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叫老师。”苏珍摸着女儿的头,爱怜的说道。
“老师好。”付鸢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小姑娘一笑,露出甜甜的酒窝,眼睛黑亮如葡萄,十分的讨喜。
安总远看的心顿时软了一大截,面容和蔼的应了下来。
“苏掌柜放心,令嫒一看就是极其聪明的孩子,老夫定会用心教导,不辜负信任。”安宗远说道。
苏家对他安家有救命之恩,这一点要求他还是十分愿意帮助的。
几人相互认识以后,付鸢就留在了学馆跟着安宗远学习。
“老师,什么是女状元?”小姑娘走在他身边,抬着乌黑的眼,好奇的问道。
“嗯?鸢儿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安宗远问。
“娘亲说老师可厉害了,你亲自教出了一个女状元,让我好好跟你学,将来也要做女状元。”
安宗远面露慈爱和骄傲之色,抬手抚摸了下她的头。
“呵呵,鸢儿也想当女状元?那你可要用功读书了。”
“鸢儿可聪明了,娘亲经常夸我呢,我以后会好好读书,要当女状元。”
小姑娘拉着安宗远宽大的衣袖,一跳一跳的跟他往教室走去。
“爹,什么事让你这样开心?”下午回到家,安宗远正和安母坐在那里说着什么,神情轻松愉悦。
“今日有幸得了一件前朝名家的珍藏,让老夫真是大开眼界啊。”安宗远捋着胡子说道。
安忆柳笑了笑,她爹就是个正统的文人气质,喜欢收藏名家字画什么的。
“是什么好东西,也让女儿也看一看?”她许多东西都记不起了,更别说什么名家,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幅画么,别听老头子瞎吹,柳儿,娘有事情要跟你说。”安母插嘴说道,面容上面有着淡淡的忧愁。
安宗远一听有些不满意了,瞪着眼看着白氏说道,“妇道人家懂个什么,这是前朝的名家字画,你知道这一副有多大的价值吗?跟你说了也是有辱斯文!”
“你这个死老头子,嫌弃老娘没见识吗?这日子还想不想过了?”
白氏一拍桌子就大声说道。
“既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人家会平白无故送你?我看你也是昏了头了!”
“你——!简直就像个泼妇!”安老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是我学生,他们家经商的,自然是不懂得欣赏这字画,送给我这个老师,总比放在家里无人懂得欣赏强。”安父道。
这字画自然是苏月桐送给他的,以答谢他对付鸢的教导,也算是当做了拜师礼。
安忆柳有些好奇了,父亲并不是一个随便收别人东西的人啊,怎么别人送的东西也随便收呢,还是这么贵重的字画。
“死老头子,就你懂是吧!成天就弄你那些酸腐玩意儿,你跟你那些字画过去吧。”
白氏瞪了一眼安宗远,站起来拉着安忆柳,“柳儿,跟娘进屋,娘有话跟你说。”
她有些无奈,这两人经常说不上几句话就吵吵了。
“柳儿,娘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元溪成亲?”
安忆柳和白氏进了屋,母亲就直接问她。
“娘,我这不是忙嘛,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她说道。
“忙什么忙,再忙也有成亲的时间吧?你这个傻孩子,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跟你同岁的,早都当娘了,你这样下去,娘是担心你啊。”
“娘担心我什么啊?不管我多大,都是娘的女儿嘛。”她挽住白氏的胳膊,撒娇道。
“哎,你这个傻丫头。”白氏叹了口气,那杜丫头对元溪的心思她现在才看清,要是再拖,万一有个变故,那不是把柳儿耽搁了吗。
元溪那么好的孩子,她从小看到大的,给别人家当女婿,她心疼啊。
“娘,女儿的心思你怎么就不懂呢?”她淡淡的说道。
白氏一楞,瞪着她说道,“你个死丫头,我告诉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元溪是个好孩子,我们安家的女婿,老娘我认定了!”
“娘,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她假装生气道。
林元溪到底给两位老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们这么对他死心塌地呢。
“娘这都是为你好,你嫁给元溪,我们是最放心的。娘是过来人了,你到哪去找这么好的男人啊?”安母拉着她的手,面容慈爱的说着。
“可是,女儿真的只把他当哥哥。”她微微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当哥哥不是挺好吗,会疼人,你就是娘的心肝啊,娘就是希望你好好被人疼,照顾你,这样娘也放心。”
安忆柳暗暗瘪了瘪嘴,老公可以当哥哥,但哥哥不能当老公啊。娘你这什么逻辑,女儿又不是没有男人要。
“王大人,现在市面上面的粮食价格是多少?”书房内,安忆柳问着主簿王之涣。
“额,这个,稷米十三文,粟米八文钱一斤,黍米七文钱一斤,麦面十五文一斤。”
王之焕虽然心中疑虑,但还是一一的呈报了上来。
过了半晌,安忆柳把账本递给了王之焕,然后十分淡然的说道。
“这上面写着给灾民买粮用去了六百两银子,这六百两银子能买多少粮食,本县受灾有多少户人家,每家又补贴了多少粮食,王大人依次给本县写清楚了再拿给本县看。”
一两银子一千文,粮食按平均十文钱一斤算,一两银子就能买一百斤粮食。
这整个凤翔县一共两万三千多人口,农村受灾的有十之五六,这次救济粮朝廷分派了一些,剩下的少部分才是用她筹资的钱买的。
账目上面所花销的六百两银子,要买六万多斤的粮食,她倒是想看看,这六万斤粮食是怎么给百姓分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