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注定是一方散漫的桃色世界,两个人那时都是朦胧的少年少女,从相知到相爱,再到最后相守一生,时隔数千年才诞生这一对璧人的爱情结晶。
初白月顾不得他人在场,自顾自地幸福的笑了起来。
过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初白月这才慢慢地恢复了过来,他深知因为刚才忆起了当年的青葱岁月,而冷落了隐者他们,导致了一时的冷场,。
“实在是抱歉了,我是一时想起了身在远方的妻子,这才,你们也别太介意了。”
初白月连干了三杯酒,做为赔罪,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伯父如此想念伯母,想必伯母她得知了,一定会感到十分幸福的。”
隐者并没有介意,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安慰道。
这般说着,隐者的目光却是飘向了远方,一股淡淡的愁思若隐若现,别有一番风度,使得两个少女皆是紧张地盯着他的侧颜,想必隐者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心中或许藏着某个人,初愔只感到心中有些不舒服,如鲠在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别人抢走了似的,而锦裘儿心中却是莫名地有些刺痛。
“嗯嗯,是啊,小彩是个爱笑之人,说不定还会笑话我这是小女人心思。”
初白月乐呵呵地笑了笑,能够娶到小彩也是他的幸运,小彩与初愔都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只要她们能够开心就好,为了她们的幸福,自己可以付出一切。
初愔看到初白月这般说,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的音容笑貌,只不过因为第三圣人学院距离家路途遥远,她一年也才回来一次,聚少离多。
“不过所幸的是,再过百年左右,小彩也就要毕业了,到时候她便再也不离开了,永远地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现如今,她已经修炼到了修行的极致,很难再有进步了,正需要借用氤氲之气开辟圣道,正好前些年刚刚收成了一批,这次等到她年底回来,正好可以供应她修炼,一旦成圣也就意味着毕业了。”
初白月越说越高兴,就差手舞足蹈了,妻子离开了这么久,他也是很思念了。
其实这也是五大圣人学院立下的规矩,圣人学院随时都可以招收学生,但是他们有一个明确的规定,那便是千年之期,一旦在学院进修的时间到了千年,那便会强制毕业,无论到达了圣人是否,或者是在千年之内成为圣人,也可以准许毕业。当然了,大部分的学生都会在千年之期内成为圣人,吊车尾毕竟只是少数,因为圣人学院有十分充足的修炼资源,教导他们的更是无上强者,还有灌顶之术,哪怕是一头猪,千年时间也可以成圣了,如果没有成为圣人,那便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因为到了那种地步,已经没有了天资的限制,只是学生自己的心思不正罢了,学院也不会容忍他们再占着有限的资源,强制让他们毕业。
“哪像我,这都是几千岁的人了,也才刚刚成为玄人巅峰罢了,还没有开辟出属于自己的道,甚至连一点点的思路都没有,连完人的边角都没有触摸到,更别说是是遥不可及的圣人了,这次可是被小彩甩了一条街还不止啊。”
初白月苦笑不已,夫妻二人之间,一直都是他在修炼境界上遥遥领先,这回可真的是没了颜面。
其实这也是初白月妄自菲薄了,他已经开启了体内的九道门户,这是玄人的最巅峰,而且他还用有大量的氤氲之气,寻常人的突破只需要拥有一团氤氲之气,便可以顺利成就圣人位,而他完全可以拿数量来硬生生地把自己给堆上圣位去,不过很少有人会这般选择,因为如此成就的圣人是不开窍的圣人,甚至还不如完人,他们没有自己的道,再想要突破就只能靠自己了,难如上青天。
“术业有专攻,伯父苦修种植培育之道,修炼上有些懈怠也是无奈之举,可是与同辈的人相比,伯父其实已经十分优秀了。”
隐者十分中肯地劝说着,他的所言极是,像初白月这般年岁的人,一般都已经成为了玄人,甚至还有些已经成为了圣人,但是成为大农民的却是寥寥无几,因为这需要极为丰富的学识,还要有极高的种植造诣,甚至还要了解奇迹之树的脉络与呼吸,这些缺一不可,没有数万年的积累是达不到的,像初白月与阁青松这一种的,已经很少见了,甚至可以说是世所罕有。
“别说这些了,来,喝。”
初白月心中十分高兴,给隐者倒了一杯烈酒,自己也是抿了一口,一口醇香从舌尖传来。
隐者也没有闲着,拿起酒杯一口气全干了,好生爽快。
“好小子!贤侄真有你的。”
初白月暗暗地给隐者竖起了大拇指,这可是天冲酒,取了数万种珍贵的材料,小心炼制而成,市面上可是没有流通的,这些都只是大农民他们自己炼制的,算是一种疗养用的药酒,可是酒劲很大,寻常人喝了一滴,都要睡上十年不止,而隐者竟然敢一口闷了,真的是厉害啊。
“来来来,喝。”
阁青松也加入了进来,他平时也好这么一口,三人顿时喝的热火朝天。
锦裘儿两女也就罢了,她们滴酒不沾,只是喝着饮料低声交谈着,不时掩嘴轻笑。
而楚南两人就十分难堪了,天冲酒喝不得,饮料又舍不下自己的面子吃食,只能不时地夹上一口菜,暗自消化,化作自己体内的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隐者三个人谁也不服谁,互相猛灌着酒,不一会儿便是迷迷糊糊的,只有隐者双目明亮,看起来还十分清醒的样子,惹得别人多看了他两眼。
阁青松与初白月勾肩搭背着,两人神志不清,显然是喝多了。
“老初啊,不是我说你,自从你成了大农民,就天天悠闲度日,根本没有把心思用在种植奇迹之树上,这样你还对得起你的一身行头吗?不觉得耻辱吗?”
阁青松诉说了自己内心深处隐藏多年的苦水,在他的世界之中,种植、培育、改进,种植之道使他着迷,也是最总要的东西,而初白月明明通晓一切,却是全然不当做一回事,使得他愤愤不已。
“老阁,应该我说你才对,你每天都只顾着研究来研究去的,不是埋头在你的研究室里,就是在种植奇迹之树的农田里,要不是晓柔,换成了其她人,早就休了你咯。”
初白月也是说出了自己的不忿,李妈对阁青松如此赤诚,这个老阁却是不知好,将自己的生命全部献给了种植,到了这把年岁两人还没有子嗣,难道真的要孤老一生?
两个人不断地说着胡话,尽情地用言语互相伤害着,最后头一栽,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紧接着便被仆人给送走了,只剩下了隐者等人。
“我去给你们安排房间。”
天色已晚,初愔颇为不满地看着醉倒的父亲离去的背影,在自己家被灌醉,这也真的是够了,而隐者他们还要休息,便出去先去安排房间了。
一夜无话,远处的天色渐渐发白,一夜的时间就这样极为平淡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