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下的脸,让人颇感意外——此前,一直明里暗里潜藏在廖府、做罗羽裳左右手的神秘人原来是崔川!
(在此声明一下,此人应该授予劳动模范奖、三九红旗手。他不辞辛苦,身兼数职:主职保镖、副职间谍、杀手,偶尔还客串军长。工作起来是一丝不苟、披星戴月、废寝忘食。这种多功能型人才是新型社会的栋梁,是未来的花朵。)
“她让你杀我们?”
“她只让我杀焉宝。我却希望你死!”崔川深谙廖啸龙的为人,虽然不像罗羽裳般滥杀无辜,却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行动败落,他便不指望廖啸龙能放了他。
“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杀了你这杀人魔的走狗!”廖啸龙断鸣。
焉宝一个箭步上来,挡在崔川前面:“要不是他,我就成了陈源锦的人,今天就当还个人情,放他走吧。”
“你任务失败,不能再回罗羽裳身边了,走得越远越好。”
是啊,崔川是不可以回到罗羽裳身边,他的暴露就像死亡的警告。
车子绝尘而去,崔川只身一人站在崖边,心里对渐行渐远的焉宝依依不舍道离别:“尽管我也不想回去,但是有比我生命更重要的抓在她手里,此次一别后会无期!珍重!”
崔川挂彩而归,罗羽裳犹如惊雷:“被廖啸龙抓住了?”
崔川面露难色,点点头。
“他为什么让你活着回来?”
崔川挺机灵,从这个问题上看到生机,如果答好了,应该可以保住小命。死马就当活马医吧:“他说,我是你的手下,就算他放了我,赌你也得杀了我。”
正在跟廖啸龙堵气的罗羽裳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他赌赢:“别以为自己是个神算子,我就偏跟他拧着!”
听到这话,崔川相当于捡回了的小命儿。
“这是最后一把钥匙,拿走吧。”罗羽裳把钥匙交给崔川:“把你爹、娘、姐、弟都找齐了,你们一家就团聚了。”
崔川连忙谢恩,一刻都不想多呆,急忙退去,生怕她反悔。
手里握着最后一把钥匙,沉甸甸、血淋淋。这曾经是罗羽裳手里最后的筹码,若不是当初她抓了他全家,他迫于无耐,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做侩子手。
钥匙上有地名和方位,那是关押娘亲的地方。罗羽裳把崔老夫人藏得最严实,在镇上后山林的坟地里,就是这个特殊的位置,崔川遗漏了,他万万没想到罗羽裳能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藏在坟地里。难怪他找遍了小镇和周边的城乡都没有找到。
崔老夫人在坟圈里一呆就是一年,只有饭口有人送饭,其它时间,她就一个人寂寞的在反锁的土屋里吃喝拉撤。赶上有添新坟,哭闹声更是一种困扰,她日渐精神恍忽,见到儿子竟以为见鬼。
把老娘接走与亲人汇合,悲喜交织中四面八方突然射来枪林弹雨,齐整整的把一家人送去天堂。
这就是罗羽裳的风格,喜欢杀人于无形。她是在惩罚崔川,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廖啸龙面前暴露,把夫妻间原本已出现裂缝的婚姻一下子推进到土崩瓦解,一发不可收拾。
……
崔川任务失败,廖啸龙猜到罗羽裳肯定会派别的人来,他雇佣了一些壮丁做焉府保卫,还秘密的连夜在焉宝房衣柜后面墙上打了个小门,用来紧急时候逃生。
焉金打算夜里对尸体有所安排,却被来回巡逻的壮丁扰乱了计划。她便鼓捣卫仁辉以焉宝红杏出墙为名去焉老爷那里告状,借以赶走廖啸龙和壮丁。
焉老爷多少也听说廖啸龙在府上过夜的事,但最近一直为了焉玉在鬼灯节惊吓哭闹不止的事焦头烂额而无心顾及。既然女婿找上门来,也不好推托,带着他去见焉宝。
廖啸龙当即吐露心声,提出要娶焉宝。
“你可知道,宝宝是已婚娶的了。”焉老爷态度平平,不像来责难的。
提亲!卫仁辉喜出望外,心想:分了手,再去把焉金娶过来,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了。
“这是你们几个的意思?仁辉你同意吗?”
卫仁辉的同意之词呼之欲出,他还担心焉老爷拦着不许呢。
“虽然宝宝是二婚,但也要你明媒正娶,提亲就要有个提亲的样子,年轻人,礼仪不可省。”焉老爷这是同意了。
卫仁辉急忙把好消息转告焉金,她却气歪了鼻子:“决对不可以,我不能看着她乐呵呵的跟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要让她受比我多一百倍的煎熬!”
“你变了。”
焉金那行凶极恶的脸,像夜里的幽灵,非要把人吃肉喝血啃得渣都不剩方才能得到满足。
卫仁辉突然觉得她现在做的一切都以爱情为借口,报复才是目的,自己仿佛成了她手里的棋子,失去了自主权。
“仁辉,我没变,变的是你,你爱我就应该帮助我,让我快乐。”
对这一点,卫仁辉没办法赞同,虽然他也憎恨焉宝,可他更珍惜眼前能与焉金长相厮守的机会。
“你别忘了我们的孩子之仇!”
“我们在一起,一样可以报复焉宝。”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欢而散也适合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两个人第一次吵架,卫仁辉第一次摔门而去。
……
廖啸龙要出门置办礼物,在院中遇见焉金。
一阵茉莉花香扑面而来,像初见时候一样,带来轻松和愉悦。
“为了我妹妹,你真是煞费苦心。”焉金指着巡逻的壮丁说:“我感觉这样好似在监狱里,走到哪都有人盯着。”
廖啸龙笑着答:“为了全府的安全,请姐姐忍到我和宝宝成亲吧。”
“我妹妹甘愿做妾吗?”
“虽然是妾,却和妻是平起平坐。”
焉金听了好不自在,为什么男人都对她那么好,即使是妾都要妻的待遇?廖啸龙是这样,陈源锦也是这样。
“成亲之日尊夫人会来吗?听说是个大美人,很想见识。”焉金想套出罗羽裳是否赞成。
廖啸龙本不想多说,但转念一想焉金是焉宝的姐姐,一家人是信得过的,也就没有隐瞒:“她如果能来,我就不用摆这种阵仗防她了。”
焉金会意:原来是不赞成。
“有个事要谢谢你。”廖啸龙随手摘下一朵花送给焉金。
这举动附合她心中浪漫又诚恳的俊男形象,突然拉近了她对他的距离。好男人,你怎么就相中焉宝了呢?而我在你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不,是过客,但不匆匆,因为你只当我是她的姐姐,一个认识的人而已。
“是什么事。”
“那夜在客栈褥子上滴红墨水的事,我真要感谢你。你这样做使宝宝深深误会了卫仁辉,这才彻底放弃他,我才有了空子可以钻。”说罢,廖啸龙坏坏的定格一个微笑,再拍拍焉金的肩膀,赞叹的说:“做得好。”
啪——不远处传来瓷碗摔碎的声音。
焉金猛的回头,惊愕的说:“仁辉,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