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柔的话被黎若这样一番曲解,游柔还真把在场的女人都得罪完了,个个看游柔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这里的小姐们,谁不是不要脸的在这卖身卖笑,都是见不得光的臭老鼠。
“小贱蹄子,谁要鸭子了,你有本事在陆杰铭老婆面前也这样趾高气扬啊,不就仗着陆杰铭,在我们这炫耀,有什么本事。”
黎若哟呵一声:“说的你不贱似的,陆杰铭不知道包养了多少女人,人家老婆都不在意,你在这一口一个陆杰铭老婆的,说的你们多熟似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陆杰铭老婆她妹呢,可惜啊,陆杰铭要有你这样的小姨子,估计闹的人家两口子离婚呢。”
不管游柔怎么气急败坏的骂过去,黎若都云淡风轻的挤兑回去,这不像黎若的做事风格,按照之前,黎若不会挤兑,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黎若与游柔不对盘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当初游柔有机会成为陆杰铭包养的女人,却因为生了一场病,黎若就代替了她。
想来,游柔如此针对我与黎若也是情有可原,我抢了萧凌,黎若抢了陆杰铭。
两人越吵越厉害,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出来,彻底将黎若惹火了,见黎若将烟头丢在地上,我赶紧挤进去拉住她,说:“黎若,我们先走吧。”
游柔冷冷一笑:“又来一个帮手啊,来,以为我怕你们啊,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给我试台去。”德哥出现在门口,一嗓子吼出来,大家都散了,游柔一见德哥两眼一亮,身子就靠了上去,委屈道:“德哥,她们两个欺负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与之前的盛气凌人相比,此刻的游柔娇弱委屈,这演技,真是佩服。
德哥凌厉的剜了游柔一眼:“你给我安分点。”
游柔惊恐的瞪大眼睛,本以为德哥会为她撑腰,上一次是德哥看在萧凌的面子上没有为难我,可现在有传言我快被萧凌抛弃了,游柔自然以为德哥会帮她出头,可她不知道,就在刚才,德哥在我面前的低顺和气。
我与黎若走出国色天香,黎若有点不解气的吐了一口唾沫:“妈的,老娘早晚有一天撕了那小贱人。”
我笑道:“跟她置什么气啊,你们这次又是怎么杠上了?”
黎若摊摊手特别无辜:“一杯鸡尾酒引发的血案。”
“真行。”我朝黎若竖起大拇指,忽然想到当年我们因一份红烧排骨引发的血案,拦了一辆车,先送黎若回她的公寓,我才回自己的出租屋。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着第二天陪萧凌飞往三亚,机票是第二天下午五点,这一趟三亚之行,我必须彻底的拿下萧凌。
等我完成了想要做的事,我就可以回到母亲身边尽孝。
我雄心壮志,然而我的人生在五点之前因一通电话而完全改变了运行轨迹,电话是老家邻居打来的,挂了电话后,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两千公里外的小山村,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当年我千辛万苦以高考最高分从那里走了出来,我曾是小山村的骄傲,后来我成了小山村的耻辱。
那里有两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容的我选择,我立马买了机票回去,至于萧凌,早就被我抛到姥姥一边。
我刚下飞机,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丽姐打来电话,火急火燎:“江夏,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没跟萧少去三亚?德哥都找你找疯了。”
“丽姐,我回老家了,其它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刚挂了电话,经纪公司又打了过来,我直接按掉了,然后黎若又打了进来:“江夏,你在哪里?公司的人打电话到处找你。”
“老家,刚下飞机,我妈出事了。”我的声音有些急。
黎若说:“别急,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想着邻居打来的那通电话,母亲病入膏方,我的心一直悬着,此刻只想快点回到母亲的身边。
我下飞机的地方离小山村还有六十公里的路,这么晚了,我直接打了一个出租车到我们的镇上,剩下的路只有靠我自己走了。
崎岖的山路,我曾在这条山路走了十多年,镇上与山里来回,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凌晨四点,当我回到阔别两年的老家,简陋破败的瓦房让我红了眼眶,当看到母亲躺在床上,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我整颗心撕裂般的疼。
家徒四壁,床边守着一名两岁左右的男孩,怯生生的看着我,母亲似是感应到我,喘着粗气,艰难的说出一句话:“是……夏夏……回来吗?”
那一刻,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视线被泪水模糊了,忘了疲惫与狼狈,我噗通一声跪在床边,泣不成声:“妈,是我,是夏夏回来了,夏夏回来了。”
听见我的声音,母亲干枯的手朝我抬了抬,我立马抓着母亲的手,不过四十多岁,母亲一双手如同六十岁的老人,头发全白,面色蜡黄,瘦的不成样子,我深深自责,我在北城艰难生存,母亲在小山村艰难挣扎。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人生,人怎么能倒霉到这种地步,怎么能将世界上最苦的遭遇都降临到我们母女身上。
我恨上天的不公,恨命运如此捉弄,我更恨自己,这一切都是三年前我的天真害的。
“妈妈不是在做梦吧。”母亲想要抚摸我的脸,我将母亲的手贴在脸颊,哽咽的说:“不是做梦,真的是夏夏,夏夏回来晚了,对不起,妈,对不起。”
邻居听到动静,一下子整个小山村都亮了,往我家赶过来,当看见是我回来了,这群有着相同姓氏,甚至在几辈之前还留着相同血的人,像冷血的动物,全然不顾母亲还病着,对我指指点点,说着讽刺难听的话,指责我不孝,不知廉耻。
他们说我也就罢了,说着说着,连母亲也被扯了进来,说我们母女丢了江氏一族的脸,为村里蒙羞,我们的行为,放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