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点了萧然身上的几个穴道,君旖墨瞥都不曾瞥那尴尬立在原地的孟非凡,径直带着萧然进了旁边的一家酒楼。
衣装简朴的店小二迎上前,为君旖墨的绝色容颜所惊艳,但仍恪守本分地移开了视线,微微弯腰殷勤却也不失礼节地问候:“两位客官有何需要?住店还是用餐?”
君旖墨匆匆看了下酒楼的环境,定睛在萧然身上:“萧公子,那个,你……有,有钱吗?”
萧然体恤地看了看君旖墨窘迫的脸色,轻笑:“姑娘不必担心,我袖中还有几锭银子和几张银票。”
君旖墨暗想,原来还是个有钱的公子。便去翻萧然的袖子,转眼又觉得这种行为不是很妥当,顿觉世俗的繁文缛节真是要命得很。但看了看萧然的脸色,还是少许不自在地拿出了银票,只是雪白的耳根止不住悄悄地红了,这是君旖墨自出世以来从不曾有过的感觉,不得不说人间真是个奇妙的地方。那难得羞涩的风情让倚在君旖墨身上的萧然一时暗笑不已。
君旖墨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对店小二吩咐道:“我要一件上等的客房,顺便再帮我准备一桌饭菜和一盆温水。”
店小二接过君旖墨给的十两银子,赶忙引路。
到了客房,君旖墨将萧然扶上床,看了看萧然的衣领,为难地说道:“那个,我现在要为你疗伤……你把衣服脱了。”
萧然虽然是个正儿八经的爷们,但是从未有过坦胸露乳的经历,简直纯情得就像未出阁的少女。听了这种要求也是万分脸红,结结巴巴:“啊?那什么,我,我,额……就是,我……好吧!姑娘你能背过身去吗?”
君旖墨摸了摸鼻子(谁稀罕看你啊):“你,你害羞什么,待会儿疗伤我还是要看的。”明显是底气不足。
萧然踌躇良久,慢慢地抬起手伸向自己的衣扣,一颗一颗向下解开。
玉色的肩膀,白皙的胸膛,平坦的小腹……咳咳
萧然迟疑地伸向自己的裤子。君旖墨看了,捂着眼睛大喊流氓:”谁,谁让你脱裤子了?“
一时间气氛微妙。
君旖墨看了眼萧然:”我接下来要为你疗伤了,接下来的事你都应该当做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萧然苍白着面色,惊恐道:”姑娘你想对我做什么,我疗伤不卖身……“
眼见君旖墨就要炸毛,悻悻然住了嘴,只是微微用手护住了光着的上身。
君旖墨懒得理他,素手柔荑在胸前结印泛起红光,运起妖力用掌心贴住萧然后肩胛骨为其疗伤。
萧然觉得非常奇怪,人间的武功道法好似并没有此等功力,方想起那位姑娘先前所说不要过问此事。知道她并不会伤害自己便也不干涉多余的事以惹人不快。
原来,她竟不是人嘛。
君旖墨不知萧然所想,边运功边仔细打量着萧然。忽然,君旖墨僵住了手脚。
只因在萧然的颈间赫然刻着一枚渡劫印!
渡劫印是天界仙人下凡历练的标志,乃是天帝幕邢洲用灵花花汁提炼地魂印,寿命是人间二十年,期限一到如未犯重罪便可重回仙班,如若在此期间就先丧了性命、动了情念或犯了重罪就永世不可为仙。
君旖墨先前总听长老说起风靖初,并非是这个地位高尚的神尊有多么多么勇猛,相反,是风靖初在神界有多么的丢人现眼!身为神尊,风靖初作为姻缘树化身,掌管着三界男女情缘之事,只会治愈之类的基础法术,毫无战斗力可言!
君旖墨不由自主地触摸上那枚渡劫印,喃喃道:“原来你就是风靖初吗?”
风靖初没听清她说什么,不过感受到那微凉的指尖,默默红了脸颊。低声问道:“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姑娘能否告知在下该如何称呼你?”
“我叫风靖初,呃不是……我叫君旖墨,君临天下的君,旖旎的旖,笔墨的墨!”君旖墨低头看了看萧然,哦不,是风靖初说道:“你为我出头反抗孟非凡,便是我的朋友,今后,便唤我……旖墨。”
风靖初笑了笑:“姑娘便唤我萧然吧。”说着穿好了衣袍。
君旖墨不知为什么,想起渡劫印,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所要找的风靖初,心里并不是很开心。
想到长老们要求自己的期限尚早,但是渡劫印的期限却已所剩不多……
心烦意乱。
挪步去浸湿面巾,递给风靖初,暗暗希望最后他不会与自己为敌……
萧然浑然不知君旖墨的心事,但也敏锐地觉察到她渐渐冷淡的态度,心下有些失落,但面上仍是一副笑意满满地开朗少年的模样,安静地擦了面。
君旖墨端起一碗饭,夹了些菜,走到床边给风靖初:“风……萧然你一定饿了吧,吃点饭菜填肚子吧。我要走了,待会儿我会让店小二扶你回家的,这是剩下的银两,如果……你想见我的话,就去安城北郊的君府吧。你好好照顾自己。”
风靖初目送着匆忙离去的美丽背影,直至关上门,仍呆呆地一动不动。良久才一口一口吃起了饭菜。
君旖墨出了酒楼,走向被日头照了许久的孟非凡。裙摆洁白走起步来仿佛莲花绽放,煞是好看。
孟非凡看着走近的美人,一点其余的心思也没有,就盼望着这位诡异的美人赶紧放过自己!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是这位美人,他也不会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享受”着过路人和商贩异样的眼光!
君旖墨没兴趣再去折腾孟非凡,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冷声警告:“孟非凡是吧,你给我记住,萧然不是你能动的人,女人也不是你随意摆弄的玩偶,从今天起,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有今天的作为,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孟非凡战战兢兢地听完君旖墨的话,连连点了点头,迫不及待地开溜了。
君旖墨没有关注孟非凡的去向,反而抬头望了一眼酒楼上某扇开着的窗户。继而消失在了安城茫茫的人海之中。
如果今日两人能背对背,他日就不必再面对面。
因果早已注定,奈何彼此情深。
妄自贪恋,何苦留念?到头来心里苦的又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