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香昏迷了一夜,眼睛睁开的时候,天正微亮。
“馆主,昨天究竟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好好的呕血了?”鸣筝就在她的身旁,看到她醒来,讶异地问。心里却想着,难道是翾飞出事了?馆主没见那些人之前,明明好好的。
九香摇摇头,“我没事。对了,遥江城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鸣筝摸着九香的额头,无奈地笑了,“馆主这是病了么?遥江离这里远着,而且我们在那边也没开设酒馆。我哪里知道那里的消息?”
九香的手无力地放在被子上。双眼无神。是啊!燕都离遥江很远,她根本不知道一切消息。真是被动。话说回来,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很快便是郡马爷,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以后,即使回到燕都,也是陪着郡主省亲。他和她什么也不是。
鸣筝看着这样的九香,心疼不已,“我可以托人问问。只是,要过几天。馆主,你看?”
九香躺下,背对着鸣筝,以一种极慢的声音说,“不必了。以后再说吧!不,以后,有关遥江城的事都不必跟我说了。”
鸣筝一怔,“馆主。你……”
九香没有等鸣筝把话说完,“我累了,这几天,所有事你先管管。好了,你下去吧!”
鸣筝欲言又止,终究退了下去。
九香睁着的眼睛闭了上去,将被子蒙住了头,隐忍许久的眼泪很快打湿了枕头。
九香馆外面却是笙歌照旧。
齐姽婳这边也是忙得很,自从,老皇帝赐婚后,因着这和亲的缘故,他也大方地赏了许多玩意儿。当然最大的赏赐,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封号。他亲封齐姽婳为云阳郡主。封地也有一小块,是与遥江城隔岸相望的青邑城,还算富庶。婚期是中秋之后,也就是说,大概六月初,她便要和上官回西渝。现在已是四月,中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可齐姽婳却觉得真像是一场梦。
“我听碎玉说,你正在院子里,我就进来了。你倒是清闲得很,还在这发呆。我都快忙疯了。”上官景元哀怨地走进院子里,脚步稳健。
齐姽婳偏着头,睨了一眼,“你觉得忙?那好啊!我娶你,你便闲得很。如何?”
“岂敢!对了,你不用绣嫁衣?”上官景元摸摸鼻子,转移话题,明哲保身。虽然他解决了几个情敌,但是两人还未成婚,一切都有变数。
“嫁衣,我爹半年前便让燕都有名的绣娘丽娘绣好了。怎么?”齐姽婳闭上眼睛,懒洋洋地回道。那件嫁衣可真是美轮美奂。她从未见过如此美的嫁衣。
上官景元起了兴致,“能让我瞧瞧吗?”
“新郎婚前看嫁衣,可是不吉利的。你确定要看?”齐姽婳幽幽地睁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
上官景元摆摆手,他可是很重视这段婚姻的,即使是一点问题也不能出。反正嫁衣,他迟早会看到的。
齐姽婳见上官景元偃旗息鼓,在心里得意地笑。她才懒得去拿嫁衣呢!那嫁衣繁复的程度简直是前所未有的。
两人坐在石椅上,一个想着以后的路,一个想着如何夺取佳人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