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姽婳领着上官景元进了木屋。
木屋的摆设十分简单,但是整间木屋散发着浓浓的药香。一个白衣少女,气质娴静,端坐在桌子前,手用着锤子认真地在捣药。
“朝雪,我来取些止血的草药。”齐姽婳敲了敲桌子。
白衣少女抬头,看了一眼齐姽婳,嗅着血味,望到上官景元的手,蹙眉,‘’我的药只给玉楼的人。他算什么?楼主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白衣少女继续捣药,只是任是谁都看得出朝雪捣药的力气更加大了。
齐姽婳坐下,抱了抱朝雪,撒起娇,“好了,我知道我太久没看你,你生气了。好朝雪,你就大发慈悲给我拿一下药!好歹这个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上次,我受重伤,还是他救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朝雪脸色更臭了。语气也变得更加生硬,‘’我早就说过,你这个齐小姐暗卫太少了,你却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也不知道多向你爹要些暗卫,不然这次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十几个江湖杀手就差点把你的命交代了。说出去,多少人会笑话将军府!”
齐姽婳噤若寒蝉。朝雪确实提过这件事,可她觉得将军府怎么说防卫也不至于差到连她这个小姐都保护不了。再者,她也有一身武艺。
上官景元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这个朝雪倒是有点意思。哪个下属可以越级管上级?而且还管得这么理所当然。不是这朝雪大有来头,就是两个人情若姐妹。照目前的情形看,后者的可能性多一点。看来,他要娶齐姽婳,这个朝雪也是一道关卡。不过,要过这个关卡,大概要费上些许功夫。就不知道这朝雪有什么爱好?投其所好可是最有效的方法。
朝雪放下锤子,不情不愿地走向药柜,取了一白玉瓶,扔给齐姽婳。
齐姽婳眉开眼笑,“我就知道我的朝雪最好了。”
朝雪嘴角上扬,很快又拉下脸,“油嘴滑舌!好了,拿完药快点走吧!别在这碍眼。”
齐姽婳笑嘻嘻地行了一礼,“多谢朝雪姑娘,奴家这就走了。”
朝雪没有抬头,专注地捣药。待到两人都消失在竹林,才幽幽地开口,“檀宜你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躲起来?难道你跟那个男子有什么?”
药柜吱地一声移开。一个白衣少女自柜子后面走了出来。
“我总觉得这个男子对楼主不怀好意。”檀宜动了动嘴皮,波光流转。他看着楼主的目光并不单纯。
朝雪一边捣药,一边回道,“楼主又不是傻子,谁对她好,谁对她坏,她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你就不要杞人忧天,倘若他真的对小姐别有所图,顶多就是图色罢了。”
檀宜语塞。就是因为图色才可怕啊!楼主在感情上迟钝、纯粹,搞不好就被别人骗了好吗!?话不投机半句多,檀宜匆匆告辞走了。
朝雪唉声叹气,“明明自己也还云英未嫁,怎么倒担心起小姐?”说完又继续捣药。
檀宜走后,竹林里一堆乱石后,两个人站了起来。齐姽婳看着檀宜的神情,若有所思。这个檀宜最近怎么了?居然躲起她?也不对,没事躲自己干嘛?难道是躲上官?
上官景元看了一眼齐姽婳,“快点帮我包扎伤口,不然我得流血而亡。”
齐姽婳收回刚才的想法,走向自己的院子。
上官景元跟她并排走,中途遇到了几个白衣少女。齐姽婳点了点头,直接走过去。心里却在咆哮,平日里也不见这些人出来走动,都是一群闭关的疯子,今天出来晃悠,根本就是来围观上官景元的!这样想着,齐姽婳很不开心。
上官景元也是一个迟钝的人。走在齐姽婳旁边,居然没发现身边的人生气了。他还不知死活地问道,“你们这玉楼是不是都穿白衣啊?檀宜是这样,朝雪也是这样,这些姑娘也是这样。”
齐姽婳懒得搭理他,直接进了房间。气呼呼地坐下,掏出药瓶,扯过上官景元的手,撕开他的衣袖,随便地撒了药在上面。
上官景元一时不防,痛得睁大眼睛。这药是这样上的吗?
齐姽婳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总算脸色缓和了,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于是转移话题,‘’你没回西渝?我还以为你回去西渝了。”
上官景元一听这话,得意洋洋地想,这女人是舍不得我了吗?但是,表面还是装得一本正经,“我还没游山玩水够,
那么快回西渝做什么?”
齐姽婳收起瓶子,又开始走神了。他真的只是游山玩水?那为什么不是东魏?或者北唐?偏偏是南越。而且现在都已经快三个月了,他还在燕都,这不符合常理。燕都除了桃丘还好玩点,其他地方不值得一看,更别说停留了。那他为什么滞留在燕都,迟迟不肯归去?
上官景元整理好伤口,打量起齐姽婳的房间,布置跟将军府的闺房几乎没什么差别。只是这墙上挂着的不是名剑流火吗?好奇心驱使下,他走到墙边,正要伸手取下剑。
“别动流火。”齐姽婳拦住他,脸色难看。又自言自语,“那把剑是把不祥之剑,千万别动。千万别动。”她还记得,
若儿和她看到这把剑时,若儿拿起剑,挽了个剑花,手就受伤了,差点毁了。所以,她把剑放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碰。
上官景元看着她深恶痛绝的表情,心里闪过一丝诧异。流火怎么会是不祥之剑?它不仅是江湖人肖想的宝剑,而且这把宝剑里还藏着一个秘密。
两人终是分开了。齐姽婳留在玉楼,上官景元离开,是觉得流火剑的事情,他有必要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