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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原点的守望

眼泪的消逝不意味着悲剧的结束,有些事一旦开始,便注定艰辛,眼泪,倒成了治愈的良药,然而,纵使曾经女娲泪水流成黄河,你如今的眼泪也只能做发泄用,泪雨散尽,你仍要继续,或悲,或喜。再回首,你可曾记得最初的模样?模糊的原点,模糊的明天。

又是清晨,万物苏醒的模样。昨夜,痛苦,悲伤,流泪,可新的一天,仍需奔跑,大笑,安心的起床。

木檀醒来,不见昨夜刚回家的哥哥,突然涌上一阵不安,忽而又听到外室里的动静,安然一笑,却又有些愧疚,自己怎么能不相信哥哥呢?

木槿在厨房,动作很熟练,毕竟,他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木檀悄悄的走近,睡眼惺忪。是啊,昨天他们折腾了好久呢,然而,两人像约定好了似的,一大早都这么早起来。

实际上,这才不是约定,只是多年的习惯。

“你怎么也起来了?”小谨先问话了,虽然没有回头,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小谨,”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改口:“哥哥,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她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不麻烦。”小谨笑着回答,却急忙反应到衣角被人紧紧拽住,示意他回头。

“你误会了,爸爸工作繁忙,应该早就出门了,而妈妈患有失眠症,这个时候,她不会起来的。所以你做这些东西,他们是无福消受的。”她轻轻说到,生怕伤到他。

“没关系,反正我是做给你吃的。”他仍旧不是微笑的说到。

“别忙了,我有事找你。”阳拽着他向里屋走去,他只好就此罢手。

阳带他进自己房间,让他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他正不知她是何用意,阳忽然跪下身来,轻轻躺在他的膝盖上,她的一头黑发零落的散开,然后她轻轻闭上眼睛。

“你不是说有事吗?怎么了?”小谨习惯性的帮她捋着头发,温和的问道。

“想问的事,”她暗自庆幸,即使过了多年,只要自己这样趴在哥哥身上,他还是会无意识的做出这个动作,“有一大箩筐,你为什么看不到颜色,你为什么会是太阳,你和耀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你前些天在忙什么……怎么样,你准备好了怎么回答吗?”虽然语气是那样凌人,但掩盖不住心中的暗喜。

“最好的方法是,不回答,”小谨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语气,但他却开始了含糊其辞,“小檀……”

他还没说完,却被妹妹打断:“我还是喜欢你喊我阳。”

“那就阳,”小谨笑着,换了称谓,“这两天什么都不要想,时机到时,自有人来决断,我会像六年前一样,守着你,保护你,看着你,回到从前。”

“小谨,”阳稍一回神,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哥哥,我们一起从地狱中走出来,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的,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原点处守望,就像这个习惯一样,一直没有变。”阳偷笑。

“哦?”小谨忽然反应过来,傻傻的一笑,抚着她的发丝却仍就没有放开,更追加一句:“那,早饭还要吃吗?”

凯特和雪也终于回到了家(耀雪两兄妹的家),雪偷偷的回了房间,还特意嘱咐凯特,不得告诉哥哥。孤身是她的宿命,耀不说,别人又如何知道

,她,一个人,比死亡还要可怕,可她就喜欢这样,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她不哭,也不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轻轻的翻开日记本,写到:原点在何处?过去,还有未来,都是一片模糊。

凯特走向耀的房间,不用猜,她在意的那个人,一定在里面。可她到了里面,却吃了一惊。

仍在睡梦中的水雅,挽着耀的手臂,耀坐在床边,靠在床头,双目紧闭,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来,他没有睡着。可凯特还是不忘挑逗他,她走过去指着他,低声却不失愤怒的说到:“喂,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耀并不领情,冷冷地答到。

“你怎么一点儿情调都没有,我让你带她回来可不是只让你看着她睡觉的。”凯特忽然换了语气,偷偷摸摸的说,仿佛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我知道啊,你一定早就猜出来她会睡不着的吧,所以我给她喂了安眠药,你看,她现在还没睡醒呢。”耀反过来挑逗她,她却一脸不快。

“正经点儿好不好,都是跟他学的,他走了,你老毛病又犯了?”触到伤心事,她便安静下来。

“再说,就凭她的身份,我们的处境也很尴尬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耀便立即转了话题。

“说到她的身份,”刚刚还眼圈儿泛红的凯特,瞬间来了兴趣,“守界……”她还未说完,便被耀打断,:“嘘,这个词,可是禁忌。”

“禁忌?”凯特哭笑不得,“你在学校养了一校园禁忌,现在让我住嘴,他们要不是忌惮你,这些孩子那里还有这里的乐土?”

“那雪呢?”耀笑着,却不回答她,她也不细究。

“我偷偷跟你说啊,她回房去了,她前几天跟我说阳不对劲,现在我看她不对劲,虽然我跟她是一伙的,但我总觉得我被背叛了,你这个妹妹啊跟你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你跟她一伙,目标是谁?”凯特一时被问倒,随即又换了话题,“喂,你还不放开她。”她指着水雅的手说到。

“嫂子,你可看好了,是她拽着我不放的,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这么久了。”耀急忙喊冤。

“是吗?”凯特故意装傻,然后生气的答到,“小曦果然说的没错,只有在挖苦人的时候才会这么叫。”

“嘘。”看来,凯特这一句,惊动了水雅,耀急忙打断她,继续哄她睡觉。凯特见他稍微紧皱的眉头,微微担忧的眼神,加上知道水雅总是睡得很轻,连忙知趣的出去了。

纵然时过境迁,可有些眼神不会变,有些关怀不会变,有些温柔不会变,你所要的原点,其实就在你的身边,只不过,有些人,始终相信,而有些人,视而不见。一回眸,该在的,总会在原地等待,等你回首,与你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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