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方力两指捏着林宛如的下巴,逼她将嘴张开,林宛如被保镖桎梏住,不断挣扎,嘶吼咆哮,病床随着林宛如的挣扎发出剧烈刺耳的响声,顾青城的骂声,各种声音合在一起,真是太美妙了,这就是报复的快感吧。
见林宛如被如此对待,林夫人急的眼泪直掉,想要上前去拉方力,我一把抓住林夫人的手腕,冰冷的语气:“林夫人,你别逼我。”
我不想对林夫人或者林家不利,可真的,真的别逼我,我不在乎这份亲情,可心里还是会不爽。
林夫人被我的话给威慑住,一下子止住了哭声,而这时方力将手里的药一把灌进林宛如的嘴里,林宛如自然是不会吃的,想要吐出来,可不等她吐出来,方力又将一旁准备好的水灌下去,林宛如张开嘴想要大骂,水也趁这时合着药被吞下去,林宛如被呛得一阵猛咳,水也撒了一床,方力松开林宛如,林宛如头发凌乱,狼狈的想要将药吐出来,可是下了肚的药又怎能吐出来,林夫人赶紧上前给林宛如顺背。
病房里如此大动静,林宛如又是咆哮又是吼的,主治医生听见动静赶了过来,主治医生姓李,是萧凌早就收买了的,见到是我,站在一旁也就没说话。
林宛如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瞪着我,还不知道收敛,有些癫狂的破口大骂:“贱人,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我挑了挑眉,看着林宛如癫狂的模样,甚是高兴,看了眼李医生,我淡淡的说:“李医生,林小姐的病情好似又加重了,看来你们下次用药的剂量得加大了,你说呢?”
李医生十分上道,恭敬的说:“萧太太说的是。”
一听这话,林宛如先是一愣,随即指着我又开始大骂,方力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林宛如的脸上,啪的一声响亮至极,直接将林宛如的脸打歪,整个人匍匐在病床上,头发散乱,十足的疯子,林夫人见林宛如被打,哀嚎大哭,我勾了勾唇,转身离开,经过顾青城身边时,他一双发怒的眸子也是恨不得将我撕碎,却又无可奈何。
出了病房,病房里的吵杂在耳边渐渐消失,正在等电梯时,电梯打开,里面的人既然是林振国,林振国见到我也是诧异,但他随即就想到了我是来干什么的,但他故作不知,而是从电梯里走出来,笑的慈爱:“小夏,最近还好吧?婚礼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你看我和你妈最近也忙着,没时间过去看看,过些日子就是婚礼了,什么时候搬回家里来?”
看着林振国‘慈爱’的嘴脸,我心里忽然觉得恶心又可笑,这时林夫人也从病房急急赶出来,听见林振国的话,林夫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来想要拉我的手,我退开了,林夫人一阵尴尬,眼里的泪水似乎又要出来,哽咽着声音说:“小夏,你爸说的对,你就搬回来吧,你是我们的女儿,这要出嫁了,就算你恨我们,林家也是你的根啊,你好歹也有个娘家不是。”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这两人说要认我,真是可笑,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想着来叫我回去?
我冷嗤了一声,目光在林氏夫妇身上扫了一眼:“林先生,林夫人,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你们的女儿现在在病房里,我的母亲叫江秀珍,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林振国脸色精彩纷呈,急急的说道:“小夏,我知道你恨我们没有第一时间认你,可我们并不是不想认你啊,我们只是……”
我冷声打断林振国的话:“只是不相信,怕认错了?只是我容不下林宛如,只是我出身低微?有过那些不堪,没有林宛如优秀?现在林宛如没救了,所以想着来认我了?”
林振国急急否认:“小夏,不是你想的那样,做父母的怎么会介意这些,当时我们是怕你不认我们,所以才不敢认,毕竟是我们的过错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有些想笑,这样想着,我也笑出了声,讥笑道:“林先生,你说的这些理由,你自己相信吗?你派出的人查清楚我真是你女儿了?不用验验DNA?这次不怕弄错了?”
闻言,林振国面红耳赤,之前林氏夫妇一直守着林宛如,那是因为他们只以为林宛如受了点惊吓,会好的,而我这个女儿,我没答应去医院跟他们验DNA,他们不会就这样轻易相信毛丽的话,所以林振国派人去调查,找了毛丽,这些事还是昨晚毛丽告诉我的,我一直以为林氏夫妇不认,最大的原因是林宛如,昨晚才知道,林宛如只是其次,最大原因是因为他们不相信。
我继续冷冷的说:“我的出身,我的不堪是谁造成的?今天我就把话撂这,我江夏,跟你们没有关系,我不否认自己身上流着你们的血,所以到时你们若百年,我会去为你们上一炷香,也算是还你们一身血肉。”
说完,我越过林振国按下电梯,林振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保镖给拦住了,方力警告的看了林氏夫妇一眼,电梯开了,我走了进去,然后保镖与方力跟着进了电梯,保镖按下电梯,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一点点合上,将林氏夫妇失落后悔的神色阻截在外,一点点消失。
随着电梯合上,脑子里浮现林氏夫妇刚才悔恨的神情,我既然没有多大感觉,这些悔恨未免太晚了,而我的心,也随着刚才的话对林氏夫妇没有留恋,我身上除了血肉是他们给的,什么都没有,我没心没肺,我说过不会认,就不会认,若到百年,上一炷香也算是尽最后的孝了。
回到萧家,我将自己栽在被子里大睡,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而在第二天,林宛如就被转去了精神病院,她虽没疯,过不了多久,也会疯的,她的药,每天会有人定时喂她吃,她不得不吃,不得不疯。
婚礼在准备中,而且很快,我跟萧凌是在婚礼的前一天领的证,萧凌手续都准备好了,我们一去,没几分钟就把证领了,大红本在手里,那种沉甸甸的幸福感,让我热泪盈眶,让我欣喜的无以言表,之前看着婚礼的准备,我的心情平静,可当大红本落在我手心,那种为人妻的感觉才体会到。
我笑着,却哭了,扬了扬手里的红本本:“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娘的人了。”
萧凌见我喜极而泣,也难得没有跟我抬杠,拥着我宠溺的说:“对,是你的人了,都是你的。”
领证之后我被萧凌送回了别墅,婚礼习俗,新娘在婚礼前是不能留在新郎家的,而我,母亲不在,林氏更不用想,也不会去,那我就没了娘家,莫城之前提出来去他那,没了爱情的我们最后却有了亲情,他说将我当妹妹出嫁,看着莫城说出那番话,我心里酸的紧,莫城是真心希望我去他那,可我最终没去,我怎么能够做这么残忍的事,莫城的成全太大,我不能没良心,毛丽也说去她那,她跟母亲是姐妹,我叫她一声姨,那也就是长辈了,可萧凌最后拍板,让我住进别墅。
萧凌前脚刚走,罗曼丽找上了门,当时她脸上的笑略显哀伤,看了眼我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红本本,明明笑的苦涩,却还跟我说恭喜。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罗曼丽来找我何事,但肯定是跟萧凌有关的,我将结婚证收好,然后我们去了露台,罗曼丽看着我,微笑着说:“恭喜你们了,今天我来,是来告别的,我要回美国了,明天你们的婚礼,我就不来参加了,我想,自己也没那个资格和勇气参加,无论是当年还是如今,我虽想为自己的爱情不顾一切,可最后觉得太难了,我放不下一切去追寻,得不到,也是理所应当,我想以后我连遗憾的资格也没了,市长千金,有太多身不由己,如果可以,我真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面对罗曼丽的话,我只是笑了笑,追寻幸福,不论身份地位,罗曼丽给自己找的不过是一个借口,她爱萧凌,可她也爱自己。
“你会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只得这样说。
罗曼丽知道她的理由牵强,有些尴尬,她将目光落在远方,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江夏,你跟欣雅长得如此相像,难道你从没想过为什么吗?没有想过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关系吗?”
我心一紧,疑惑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罗曼丽摇了摇头,半玩笑的说:“我不知道,只是猜测,欣雅是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我问她想过找家人吗?她当时没说话,世界之大,想象的人很多,可像你们长得这么像的,除了有亲戚血缘关系,我想也不会如此巧了。”
罗曼丽的话让我的心一拧,可林氏夫妇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若欣雅真跟我有什么关系,那能什么关系?
罗曼丽不知道林氏夫妇才是我的生父母,我皱了皱眉,淡淡的说:“世界之大,也许真有这么巧的事,我的母亲已经过世了,可我确定,我的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
“哦,是吗?”罗曼丽浅笑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现在欣雅也下葬了,事情都过去了,知道与否也不重要了。”
我嗯了一声,罗曼丽忽然提醒说:“江夏,林宛如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人已经疯了,明天就是你跟萧的婚礼,以林宛如的性格,这人疯了,便更可怕,明天你们还是让人看紧点,以免出乱子。”
罗曼丽的提醒有些莫名其妙,却让我忽然觉得胆寒,觉得她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冷了几分,这时才觉得罗曼丽来者不善。
罗曼丽淡笑着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心给你提过醒,江夏,你对付人的手段确实狠,可有句话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林宛如她可是对你恨之入骨,我来之前去看过她,她这两天疯的厉害,破坏了不少东西,见着谁都当做是你,医院好几名护士被她刺伤,医生只能用链子锁住她,江夏,既然狠,就狠的彻底,与其折磨一名疯子,不如让其悄无声息的死掉,让自己安心。”
此刻我算是明白了,罗曼丽是想借助我的手解决掉林宛如,我冷嗤了一句:“罗小姐,不管你跟林宛如有什么恩怨,自己的事自己做,那样才痛快不是。”
当初在萧家宴会上,罗曼丽与林宛如看着也没什么恩怨,不知道为什么罗曼丽现在想对林宛如痛下杀手,她就算是为了萧凌,也该讨厌我啊,实在想不明白。
对于我的话,罗曼丽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最后我站在露台上目送着罗曼丽离开时,心里总有一股不安,我叫来了祥嫂,萧凌将我送来这别墅时,也将祥嫂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