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爷子的话让我彻底慌了,脚底一软,全身的力气瞬间撤掉,萧凌眼明手快的扶住我,安抚道:“别急,我马上派人去找,允儿或许是在哪迷路或者睡着了也不一定,先别吓自己。”
“对对对,快去找,快点。”我拉着萧凌就往外走,想起上次允儿不见的情景,我忍不住惶恐,可我不敢朝那方面去想,我就想着,这酒店这么大,兴许允儿真在哪迷路了,或者不小心在哪睡着了,只要找到了就好。
萧老爷子先出去稳住宾客,萧凌立马吩咐方力带着人再将酒店里里外外找一遍,分头去找,萧凌让人去调监控,酒店的监控没有经理的批准,外人的不能看的,萧凌立马打电话给酒店经理,我心急如焚,让我干等比死还难受,于是我跟着方力他们在外面找,可是没有人,里里外外都没人,莫城与黎若发现不对劲,过来问怎么回事,此时我早已心急如焚,带着些许哭腔说:“允儿不见了,不见了。”
两人同时一惊,莫城问:“这酒店都找了吗?监控呢?看过了吗?”
“萧凌已经去找酒店经理调监控。”黎若过来扶住我,我说:“黎若,你说是不是到底是谁带走了允儿,是不是林宛如?允儿会不会又像上次,黎若,我真的不敢想,我真的不该放过林宛如,不该的。”
黎若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道:“别胡思乱想,林宛如不是都已经疯了?她在精神病院,怎么可能把允儿带走,走,我们先去看看监控,别吓自己。”
我们到了监控室,经理一听萧凌要找人,也赶紧过来了,经理让人将监控都调出来,萧凌与莫城每一段都仔细看,不放过任何一个画面,据萧老爷子说,允儿一直是跟在他身边的,没离开过他的视线,只是在大厅的时候,萧老爷子的老朋友来了,俩人就聊了几句,那时萧老爷子见允儿口渴,就拿了一杯果汁,让他在一旁喝果汁,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允儿就不见了,所以我们主要看大厅的监控,根据允儿不见的时间,很快锁定了允儿最后出现在监控里的画面,画面里,如萧老爷子所说,允儿正是在一旁喝果汁,大厅里人来人往,萧老爷子也就离允儿几步远,跟他的老朋友聊天。
允儿摇晃着小短腿坐在椅子上抱着果汁喝,可没一会儿,允儿忽然倒在了椅子上,像是睡着了,看到这,我的心骤然一紧,忍不住喊出声:“允儿……”
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果汁是有问题的,画面里,允儿刚倒下,一名酒店女服务员走上去将允儿抱起来就朝大厅里面走,大厅人来人往的宾客与服务员,谁也没注意到这一幕,而女服务员抱允儿时正是背对着监控的,没法获得正面,单从外形看,也看不出是谁。
就在这时,方力过来报告,他们在酒店员工休息室发现一名被打晕的女服务员,女服务员的工作服被人扒走了,方力他们发现时女服务员几乎****,女服务员已经被弄醒带了过来,可女服务员似乎有些受了惊吓,而敲晕她的人是从后面下手,她也没看清楚,我们也问不出什么,但可以知道,带走允儿的不是本酒店的人。
萧凌拧着眉心,面色紧绷着,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监控上,当监控切换画面时,萧凌喊了一声停,让其将画面放大,再放大,最后画面定格,画面里可以清晰的看见一名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女人抱着一名孩子从酒店另一个出口走出去,然后在门口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画面放大时,女人身上的孩子清晰可见,就是允儿,而画面上能看清女人的侧脸,单一个侧脸,就已经可以看出是谁了,是林宛如。
我心里一惊,这是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林宛如不是已经疯了吗?
想到是林宛如将允儿带走的,我整个人已经乱了,林宛如恨我入骨,允儿落在她手里,后果我不敢想象。
震惊的人不止我一个,萧凌立马打电话去问精神病院那边派去看着林宛如的人,可电话一直没人接,应该是出事了,萧凌立马带人亲自过去看,莫城也跟着出去找。
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监控,脑子里忽然想起罗曼丽说的那番话,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直觉告诉我,林宛如能从精神病院出来一定跟罗曼丽有关,就算不是,罗曼丽也是知道什么的。
我的双手紧紧握着,如果不是这样,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挺住,黎若骂了一声艹,愤愤的说:“你妹的,这林宛如还真是阴魂不散,死而不僵啊,这一次两次的,她这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啊,既然她想死,老娘这次定扒了她的皮。”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是罗曼丽打来的,我立马接了起来:“罗曼丽,允儿被林宛如带走了,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罗曼丽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过来,带着冷笑:“江夏,我现在已经到了美国,我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林宛如那,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因为嫉妒你跟萧而报复你?呵,我罗曼丽再不济,也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我早就提醒过你,春风吹又生,让你斩草除根,是你自己心软,现在又怪的了谁?难道现在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眉头紧蹙,脑子一晃,想到心中的可能,我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颤抖着声音说:“你是说宁蒙?不会的,宁蒙不会这样对允儿。”
黎若听见电话内容,有些吃惊:“江夏,带走允儿的事,跟宁蒙也有关?”
我没心思去回答黎若,因为罗曼丽那边说:“江夏,宁家如今家破人亡,疯的疯,死的死,你觉得宁蒙会轻易放过你?你犯了跟欣雅当年一样的错,对敌人不够狠,如今出事了,又怪的了谁?”罗曼丽叹息的说:“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刚下飞机,我还得回去补觉,送你一句话,对敌人心慈,就是对自己心狠,祝你好运。”
说完,罗曼丽就挂了电话,罗曼丽之前提醒的莫名其妙,如今这通电话也是莫名其妙,难道真是我之前会错意了?
此时已经容不得我再去细想,若带走允儿的事跟宁蒙也有关,正如罗曼丽所说,宁家落到如此田地,跟我逃不脱关系,以宁蒙对我的恨,再加上林宛如,那允儿凶多吉少。
罗曼丽的电话刚挂,又有一个号码打进来,是一组陌生号码,我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只得接起电话,电话接通,那边却迟迟没有人说话,我的心不禁悬了起来,试探的问:“宁蒙?是不是你,允儿被带走,是不是跟你有关?”
过了良久,电话那头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传过来:“江夏,想要见允儿就来宁家。”
果然是宁蒙,听着宁蒙冰冷的话,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愤恨与悲戚,黎若拉了拉我的衣袖急问:“江夏,真是宁蒙和林宛如带走的允儿?宁蒙她这干什么啊,那可是允儿啊,她怎么可以跟林宛如一起乱来。”
“宁蒙说,如果想见允儿,就去宁家。”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宁家如今家破人亡,她是该找我算账的,宁蒙要的是我,林宛如恨的也是我,只要我去,允儿一定没事。”
我这样自欺欺人的想,说着就要出去,黎若拉住我说:“你傻啊,现在你去摆明是送死,这两人都疯了,你打电话,让萧凌赶紧赶去宁家,相信他会处理,现在你去,只会让允儿更危险,你想想,林宛如爱萧凌,萧凌的话她肯定听,到时没了林宛如这个疯子,宁蒙她心里虽然恨你,可允儿跟她有感情,她不会忍心下手的,允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现在你哪里也别去,打电话让萧凌去。”
我怔怔的看着黎若,没想到这个时候黎若还能将事情分析的这么透彻,现在我只觉得我脑子里都是浆糊,一团糟,我缓了神,赶紧给萧凌拨过去,让他赶去宁家,可我的电话还没拨出去,刚才那组陌生号码又拨了过来,这次是林宛如的声音,她似乎是知道我会给萧凌打电话,警告道:“江夏,想要你儿子没事,自己一个人过来,别想着通知阿凌,若半个小时后我没见到你,你的儿子就少一根手指,多耽搁一分钟,我就跺你儿子一根手指,手指跺完了,我就开始跺脚趾。”
一听林宛如的话,我全身不寒而栗,咆哮道:“林宛如,你不准伤害允儿,我马上过来,马上,别动允儿。”
“一个人来。”
“好,一个人,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我心急如焚,黎若依然拉住我:“江夏,你不能去,她们只让你一个人去,这明显是条死路。”
“黎若,就算是刀山我也要去啊,那可是我的儿子,我的允儿啊。”我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自然是知道林宛如只让我一个人去的后果,我若走进宁家,别想再出来,可就算豁出了我的命,也不能让我的允儿受半点伤啊。
这时我也明白了为什么电话会在这时打过来,她们早就算好了一切,林宛如在上车时露出一半侧脸,看似无意,其实是特意的,为的就是想萧凌引去精神病院,然后让我一个人去宁家。
黎若明白我的心情,她担心我的同时也跟我一样担心允儿,最终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宁家,晚宴已经不能进行下去了,萧老爷子担心允儿,也没有那个心思稳住宾客,直接取消了晚宴,我直接开了一辆车朝宁家开去,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穿着晚宴的敬酒服,当我赶到宁家,宁家别墅一片漆黑,一点灯光也没有,只能借助月光看的清大概,阴森的可怕,宁家出事后,宁氏被萧凌跟陆杰铭收购,宁家的不动产也因为宁昊然而被政府收走了,就连这做别墅,也归于政府。
别墅的大门是开着的,因为担心允儿,我是直接跑进去的,虽没有路灯,可宁家的路我还不熟悉?加上清凉的月光,看清路是没问题的。
我一口气冲到了大厅,在我的脚踏进大厅时,原本漆黑的房子瞬间全亮了,屋子是亮了,可没看见人,只有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传来宁夫人疯疯癫癫的话语,在这座别墅里回荡,飘远,让人脊背发凉。
我站在大厅中间,环看了眼四周,急的大吼道:“你们在哪里,出来,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话来了,快把允儿交给我,你们出来啊,林宛如,宁蒙,我知道你们在,快把允儿交出来。”
我喊了很久,没有人出来,我的声音与宁夫人痴疯的话语合在一起在别墅里回荡,我心急如焚,又开始喊允儿,然后宁夫人的声音忽然停止了,别墅里响起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
咚咚的声音,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心尖上似的,要将人踩碎,然后宁蒙出现在二楼的阳台,她面无表情,冷冷清清的,连眼底的恨意都没有露出一丝,淡漠至极,就连声音也是清冷:“江夏,今天你婚礼,怎么说我们也相识一场,礼物肯定是要送上的,不知这个新婚礼物怎么样。”
宁蒙抬起白皙的手腕指了指我的上方,我猛然抬头去看,空中的景象让我心口瞬间一窒,瞪大了眼睛,心如千万只利箭齐齐射来,万箭穿心之痛,因为允儿被一根绳子捆着,吊在我的正上空,他的小脸蛋十分苍白,可能是药效还没过,允儿正处于昏迷中。
我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上,目光盯着那根细细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正是在宁蒙手中,只要宁蒙一松手,允儿就会从七米左右的高空中掉下来,非死即残。
“宁蒙,你不能这样做,你是允儿,你疯了吗?”我的目光不敢从允儿的身上移开,甚至不敢眨眼,我怕我一眨眼,允儿就这么掉下来了,我连伸手接住的可能都没有。
宁蒙瞥了眼高空中的允儿,冷哼一声:“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做?江夏,剥夺别人的至爱,这不是你的擅长吗?你都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当初在你推我爸的时候,将我哥送进监狱时,你怎么没想过不能呢?”
宁蒙轻轻动了动绳子,然后允儿的身子就一下子下降了一米左右,然后又被宁蒙拉起来,就这样反复两三次,我心疼的怒吼:“宁蒙,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怎么样就冲我来,我人在这,把允儿放了,别伤害他。”
宁蒙满意的笑了笑,扬了扬唇:“江夏,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能走到今天,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才能还清两条人命?”
“宁蒙,你根本不是这样冷血的人,我说过,宁叔不是我害死的,你明明也知道,你把这份错算在我身上,你这只是自欺欺人,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但宁昊然他是咎由自取,他的结局,是他自找的。”我急急的说:“宁蒙,你不该这样做,你根本不知道那些恩怨,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应该带着宁夫人好好过日子,这才是你哥,宁叔他们所希望的,你知道当初我去监狱看你哥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宁蒙一听宁昊然,有些急切,我心想有戏,宁蒙本不是冷血的人,只是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我能理解她,任谁害自己家破人亡,也叫人恨之入骨。
我说:“宁昊然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他知道自己也错了,他因为自己的执着毁了自己一生,也毁了宁家,在你哥跟我说对不起那一刻时,我心里再恨他,也在那一刻原谅了,这一切恩怨,原本跟你无关,宁蒙,别做傻事,当初你那么爱允儿,你怎么舍得伤害他,你看他被吊着多难受,宁蒙,放手吧,别再执着,你哥因为执着害苦了自己,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路,你放了允儿,我知道伤害允儿不是你的本意,如果你还有恨,你冲我来,你还年轻,宁夫人还需要你照顾,若你出事,宁夫人谁来照顾?”
“我知道我哥执着,他做错了很多事,可那不是他本意,他是一名好哥哥,当初我让他离你远点,他偏不,如果不是你,我哥也不会走到今天,宁家也不会有今天,我爸也还在,宁家都好好的,现在宁家的产业被萧凌收购了,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宁蒙恨恨的说:“江夏,你说废话,这一切就是你害的,就算我哥原谅了你,可我妈如今疯了,我爸死了,这一笔账我又找谁去算?”
“宁蒙,你对你哥了解多少?”我尽量心平气和,允儿的生死全在宁蒙掌握,此刻无论我来软来硬,宁蒙心底的恨放不下,允儿都难逃受伤。
宁蒙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蒙,你知道为什么你哥费尽心思,哪怕用整个宁家陪葬,将自己的父亲害死也要做那个研究,也要将我禁锢在手里吗?因为爱,也因为自私。”我说:“我从三年前就成为你哥手中的棋子,一直到最后,我的车祸,我的孩子,都跟你哥有关系,而他让我以后都可能不能生育,我不否认,他是好哥哥,对你,他是真心,可他对我做的事,我不能原谅,即使这样,最初我也没想要他的命,走到最后,是他自己的选择,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一点也不反抗就进了监狱?因为他知道,那才是他赎罪的地方,死对于他是种解脱,他的爱死了,所以他无法独活,这是他的选择,宁蒙,你不该将自己再搭进去,至于宁叔,当初我不小心推了他,可最后他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宁夫人怎么疯的,你也心知肚明,这些对对错错,你是要问我个明白,还是该问你自己?再说了,这一切跟允儿没有关系,他只是孩子,你别被人利用了。”
我的话让宁蒙片刻犹豫,她的眼底有了动容,我心下一喜,然而下一刻,一道阴冷的声音将宁蒙眼底出现的犹豫消失殆尽。
“说的真是好,江夏,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说书的天赋。”林宛如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冷看着我:“为了救一个小杂种,你还真是会胡编乱造,宁家倒了,受益最大的就是你,你把人家害的死的死,疯的疯,现在就凭一张嘴就想把黑的说成白的,这嘴上的功夫,真不愧是在夜场练过的,佩服。”
见到林宛如出现,我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完了。
见宁蒙因为林宛如的话而再度恢复冰冷,我甚感绝望,对林宛如的恨,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见林宛如说话条理如此清晰,一点也没有疯了的迹象,我不禁疑惑,萧凌明明让人每天将药喂给林宛如吃,她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林宛如,死了那么多人,我最后悔的是没让你死。”我怒道:“宁家怎么回事你也有参与,林宛如,你只不过是想要利用宁蒙,你真卑鄙。”
林宛如慢慢的朝宁蒙走过去,从宁蒙的手里将绳子拿过去,而林宛如故意的将手一滑,允儿一下掉了四五米,就离我的手只有五十厘米左右,允儿因为绳子降了这么多,又被骤然拉住,一时将允儿勒疼,从昏迷中渐渐醒了过来,允儿害怕的顿时哇哇大哭,哭的我心都碎了,我急的朝林宛如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婆娘,你快把允儿放下来,我今天一个人来这,你要怎样,随你便。”
林宛如抱歉一笑:“不好意思,一时手滑,我这就将这小杂种拉上去。”
说着,林宛如一点点的将允儿往上拉,她每拉五十厘米,就下降二十厘米左右,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折磨允儿,将允儿当玩具,允儿哭的更厉害,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要将嗓子都哭哑了,我明白允儿的恐惧与害怕,我是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我恨不得上去撕碎了林宛如,她这样折磨允儿,比直接折磨我让我更难受,万箭穿心都不及我此刻万分之一痛,可我不能撕碎林宛如,因为我一转身,允儿会被林宛如摔死,所以我只有不断的安抚着允儿,一边朝林宛如大吼:“林宛如,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允儿,你要折磨就折磨我,别伤害我儿子,若我儿子受一点伤,我让你不得好死。”
林宛如甩了甩绳子,笑的开心:“别担心,我不会这么快玩死你,今天我能来这,敢绑了你的儿子,我就没打算再活着,江夏,你不是想让我疯掉吗?这才是疯子该做的事,你灌我药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我说过,我林宛如只要还活着,就不会放过你,每次那些人一灌我药,我心里对你的恨就多一分,你知道我为什么吃了这么多药还没疯吗?”
我不知道林宛如为什么没疯,我只知道自己快疯了,允儿的哭声,恐惧声,折磨着我每一根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