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仁辉态度坚决的写了封信给焉宝,全文共传达了两个中心思想:一、感谢她肯答应昨天的请求;二、事情已有解决方法,结婚实属不必,不用强求。
“不用强求?昨天是他们逼我嫁的,为什么帮人,却成了我是坏人!”焉宝感觉像被人家踢了皮球,左一脚右一脚,明明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拒婚?!”陈源锦不允许在紧要关头出现这种状况,如果在最后一天焉宝还是单身,恐怕就有性命之忧:“真******不是男人!宝宝你放心,这个姓卫的我就算抢也给你抢来。”
焉宝脑门上青筋直跳,比陈源锦更为动怒:“说取消就取消!焉大家族几千号人都已经收到了婚庆的消息,耍猴还得给饭吃,我得了什么好了我!本打算择个好日子,现在没必要了,走,去卫府把他捆过来!”焉宝是个爱面子的人,她不能在家族面前颜面尽失,为了报负卫仁辉和焉金的自私焉宝一怒决定带着十几个家丁去抢亲。
出府门时,管家正指挥下人把鞭炮挂在门柱上,准备老爷回来时候用。
焉宝计上心头,叫管家从鞭炮上拆下来三个小炮竹。
一行人拿着棍子抬着轿子,敲锣打鼓奔去卫府。
镇上沸腾了,女人娶男人这种事在小镇上不只是新鲜,而且史无前例。沿途出现了百年不遇的盛大空前热闹景象。
一行人在卫府门口停下。
此时,卫府大门紧闭,有种打死也不开的架势。
“我对天开三枪,如果还不开门,就别怪我乱杀无辜!”
开枪?陈源锦纳闷,她哪来的枪?
焉宝使了个眼色,家丁点燃小炮竹,砰砰砰三声响,别说听起来还真像手枪的声音。
围观看热闹的人像商量好的不出声,静待卫府的反应。
卫府里紧张得要命,听到“枪响”府上的人都找了能躲的地方藏着,生怕子弹不张眼。
卫老爷倒不害怕,为了儿子他什么都舍得。只是在怜惜祖上的家业就要变成筛子,将来儿子没有继承,恐怕要过得清苦。
崔川也算领教了焉宝的厉害,更加担忧两个人以后真在一起,日子怎么过下去。
卫仁辉知道焉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如果自己不出来,企不要牵连了家人?他不顾父母阻拦,毅然打开了大门。
崔川担心的跟出来。
这一脚跨出来,北风吹起长卦,落叶在脚边盘旋,卫仁辉像要被送去断头台的义士般大义凌然。那风度就算不能赢来一片掌声,至少也会迷倒一片。
哈哈哈……上当了……真傻……二百五……
围观的终于看到了想看的好戏,抒发着各自的“影评”,倒彩一片,就差要扔鸡蛋喊下台了。
地上的三个小炮竹遗体,仿佛在跟他宣布遗嘱:“你糗大了!”
“焉宝,你太过份了!”卫仁辉强悍的表情转为愤怒。
“哼!过份?我倒想问问你,你是老天爷吗?”
全场肃静,包括卫仁辉、陈源锦、崔川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说变脸就变脸!”
哦——全场哗然,有文化……有水平……不愧是留洋的……
卫仁辉无耐了,对不讲理的人,他向来没有办法。
崔川和卫仁辉听了都忍不住想笑。
“把他给我捆起来!”
家丁们一拥而上,卫府的家丁自发的拿着菜刀、扫帚抵抗。
“停手!”陈源锦走到卫仁辉面前,轻声说:“跟她走吧,如果你还想见到完整的焉金。”
这种威胁哪怕只有蚊子大的音量,也足以穿越耳膜直达心脏。
忍字头上一把刀。为了焉金他坐上了轿子,没有半点犹疑。
没有上礼下聘、没有订婚择日,草草的倒插进焉府,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也算是明媒正“娶”,虽然过程一度失控,最终也是你“请”我“怨”了。
晚上,府门口鞭炮响起,焉老爷和挺着大肚子的四太太回来了。
这一去一回,俩人变成仨人,因祸得福,赚了个满堂彩。
族里的长辈已恭候多时,长久未见,悲喜交织。
焉老爷的眼睛还没好利索,看见的焉府就是通红一片,加上光线暗,人又多,常常认错人。
他还是不赞成这婚事,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就唯有认下卫仁辉这个女婿。
席中,族长拿出家谱,亲笔把卫仁辉的名字加入族谱。欢乐的气氛掩盖着卫仁辉对焉宝的仇恨,也为焉宝的一生奏响了哀乐。
“宝宝,以后要是受到委屈就和爹说,爹给你做主。”焉老爷抓着焉金的手,老泪纵横:“嫁女嫁女,爹真不舍得你。”
焉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嫁我的时候你笑得那么开心,嫁她就哭得这般难受,倒底是不是亲爹?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焉宝累了一天,正狼吞虎咽猛搂饭,夹菜的时候嘴才腾出个空喊着:“爹,你抓的是我姐。我不离开焉家,仁辉跟我住在这里。”
没事先跟焉金打招呼,卫仁辉担心她吃醋想不开,没想到焉金一个劲儿对他笑,卫仁辉明白:就像以前商量的,她会常来府上小聚。吃了定心丸,卫仁辉觉得“嫁”得值了。
焉老爷松开焉金,对陈源锦说:“仁辉,将来就是一家人了,做什么事都要有规有矩,不能委屈了宝宝。”
陈源锦汗呐:“爹,我是源锦。”
……
婚礼太仓猝,好多礼仪都没“道具”唯有省了,包括闹洞房。
焉金的房间正对着焉宝的房间,焉金和陈源锦站在窗口望过来。
新房里烛光摇曳的影子透过帘子映在窗上。
屋里没有风,烛火怎么会摇得这么厉害?
(这个我也疑问。)
原来,焉宝在屋地上用刀刻了条三八线,线以里是床的位置,那是卫仁辉不能跨进的雷池,而线里线外焉宝都可以随便走动,用她的话说就是:“我不放心你,但你可以放心我。”
焉宝扔了一套被褥给卫仁辉,让他打地铺。
临睡前,焉宝充满杀气的再告诉他一遍:“就算梦游也别过来,否则就杀了你!”表情含恶的把刀放在枕头下面。
卫仁辉怨气被击起,在最靠近三八线的地方铺好被褥,告诉她:“不要睡实,三八线只不过一道线而已。”
杀气和急气碰撞,就像正负级碰在一起产生气流一样,吹动了贴着大红喜字的蜡烛。
……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没阻止?”
陈源锦满脸沮丧:“时间紧,任务急,只要嫁了,就安全了。”
“安全?你是说宝宝不嫁就会不安全?是谁想要伤害她?”焉金问了一串问号,陈源锦愣是一个都没答,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终于可以睡得踏实了。”
焉金听得出有什么事他在担心着,这件事一定关系重大,如果能知道就好了。
“你先睡,不用等我。”
陈源锦急忙出门,去办公室打电话向罗羽裳汇报消息。
……
“啸龙,不管你还记不记得焉宝这个人,我都想把好消息告诉你,她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