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六,怎么了。”听到声音宣缘回过神,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眼秦墨神色有些复杂。相比宣缘那侍女就露骨多了,她表情愤愤,如果不是宣缘在的话她一定会去教训下对面那个废人。
静默了会秦墨却是不曾再理会她们,看着演武场内的少年略显好奇,绕了半圈走到演武场正下方看去。青年一身白衣,一杆长枪舞的有些模样,看样子是练了几年。
演武场四周都是火把,观者有少年、少女。少女带着钦慕,少年多是敬仰。除了年轻一辈这里还有很多当权者,几个大家也都在这,洛家亦是处于一个显眼的位置。
“原来如此……”看着端坐在演武场北侧正上方的中年男子秦墨明悟了些,看来所谓的灵者坐镇区域就是这了。也是,这个演武场看似简陋但是相对于其他区域却是好多了,用料也不凡,不然在这些上来比武者的来往间场地怕是都有坍塌的危险。
演武场分一个主场地和四个小场地,小场地决出胜负可以选择挑战主场地和守擂,算是给了中场地大擂主一个休息的机会。
“打扰一下,请问现在这台上的人是?……”秦墨看着这些少年少女识趣地没有向前询问,而是在外围找了个中年人问道。那中年人回过神看着秦墨眼神有些鄙夷,像是在嘲笑秦墨的孤陋寡闻。不过看着秦墨的黑衣和手里的浑厚黑剑没有出言嘲讽,而是带着一抹兴奋缓缓叙述:
“他叫卢呈,是我们洛城百年一见的练武奇才,年仅十七就达到了搬血境,被誉为‘最接近灵境的少年’!”说完他又看了看秦墨,他是体武境,虽说感受不到秦墨身上的气血但是因为他的装扮也不敢妄下结论,客气了一下。
秦墨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不知道所谓的“搬血境”是什么,也不知道十七岁达到这个境界算是什么成就,不过演武场的人对他的表现却是一阵阵的尖叫,几个被打倒的壮汉也是一脸的欣慰。卢呈对此只是保持微笑,但是收起长枪的站姿却暴露了他的骄傲。
随后其他城池的人杰一个个上场,这里的气氛也被点燃了。秦墨抱着剑踩着一块大石头看着台上的战斗心中不起波澜,他身侧的中年人却是啧啧赞叹:
“唉,英雄出少年啊!”说着他看了眼秦墨,“敢问这位小兄弟也是上去挑战的吗?”
“不是。”秦墨声音有些平静,但在那中年人的心中却是越加得高深莫测了,他没有再开口。时间慢慢过去,四周的火把慢慢多起来,一些少年人放声尖叫,便是他身侧的中年人也是心潮澎湃。
“打扰下,那火把是干嘛的?”
“那是战功!”中年人看着又一根被点燃的火把随着周围人一起大声的欢呼,“卢成”两个字在天际久久不散。场面越来越热烈,上去挑战的人越来越多,观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在卢呈打败一个泗水城人杰之时一阵灵力波动散开。
“灵境渡者!”一些人高声喊叫道,那一些女子更是激动地跳了起来,她们钦慕的对象获得的成就就像是她们取得的荣耀!而感受到灵力波动演武场上的少年也是满脸通红。
这可是灵境啊!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在下洛城卢呈,谁人上来与我一战!”
“卢呈!卢呈!卢呈!”
台下是一阵阵的欢呼,无数少年人激动的身子不住的颤抖,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有人退出演武场去叫人,有人则是叫仆人上去拖住时间。演武场就像是一锅油,被那个灵境渡者的到来点燃!
“这次没白来啊,好苗子不少啊!”
“哈哈,林老有收徒的意愿了吗?”衡易看着坐在他的下方的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虽然波动没他强但赫然又是一位灵境之人!
下面的人群一下子躁动起来,便是几个知道打不过卢呈的人也开始挑战上台。他们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衡易虽然是灵境但却是一个散人,他能突破到灵境也是机缘巧合,他的那几个弟子最好也就搬血境;但是这个老者不同,他不仅辈分大是国学的副院长,在宣武帝国中又是大名师,徒弟占据了官场的半壁江山。这样的人就算不收为他徒弟,只要留一个印象对以后也是有极大的帮助的!
人越来越多,堵住了秦墨的视线。秦墨慢慢退出,找到一棵高大的柳树爬了上去。柳树就在演武场周围,在上面可以看见演武场四周的一切,所以在阴暗角落的宣缘的表情也落在了他的眼里。
疑惑,向往,微笑回忆,十分得复杂。
秦墨坐在粗大的枝干上看着,看着那一个个怀有激情努力拼搏的少年。火把越来越多,人站的地方越来越少,有人爬树,有人到周围去买条凳。演武场的规模越来越大,卖吃食的人抓住商机在四周叫卖着,不一会香气弥漫,这里也越加得热闹了起来。
而随着几个人的落败各地赶来的人杰都来了,而卢呈打了一个半时辰,有些疲累,不过更多的是激动,感受到灵力波动他仿佛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接下来的战斗越来越艰难,险象环身,看得众人忘却了食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上的战斗。秦墨也在看着,不过他们的招式在他看来漏洞百出,招式简单而无变化。
不过他却看得下去。
又过了些时间卢呈下场休息,一个少年接棒,场中的火把也全去掉了,周围有些漆黑,人们的兴趣也少了。不过上来的少年却是很争气,四周又慢慢得亮了起来;不过速度却很慢,和卢呈不是一个级别的。
第一轮积分赛结束,结果毫无悬念,卢呈当之无愧的第一。第二轮战斗就比较自由了,几个连胜超过三十场的人休息会又上来,而火把却是固定在由卢呈定下的八十七根!
除却这几个人杰那台上老者身侧的少女也是技痒下来和几人切磋。一开始几人还有所顾忌,不过到后面他们才发觉对方的恐怖,开始使出全力。
演武场的气氛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因为都是少年人谁也不服气谁,所以战况也格外得激烈,兵器与兵器之间摩擦出火花使得观众的脸都通红一片。慢慢地一些少年也都站起来为她加油,直到卢呈出场后那些少女坐不住了,放开嗓子尖叫着,捍卫着卢呈的名气。
声音响彻云霄,两人也是打出了几分默契,一招一式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哦?他们俩倒是有意思。”衡易道。
“哈哈哈,却是,若你收他到门下我倒是可以遵守当年的承诺。”
“郑老说笑了。”衡易摇了摇头目光重新回到场下。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战况达到了顶峰,让人不忍转移视线。秦墨除外。
他的目光一直在宣缘身上,四周的喧闹都沦为了陪衬。
“嗨兄弟,让个位子?”
“滚。”
“额,兄弟,这就不近人情了嘛——”冬劲撇了撇嘴坐在离秦墨不远不近的一根主干上。他喝了口酒啧啧赞叹了下,然后顺着秦墨的视线看向了那个可爱的女孩。
“兄弟,你厉害,爬这么高不看打架看女人。”
“你管得着?”
“我是管不着,不过你不知道?那女娃子是演武场上那男的未婚妻,婚约都有。”
“你很啰嗦。”
“不,这是原则,我不能让你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冬劲严肃,“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这要横插一脚别人的感情?”
“你闭嘴,我只是有事要她帮忙。”秦墨声音不冷不淡没有喜怒哀乐,冬劲看着秦墨转过来看他的眼睛对视了下才收回目光,“嗯,我信了。”
“这就信了?”秦墨转过身子看着演武场,而后闭上眼休憩。
“嗯,我相信没人能骗得了我。”冬劲骄傲道,“话说兄弟,你怎么不看战斗啊?”
“差劲,不堪入目。”
“额——”冬劲语塞,又看了下战场久久无语,“兄弟,你这算是过分了,我觉得他们挺好的。”
“那是你觉得。”
“诶!我可是要成为将劫修发扬光大的男人,你竟然侮辱我!”冬劲气恼,一脚踩在树枝上,枝干开始慢慢裂开。秦墨皱眉,树下的人却是骂骂咧咧的。
“劫修?”
“那是!伟大的劫修!”冬劲目中露出狂热,秦墨低头,他脑子很乱,想不来。秦墨下树,冬劲呆呆地站在树上,“诶,别走啊!”
“你跟来干嘛。”
“相见是缘。”
“随你。”秦墨迎着风前行手中的剑在风中慢慢被吹去泥沙,那剑显露在了冬劲的眼前,他一呆,惊道,“你,你是西楚之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狡辩!”冬劲一用力向前拦住秦墨的去向,拳劲如风将秦墨逼退。
秦墨皱眉,“聒噪。”随后他拔出铁剑向前穿刺而去。
“碰!”拳头和长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冬劲后退,他体会了下那剑的威力,没有丝毫的血气之力。
“废人?”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