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笑了笑:“萧少,你曾经也说过,给我名分,现在,你还能给吗?在风尘中堕落了这么久,我也想要一个家,有人疼,之前我只是你包养的情人,可在一个星期之后就会不同了,我是小三,是情妇,呵,听起来还上了一个档次,可我走在路上,真就会被人扔臭鸡蛋了,对,现在我是大红大紫了,你萧少也有能力将我那些不干净的事都抹掉,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我退出还能干干净净的,博得一个好名声,好下场,但以后,那就说不定了,对了,还忘了一句,你即将的妻子,世上没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养女人,男人撕逼要命,可女人,那就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萧凌眸子一冷,话已说开,我索性也就说完:“你们男人玩女人,觉得潇洒,风流,有钱嘛,正常,可女人呢?黎若当初怀孕六个月,最后却还是被陆杰铭的老婆给弄掉了,你可能会说,做情妇,就该安安心心的做,只供男人泄欲,我们没资格做母亲,可我们也是女人,萧少,我怕哪天你的妻子也会找上门,而我,也会落的跟黎若一样的下场,说不定更惨,泼硫酸,找人私下搞死我,到时,老婆和情人,你肯定不会选我,所以我求你,放我走。”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你?”他眸子里的寒光渐渐散去,由捏着我的下颌改为抚摸着我的脸,动作温柔,他说:“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但如果你不识趣,那就另当别论。”
前一句话让我几乎热泪盈眶,沉陷于他的温柔,让我有一股想一辈子做他情妇的冲动,可后一句又将刚刚燃起的希望给熄灭,最后还是陷入无尽的黑海,接着坠入寒冷的冰窖。
对啊,我的一切都被主宰,他可以成全我,也能毁了我。
在萧凌看不见的地方我自动愈合伤口,我别过脸,轻笑一声,带着赌气的意味说:“萧少,你说的不识趣是指什么?与别的男人勾搭?这点你还请放心,在伺候你的期间,我自然不会找别的男人,但之后,也就另当别论。”
“你觉得你还有之后?”他将我强行板正,然后将我抱进怀里,他本就没穿衣服,而我也只是胡乱扯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这么抱着,之间只跟着薄薄的衣服,贴着他的胸肌我能感觉他的炙热,我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然后我将头向后微仰着,我仰视着他,他俯视着我,一仰一俯之间,有那么一刻我曾认为自己离萧凌很近,他就在我眼前,我就在他怀里,可我现实告诉我,我连他的一片衣袖也抓不住。
他的眉宇间依然夹着淡淡地愁,深邃的眸子像是黑色旋窝,能把人吸进去,沉陷。
我软了语气,在他怀里几乎哀求的说:“萧少,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允儿长大后,知道他的姐姐是别人的情妇。”
其实我在心底说的是另一句,我是不敢再继续下去了,我不想允儿长大后,知道他的妈妈是别人的情妇。
我的眼睛一阵酸涩,一层薄雾朦胧了视线,萧凌的俊脸也慢慢地看不清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萧凌面前真正意义上落泪,不是肉体被他掐疼,而是心被他伤的疼了。
我本就知道萧凌不会轻易放我走,可我还是想亲口对他说,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其实我心里是害怕萧凌轻而易举的放我走,那说明我根本不重要,此刻,他没放我走,我没有失落,却被他那句‘不识趣,就另当别论’伤了。
萧凌看见我落泪,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抬手为我拭去眼泪,将我抱的更紧了,其实这刻我很恨萧凌,恨他为什么不推开我,若他推开我,我也能死了心啊。
这晚萧凌只是紧拥着我,像之前他深夜悄悄来,却只是拥着我,天亮之后又走一样,由于最近工作量大,又怀孕,身体极度疲惫,没多久,闻着萧凌身上的味道,我很快就睡了过去,在梦中,我似乎听到萧凌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说:“萧太太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再等等,等等。”
我不知道还要等什么,他的声音太过温柔,让我睡的更沉了。
翌日醒来,身侧已经没了萧凌,阳台也没有,整个房间空荡荡的,他走了。
心里微微失落,正准备掀开被子起床,床头的电话却响了,我又折回去拿起电话,是裴琳的电话,我刚接通,裴琳的声音冰冷中夹着一丝焦急:“江小姐,下午三点,你有一个专访,现在你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我抬头一看,墙壁上的挂钟正好指着2的位置,我挂了电话慌急起床,洗漱,匆匆下楼,开着萧凌送的法拉利朝公司赶去。
我到公司的时候,裴琳坐在办公室里已经等了我两个小时,我说了一声抱歉,裴琳微微点头,算是接受,裴琳将待会专访需要回答和注意的问题都一一跟我说一遍,我认真听着,在专访还剩下二十分钟时,裴琳让我自己先沉静一会,待会专访的人就会来,专访的地点就在公司的演播室。
裴琳出去准备专访的事,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忽然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我才想起自己直接睡到下午两点,早饭和午饭都还没吃,现在去吃东西也来不及了,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门口就传来敲门声,我说了声请进,有人推门进来,来人是秦微澜,她的手里提着保温桶。
“江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给你送来的乌鸡汤。”秦微澜将保温桶搁在桌上,我盯着保温桶有些发愣,直到秦微澜打开保温桶,为我盛了一碗汤,浓浓的香味钻进鼻孔,这下肚子更饿了,我回过神,有些讶异的问:“这是萧少吩咐的?”
“是的。”秦微澜微微额首,然后退了出去,我盯着碗里的乌鸡汤,心里不知道是甜还是涩。
肚子太饿了,我将一整桶的乌鸡汤全喝完了,专访的时间也正好到了,我扯了一张纸擦了擦嘴,最后又瞥了眼已经空了的碗才朝演播室走去。
为我做专访的是当时最火的杂志社,对于一个演艺圈的新人,能在短短的时间能名声大噪,一夜成名,自然是引得人关注,关注我这个人,关注我的成长经历……
自然,这里的经历可不是我做外围的经历,那些黑历史。
专访的人主要从三个方面对我进行访问,情感,婚姻,事业,这些问题裴琳早就为我拟好了标准答案,我只要照着回答就是,全程我只是淡笑着,他们问什么,我就答,但也不是所有的都答,比如一些裴琳没有想到的刁钻问题,我就会打太极。
我虽是刚出道的艺人,可在风尘中待了这么久,也不是白待的,该说什么,怎么说,四两拨千斤,还是学了精。
长达一个小时的访问,最后我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了,但我脸上依然是淡笑,这是起码的待人礼仪。
从演播室出来时,裴琳脸上带着笑意,她让别人将杂志社的人送出去,对我赞许的说:“当初萧少让我培养你的时候,我对你并没有太大的希望,但将你培养成为一线女星,我还是有这能力的,可我没想到你的表现比我想象的更出色,甚至是超乎了我的预测,之前私下听张导对你的评价,他给了高分,我还觉得他言过其实了,今日,还真让我刮目相看,你前途无量。”
这还是裴琳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话,我看得出她眼里流露出的欣喜,就像挖宝者捡到宝贝似的,我只是对裴琳笑了笑:“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裴琳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眼里对我的赞许更深,我让裴琳将今天其它通告挪后,今天有点私事,裴琳什么也没说没问,就将通告挪后了。
在来公司之前,我接到宁昊然的电话,他约我见面,地点在蔷薇咖啡厅。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转身出去的时候,莫城却堵在了门口,我冷笑一声,瞥了眼过道上放着的暂时维修的牌子,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过来了。
“莫先生,没想到你还有偷窥的癖好,如果让你的粉丝知道你在女洗手间堵着一个女人,我想你一定比蔡晴晴还‘出名’。”
我话里面极尽讽刺,却没有激怒莫城,他一手撑着墙壁,面色平静,目光复杂难明,又有点阴森森的锁着我:“夏夏,这段时间你一直躲着我,我不得不用这个方法了,萧凌将你捧到如今的地方,但你相不相信,他能捧你,我却能毁你。”
我无所谓的讥笑道:“随你,你有本事就毁吧,横竖就是名声,名声这个东西我早就没要了,但你别忘了,你不是当年的莫城,我也不是当年的江夏,你毁我,我就算没莫先生你有本事,但拉你垫背的本事,还是有的。”
在三年前,若谁告诉我,我与莫城有一天会走到这个地步,我一定会将那人一巴掌扇到太平洋去,可此刻,以前相爱,现在就是相杀。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正想越过他离开,他一把拉住我,将我死死禁锢在怀里,在我耳边极为变态的吻了一下,我心中腾起一股怒火,挣扎了一下,他却将我锢的更紧,我气的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这招我已经用过几次,他轻巧的躲过,在我耳边嗓音质冷的说:“夏夏,萧凌已经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还不死心,他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你,做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我已经气的没了理智,低吼道:“什么都不好,我说过,跟你早就不可能了,你为什么非缠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将我最后一点耐心都用光了?我跟你早就没感情了。”
“感情?你跟萧凌就有感情?感情这玩意就是睡出来的。”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蛋:“等你尝过了我给你的滋味,你一定会再爱上我的。”
“变态。”我已经没有任何语言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这次他没躲过,吃痛的松了手,我立马跑了出去,他的声音却如魅鬼一般追来:“夏夏,你跑不掉的,早晚都是我的人。”
我一口气跑出了公司,直到坐在车上,我还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莫城的话萦绕在耳边,不知过了多久才回神,我掏出车钥匙,略微有些颤抖的插进车孔,发动了车子,朝蔷薇咖啡店开去。
我到的时候,宁昊然早就到了,咖啡店里没什么人,他选了一个比较偏静的角落位置,可像宁昊然这种人,放到哪儿都气质出尘,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我深吸一口气,朝宁昊然笑了笑,走了过去,咖啡店里的温度有点高,我将外套脱了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才坐了下来,微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刚到。”宁昊然笑了笑,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问我喜欢喝什么咖啡,咖啡是孕妇大忌,我也就点了一杯橙汁。
想到刚才莫城的话,我喝了一口橙汁定神,问道:“昊然,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宁昊然温润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关心的说道:“你的脸色不太好,别太累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