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萍再看一次QQ。看着QQ那个图标,自言自语地:“就不相见吧,就这样,算了吧。”说话间又看了看那个在线的图标。
李小萍不管那个在线的图标是显示忙碌着的,还是离开着,反正只要不是个离线的暗图标对自己也就是个安慰。
李小萍离开他的时候,没跟他打招呼,只是发了个微信说:“呆子,我不在这里了,把QQ挂着啊。”那个呆子不知是故意让她心酸,还是无意伤害她的。发她个微信:“我经常不上QQ的。”李小萍想着也是命该如此,没和他争辩,便从此不给他发信息了。妈妈生病了,李小萍的心思放在妈妈的身上些。
回到家乡后。忙,妈妈晚期肝癌。李小萍对妈妈的感情,这些年一直不在妈妈的身边虽生疏了不少。可是一到妈妈的身边。看着妈妈被病痛折磨着心痛无法言表。现在每天只能帮妈妈捏身子,端饭倒水。妈妈在李小萍回家后的二十多天的一个日子里撒手而去。虽然李小萍辞工专门照顾妈妈,虽然李小萍把这些年攒的钱,每天变得法子换点妈妈喜欢吃的东西和喜欢穿的衣服。但是李小萍还是没能挽回:妈妈在世的多一点的时间。虽然,这些年,也就现在李小萍这一段时间和妈妈待的时间是最长的了。李小萍甚至都想,只要妈妈多活一些日子,就这样呆在妈妈的身边是多么得惬意。
妈妈总在爸爸来医院时看她的时候就问爸爸院子里的果子长了多大了。但爸爸每次总是忘了帮妈妈看一下果子究竟长了多大了。
以后李小萍再每回一次那老屋,便会从院子里的果子树上摘两三个果子下来,带给妈妈,给妈妈看:今天果子长了这么大了。到妈妈病逝的那天果子还只是拇指大小。
唉,果子还没长大了,妈妈也就走了。
谁都没有把妈妈得肝癌的事告诉妈妈。但妈妈似乎已经知道了,不露声色地每天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在办完妈妈的丧事后的第二天又打道回府。妈妈家里太多的东西让她看着伤心,太多太多让她触景伤情了。总在猛然间觉得妈妈就在身边。所以李小萍就在办完妈妈的丧事后,也赶紧返回深圳自己的家里去了。
虽然自己早已经老大不小了,早已不需要妈妈的呵护。可是妈妈,就像自己放在一个地方的宝贝。总在匆忙间,烦乱中想起来。什么话什么人都不能说的,也只能跟妈妈说。妈妈就这样带着自己的心思,带着李小萍对她的眷念,去了另一个什么地方去了。妈妈生前那么喜欢讲神仙的故事,想必妈妈去做了一个仙人吧。
就在李小萍正在办妈妈丧事的那天里,林东发了一个信息给她:你现在在哪工作啊。
从来都只是李小萍给他发信息,告诉他天冷多穿点,需不需要什么。林东从来似乎没把李小萍放在心里吧,每次的信息都是李小萍先发。每次的电话也都是李小萍先打。
在照顾妈妈的日子里,李小萍似乎忘记林东了。因为林东从来不主动给李小萍信息,更不说电话了。李小萍看到这个信息后,有些麻木,有些无动于衷。可能是看着妈妈一天天悄悄离开她,把李小萍的心都给伤透了。在娘家跟妈妈的感情最好了。在妈妈的身边呆着,总可以遗忘掉:那些想忘的却又忘不掉的。那些不高兴不愉快的事。在妈妈的身边就可以治愈自己无可奈何的爱情。可是如今妈妈离开了。自己不知道自己怎样处理那些心事。但妈妈终究一天还是要走的。
李小萍看了林东的信息后,还是回了个:还在老家呢,还没去工作。又关心地问,单位都落实好了吧。见到林东习惯性的嗯之后。感觉到他习惯性的冷气。便不发微信了。李小萍对自己说;算了吧,放弃了。
办完丧事后,李小萍匆匆回到深圳。深圳不像家乡,平时街上都没什么人。而家乡平时街上都是人。深圳的人平时都在上班,都在工作。而家乡好像闲人太多,有太多的人不务正业。
流年不利,这一年的四月是个悲伤的日子,妈妈走了,工作失去了。唯一的就是幸运的,吃饭是不用她去拼命挣钱的。自己手里多多少少还有些余钱。李小萍很会理财,自己挣了些放着,所以不急着去挣钱。
李小萍在回来的第三天,又找了个会所的工作去。这个会所是个有钱的私人老板开的。因为李小萍在原来的单位上做些财务上的事,加上平时又好学,为人也很聪明。这里的老总马上把文职类的工作给了她去做并兼财务。主要是财务,这里的老总很精的,马上看出李小萍管账会滴水不漏。但给她管的钱也没有很多。刚走掉的那个财务,他先前都是五万五万地转给他,但那个财务会马上又找他要。这个陈总不知道往前任的财务打了多少钱。
陈总在前面那个财务走时,临时把财务上的事交给了那里的一个小女孩管着。
陈总要李小萍找前面那个管财务的女孩。去把财对一下,去把帐务接管过来。却说那个女孩一听对帐,就说:又要对帐啊,麻烦死了。便说着拿出了一个黑色很厚的笔记本,一些帐单,一些收据,一些公章,一些袋子。李小萍在别的地方也做过帐务,没有这么麻烦,也没有那个公司会让这么小的女孩管财务的。
李小萍说:“干嘛拿这些出来?”
“李姐,我叫徐玉,你是从第一页开始对起,还是怎么对呢?”李小萍看着这个黑本子密密麻麻地记了半本的本子。想着:我前面来都没来,何必管这个闲事。便说:你只需要把现在剩下的钱给我,我记个数便行啊。那徐玉不禁喜形于色说:“这么简单啊,你确定前面的都不看。”李小萍想着,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找麻烦嘛。
李小萍说:“不用啊,况且前面我又没来。你剩下多少钱,给我记个总数,不就行了吗。你们以前不是这样对得吗。”徐玉说前面的每一页都要对的。对一项的进项出项都要对得清清楚楚的。李小萍打量了一下徐玉,这小女孩大概只有十六七岁。语气态度有一些骄横,有时不高兴会用武汉语给骂出来。本来骂人从她嘴里出来,就有点奇怪。她如果用武汉话来骂人,便会觉得她更粗鲁不堪。脸倒长得有些颜色,不说话的时候,会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
徐玉见李小萍执意不看前面的帐单,便也不强求了。只是计算了一番帐目,便给李小萍转了一些钱到微信上。又说支付宝上还有些钱,明天取来再给她。
李小萍见徐玉在一旁自己算钱。便把徐玉拿出来的一些帐单,一些收据,一些公章,一些袋子。一边收拾,一边理着。太乱了,李小萍不着声色地收拾这些。一边想不通,为什么陈总会把帐务给这个女孩管。这女孩分明什么都不会管嘛。又见这个会所除了五个年龄跟徐玉差不多的服务员。还有一个年龄跟李小萍年龄差不多的专门培训这几个服务员的云南的一个店长。再有的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和两个厨子。
店长很殷勤,服务员很懒。总看到这个店长忙进忙出的,总看到这几个服务员不是坐在沙发上,就是躲在包间里不知在干嘛。客人来了,这个女店长来回地倒茶水、添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