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猜的不错,薛远山等人果然就住在无忧楼的后院之中。不见了孙子已半月有余,今天终于把薛远给盼来了,他自然是十分欢喜,问长问短的唠叨了半天。当他得知薛远额头上的伤疤是冥王殿的人所为,更是把商十八恨之入骨,非要马上去找他报仇!薛远只好安慰他说罪魁祸首谢十一娘已经伏诛,与冥王殿的恩怨慢慢再算也不迟,此次青少年修行者大赛冥王殿的人十有八九会来搞风搞雨,我们只要在此以逸待劳的等着就行等等,才把脾气暴躁的爷爷给拦了下来。
随后,他又将和青儿在瀚星城中的那个废弃的院子里所遇到的事仔细跟江一辰等人讲了一遍。当江一辰等人听到和冥影十三骑在一起的是一个姓拓跋的人时,面色不禁变得有些凝重。薛远和青儿对大陆上的事不甚了解,但他们都清楚,拓跋这个姓氏是北方冰雪帝国的国姓,只有冰雪帝国皇室宗族之人才姓拓跋。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冰雪帝国和冥王殿的人勾结在一起破坏这次大赛。此事幸亏让薛远和青儿误打误撞的遇到了,要不然还真有可能出大乱子!
江一辰马上命人去通知了自己的五弟子赫连铁剑,好让大赛的组织者做好准备。毕竟此次全大陆青少年修行者大赛的规模之大是史无前例的,便与的人数和涉及到的各方势力众多,稍有差池不仅会让大赛的组织者瀚星、双月两大帝国颜面扫地,更有可能引发皇室和各大势力之间来之不易的平衡。相信两大帝国的当权者绝对会对薛远带来的这个消息提起足够的重视。
第二天一早,薛远刚刚结束了修炼,薛远山就来到了他的房间,“远儿,跟我走。”
薛远知道爷爷这风风火火的脾气,不紧不慢的道:“爷爷,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
薛远山呵呵笑道:“带你去认识两个人,去了你就知道了。”
薛远只好简单的洗了把脸,随爷爷去了前面的会客厅。还未进门,他就看见了两个熟人——上官鸿云已从大厅内迎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上官飞儿。
他下意识的将身形往爷爷身后缩了缩,青儿却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上官鸿云上前躬身行礼道:“薛伯父,一别多年,你老人家可是越发的精神了!”
薛远山笑道:“上官贤侄别来无恙,令尊近来可好?”
上官鸿云道:“多谢薛伯父挂念,家父也时常念叨您老人家。”说完又转身对上官飞儿道:“快来见过你薛爷爷。”
上官飞儿此时倒是表现的很乖巧,上前行礼道:“飞儿见过薛爷爷,以前常听爷爷说起您老人家。”
“好,好,飞儿也长这么大了,记得当年在你家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薛远山说着还用两只手比了比,把个上官飞儿羞的双颊通红!对于上官飞儿流露出的小女儿姿态,薛远山却并未在意,接着道:“记得你好像和远儿一般大吧?”
躲是躲不开了,薛远只好从爷爷身后走出来,上前行礼道:“小侄薛远,见过上官伯伯。”又对上官飞儿点头打了个招呼:“飞儿小姐好。”
见到薛远,上官鸿云哈哈笑着对女儿道:“飞儿,怎么样?为父就说嘛,到了瀚星城一定会和小远再见面的。”
上官飞儿怕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提起那个婚约之事,忙瞪了他一眼,然后也不失礼数,向薛远回应道:“薛公子好。”
薛远山见此情景,一时有些不解,“远儿,你和你上官伯伯以前见过面?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薛远道:“昨天你发那么大的火,当时只顾着劝你了,哪来得及说别的!”
薛远山呵呵笑道:“这小子,竟埋怨起我来了!”
一时间众人皆笑。
范逸林上前打圆场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上官庄主远道而来,还是请到厅内叙话吧。”
众人到厅内坐定,早有侍者奉上了香茗。上官鸿云一直抓着薛远的手问长问短,还有他额上的这条伤疤。薛远只好将和他从无忧小镇一别后的经历简要的又讲了一遍。虽然他已尽量的将其中的凶险轻描淡写,但在座众人对薛远这一路上的坎坷遭遇唏嘘的同时,也对他竟能力敌冥影十三骑,还手刃了仇人谢十一娘惊叹不已。就连一直冷傲寡言的上官飞儿也不禁对薛远侧目。
试问世间的女子有几个不爱艺高胆大而又勇敢、正义的英雄?显然,光凭薛远自己的讲述并不能让她服气,但是她也收起了先前对薛远的轻视之心,最起码将之放到了和自己对等的地位,现在她偶尔瞥向薛远的眼神已没有了之前的轻蔑,不过也并不是特别的热切,依旧一副冷冰冰的神色。
范逸林早已准备了丰盛的酒宴,就安排在了这宽敞的迎客大厅之中,众人自是畅饮一番。
酒过三巡,不出薛远的预料,上官鸿云果然旧事重提:“薛伯父,不知您老人家是否还记得当年小侄和展鹏兄为这一对孩子定下的婚约?”上官飞儿狠狠的瞪了父亲一眼,将头扭向了一旁。
薛远山颔首道:“这个自然记得。”
上官鸿云接着道:“如今远儿和飞儿已长大成人,薛伯父你看……”
薛远山端起酒杯举到眼前,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言不动,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在座众人面面相觑,上官鸿云更是紧张的几次欲言又止,不知自己刚才到底哪里说错了话,令这位老爷子不高兴了。
薛远山的心中现在充满了苦涩和矛盾,远儿毕竟已不是原来的那个远儿,涉及到终身大事,况且还是因为他从未谋面的‘父母’当年的一句话,不知道这孩子……
薛远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这几年来,爷爷对他的关怀可谓是无微不至,他也早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爷爷看待。如今这事既然赶上了,虽然他对上官飞儿的大小姐姿态很看不惯,但又怎能忍心让爷爷为难?薛远想了想,向他传音道:“爷爷,既然是当年父亲母亲和上官伯伯早有约定,我自然要遵从,你老人家尽管先答应了上官伯伯。只是我现在年龄还小,又被老师寄予厚望,当然要以修炼为重,此事大可往后推上个几年再说,您看这样可好?”
见薛远如此懂事,薛远山倍感欣慰,向薛远传音道:“好孙儿,好孙儿,好孙儿……”
此刻,这个在星月大陆上叱咤风云的迅雷圣手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一刻,他不再是大名鼎鼎的薛远山,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和孙子相依为命的老人。
薛远适时的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对薛远山道:“爷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薛远山看向薛远的眼神之中满含着浓浓的亲情,借着薛远递过来的台阶道:“没什么,只是见到你上官伯伯,突然想起了你的父亲,有些感怀而已。”他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感叹了一声接着道:“当年你父亲和你上官伯伯交好,和你母亲曾在铁笛山庄一住数月,你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和飞儿的亲事也确有此事,如今你和飞儿都已经懂事了,此事也该让你们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