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宝揪住卫仁辉的领子:“吃干抹净就走人,你个畜生!”
卫仁辉急忙解释:“那天晚上喝多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焉宝把褥单塞进他怀里“我要你给我个交待!”
卫仁辉看到“一点红”,不屑一顾的说:“哪里能证明是我做的?说不定你是拿着跟姐夫荀且之时的来冤枉我呢。”
焉宝气急败坏,掏枪,焉金和卫仁辉都吓了一跳,后来才反应过来,她的枪早被没收了。
焉宝一气之下掀了桌子,只听,嘶的一声,胸前的伤口被活生生的挣开,鲜血渗出来。
“快来人啊”焉金叫人把焉宝送回房,又招来了大夫。
告别没几天的纱布又厚厚的围在胸前。
焉金屋里藏人的事虽然下人们早已知道,但也都装聋作哑,这回是公布于众了。
事情自然会传到大太太耳朵里,她以焉宝砸了贵重物品为名,扣了她一个月的花销。
卫仁辉从此也被严格的限制在门外。
在家又休养了几天,焉宝决定尽快回去上班。
与其在家里被气死,还不如去看看谭美云的下场,多少也能平衡平衡近来的遭遇。
谭美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最近跟陈源锦走得很近,有时甚至去陈府过夜,为商会主席一职,她是呕心沥血,忙得一天不知要上几次床。
体力活多了,自然就没精神,一连几天都没上班。
廖啸龙和谭美云在同一时间不来上班,难道是带着她去省城开会?并不知情的焉宝越想越气。她未发觉酸溜溜的感觉是吃醋的征兆。
下午,廖啸龙终于回来了,焉宝即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自顾自的睹气。
看到焉宝胸前隆起得厉害,他开玩笑的说:“一周不见,你长‘大’了。”
焉宝以为在说她的脾气,借题开始发挥了:“就你自己回来?”
“那还有谁?”
“你的那枝花呢?”
见焉宝吃醋,廖啸龙忍不住开心:“你知道,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她的。”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焉宝把打包回来的小龙包摔在他手里。
“生气啦,跟你开玩笑的,她已经调去收发室了,开会怎么会带她呢。”看看手里热乎的小龙包:“你怎么吃这个?”
“挺好吃,我吃了三天了,你看”把手伸到廖啸龙面前,“都吃出摺了,再吃我就变成包子了。”
廖啸龙带她去饭馆,焉宝像个难民一样狼吞虎咽。
“没想到大太太对你这么狠”廖啸龙生气的说。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廖啸龙疑问。
“她嘲笑我,说你不来看我。”
“你没说我去开会了?”
“没用,她就是想让我难堪。我爹去休养,我的靠山一下子就倒了。我就栽了。”焉宝打了个嗝,继续说:“不过,你回来了,我的靠山又拔地而起!哈——哈——哈”
看着她高兴得像个孩子,廖啸龙突然觉得这孩子太需要人保护了。
“今晚就去你家,把你的尊严赚回来!”
焉宝嘟着嘴郑重其事的“嗯”了一声。
晚上,在焉府门口,廖啸龙扶焉宝下车,突然看到远处一个身影在徘徊。
廖啸龙担心是刺客,叫人过去盘问。
那人见警卫去了撤腿就跑。
跑不就是心虚吗?他越是跑,警卫越是追得欢。
不知跑了多少里地,警卫终于回来了。
悄悄的报告过后,一听说是卫仁辉,廖啸龙当即下了指令:“对焉府进行全位的保护,卫家人和狗不得入内。”
大厅之上,一家人都来看这个未来准女婿。
大太太坐在平时老爷坐的位置上,跟廖啸龙寒喧。
像查户口似的:“廖公子,家中兄弟几个?”
焉宝从来没问过这种问题,也好奇的跟着听。
“兄弟三个,还有一个妹妹。”
焉宝以为是说她,还对焉金指指自己,意思是:说的是我。
“父母都安好。”
“父母都在台湾,身体健康。”
“姐,台湾哦。”焉宝像个没事人一样听着。
“问个不该问的,我们宝宝可是有名的败金女,身家丰厚才养得起。”
焉宝对这个问题有点计较,问人家家底干什么?“过了,别再问了。人家好不容易回来,就查户口似的。”
廖啸龙把焉宝说的“过了”,当成通过了,而其实焉宝的意思是指大太太问得过火了。
“明天开始,宝宝就是我室里的最高秘书,随她出入的将有四名警卫。就连府上也要派兵把守,兵权调度由宝宝说了算。”
焉宝大吃一惊,能调度兵权,天呐,这腰杆,一下子直了。
大太太虽然反对,但也违抗不了。
从此,焉宝无论干什么身后总有警卫跟着,那阵仗可比焉老爷在家的时候还要嚣张。
也举个例吧。
一天早上,焉宝又是最后一个来吃饭的,依旧只是残羹剩饭。
全部人都吃完下去了,也包括大太太。
“去,叫小厨房做一桌饭来,再叫大太太过来。”
小厨房不敢不做,枪杆子就顶在腰上。
大太太不来,警卫们军令难为,硬是把大太太连同椅子一起架了来。
焉宝就当着她的面吃小厨房做的点心,而且笑着告诉大太太:“以后有看不惯的,就说出来,你的意见还是会尊重。不过最好别跟枪杆子做对,你知道叫你娘是给你面子,如果再敢扣我花销,别说我大义灭亲。”
以牙还牙,焉宝一点都不觉得过份。
“一代新人换旧人,焉宝你只不过是第二个谭美云。”大太太心想:等你失宠那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NoNoNo,你错了,我是第二个廖啸龙,叫我廖焉宝也行呀。”
上了班,焉宝洋洋自得的把早上对付大太太的话一字不漏的跟廖啸龙学了一遍。
还装成大太太的表情给廖啸龙看。
逗得廖啸龙前仰后合。
“大太太说我是第二谭美云,我说我是廖焉宝”焉宝把廖啸龙的姓加在自己的姓名前面,本是想告介大太太,欺负人之前看看是谁在为自己撑腰。
而她不知道把男方姓加在女方姓名之前是台湾的一种民俗,表示已婚嫁到某家。
廖啸龙深受这种民俗感染,心里那个得意。
正聊得兴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焉宝做为秘书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帮廖啸龙接听电话。
她提起话筒,有模有样的说:“您好,军长办公室。”
电话那头没声音。
“喂?喂喂喂——”
廖啸龙略显紧张,正准备接过电话。
焉宝听到电话另一端传出的女人声音:“你又是谁?”
“我是廖焉宝。”
“叫廖啸龙给我接电话!”女人很凶,焉宝把电话递给廖啸龙,小声的说:“你犯错误啦,电话要吃人哦!”
廖啸龙的担心是正确的,这个人就是他老婆。
“我的新秘书。”
“她开玩笑的。”
“什么,你要过来?”
“容我想想。”
焉宝听到的都是廖啸龙的回答声,看他紧张的样子,心想巴成又是欠了谁的风流债吧。
廖啸龙对此通电话并不解释,因为焉宝也没追问。她知道他的女人多,这事不在妹妹的管辖范围之内。
廖啸龙把焉宝的不追问看成是放手让他自行去解决。他忐忑不安了,有些事焉宝迟早要知道并接受的。
经常跟着廖啸龙出席活动,吃喝玩乐,焉宝成了大众眼中的交际花。平民百姓又有了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她也算是被推到了风头浪尖,虽然巴结的人多,但敬而远之的也不在少数。无论到哪里,焉宝以为人们对她笑是因为她的地位,熟不知,人家看她只不过是看到了香艳故事的女主角。
那些小议论,她是听不见的,因为悄悄话要悄悄说。
事情就是这样以讹传讹,一传十、十传百,她再次成了小镇上的风云人物。
真不敢预想那些被粉饰的传言一旦见了光,焉宝得剁了多少人的舌头。
“收发室文职。”看着调聘书,谭美云不禁黯然落泪。
她风光不在,一切待遇都退回到原点。落差之大,就像皇帝被推下宝座、万人迷被毁容、从富翁到乞丐。从那么高摔下来,既使是铜身铁臂也能直接卖废铁了。
生活落差也肯定是有的,以前很好的朋友眨眼间也失踪不少,反倒曾经得罪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换成谁都不会甘愿被拉下来,谭美云觉得廖啸龙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带她去见老婆。
对了,他老婆!这个人想必廖啸龙一定是瞒着焉宝的,捅出来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