没有用话挤兑狂非清的意思。狂非清虽然不在意这些财务,但是他更讨厌别人干涉他。狂非清盯着秋小花开口道:“你也知道你身无分文,这长安城里任何东西都要钱财,况且连个野果都没有,夜里宵禁,无处可去就会被抓起来,遣送出城倒是轻的,重则就进乐府做了官妓。”
听到狂非清的话秋小花的心里面更加的没有办法,她不知道长安城里面的这么难,“我,我··”她结巴的几句终究没有说出什么。狂非清此时才安稳的开了两间房,小草领着小二把行李送上去,马夫收好马匹车辆迁入马厩。
洗漱过后狂非清吃了些早点便上床小憩起来,待到正午的时候狂非清才醒来。客栈外面一片的嘈杂,小二的吆喝,食客的推杯换盏,乐妓的低吟,还有就是那不知名的嗡嗡声。紧紧的闭上双眼用力将这些东西甩出脑海之中。良久狂非清才回过神来,“长安,是吗。”
出了房间,狂非清踱步来到前厅,不同于清早的冷清的状况,眼下正值日中,客栈里面食客众多,楼下没有空位了。“公子?”小二看到一早就住店的狂非清佝偻着身子笑道,“公子若是想找个位子,还请到楼上去,那是专为贵人开辟的地方。”
“好。”狂非清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想找个地方坐下安静的吃饭。随小二来到二楼,竟然还有一道玄关,小二轻轻拉上玄关便不闻楼下嘈杂之声。虽然也是开阔的大通间,但是每个桌子之间有屏风相隔,倒是显得非常的雅致。
“素问长安面皮和羊肉做的非常的精致,不知店家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狂非清对长安的美食不是太了解,便问起小二。“公子说的极是,本店除了面皮和羊肉做的极为出名之外,还有像胡饼,酱肉,葡萄酒也非常好吃,不知公子可要尝尝?”小二说罢便等着狂非清的决定。
“恩,也好,除了这些,你还弄三个素菜。”狂非清点点头,“顺便去将与我同来的两位叫来。”“是,公子请稍等。”说着小二便下楼去了。“这个小二,倒是会做生意。”小二刚下去狂非清便听到隔壁的桌子便有人低声轻喝。
“行了,你就是见不惯这些事情。”又一个人在旁边笑道,“人家也是做生意嘛。”“我就是见不惯!味道不过一般,价钱还那么高,不是坑钱吗?”那人忿忿不平,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狂非清倒是没什么感觉,尝尝长安的美食,花点钱倒是值得。
不一会小草和秋小花便上楼来,“少爷!”小草见到狂非清便急忙过来。秋小花此刻倒是恢复平常样子了,冲着狂非清点头便坐下和小草聊着天。原来小草和秋小花二人已经在客栈边上转了一圈,对长安的繁华非常的喜欢,小草不停的跟狂非清讲着。
忽然小草便住嘴不说了,秋小花很不适应便问道:“怎么了?”小草指着狂非清对秋小花道:“少爷起床气犯了,在发呆,我说了也没有用。”狂非清此刻正对着屏风发呆。隔壁桌子上面好像在争吵着什么。小草对于长安的这些新鲜事物非常的好奇,便细细听来。
“本以为圣上乃是有道明君,但是开国不久便大兴土木,又是开凿运河,今年有重修长城,劳民伤财,徒耗国力,实为不智!”这个人说的慷慨激昂丝毫没有顾忌。“不错!”另一人接过话茬道:“开国伊始,圣上还减税降赋,鼓励生产,与民休憩,谁又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的。哎。”说罢小草就听到酒盏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不然,”另有一人倒是不太赞成:“所谓水土,民之本也,商贾之兴,始于交通,此举眼下虽颇耗民力,但若成必定乃是千秋之功。”这人话还没说完,长安街上便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避!回避!”嘶哑的声音呼啸而过,只留下一阵烟尘。
“当是长城修筑完毕。”“也不知道有几人可回。”邻桌浅酌几下,便没有其他声音了。“敢问几位公子”小草倒是听不得别人说话说一半,便过去问道:“不知道公子刚刚说又几人可以回来又是何意?”
这几人见到是个小姑娘,倒是没有生气小草的偷听。“是修长城的人不知道有几人可以安然回家。”这公子说罢便低头饮酒,却是刚刚为皇上辩解的那位公子。“原来如此。”小草倒是听狂非清说过修长城的艰苦,十不存一的惨况让人无法提起兴致。“不过公子所言倒是与我家少爷推测颇为相似。”
小草还想多说几句,便被狂非清打断,“吃饭了。”听到狂非清的话小草便颔首向几人告退。狂非清品尝着点的几道菜,确实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吃个新鲜。葡萄酒倒是不错,冰凉甘甜,只是略有些粗糙感。
秋小花和小草在长安城转了一上午早就饿了,此刻正是胃口大开。狂非清将葡萄酒给小草和秋小花也尝了点,小草还是觉得有点苦涩,秋小花倒是觉得非常甘甜,狂非清便将剩下的葡萄酒都给秋小花了。待狂非清吃完饭,秋小花已是满面通红,痴痴傻笑,却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