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手腾空摆在空气中,不知道是否应该触碰他的后背。
“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祁尧丞在女人的耳边说,“你突然闯进我的生命里,又要无声无息的离开,起码得给我一点适应的时间吧?”
“可是我现在想和穆烈在一起,我不能……”我的话还没有全盘说完,祁尧丞更用力的掐紧他的臂弯,我有些呼吸难受。
“我不管。”祁尧丞沉沉吸了一口女人的头发,“今晚你必须留下来。”
“朦朦,你的行李我帮你放家去吧。”穆烈托着陌闫朦的行李箱走过来,与她说道。
我立马推开祁尧丞,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好,谢谢你,穆烈。”
“T穆,陌闫朦的行李箱交给我就行了。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祁尧丞想去夺穆烈手里的行李箱,却被他紧紧的拽着。
祁尧丞试了几次,冷哼了冷哼,用了用右手的臂力,一把从他手里夺过行李箱。
穆烈的手心传来摩、擦生热的痛意。
“穆烈,回家注意安全。”我朝穆烈挥了挥手。
“晚上可以和你煲电话粥吗?”穆烈说,“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没有同意跟我交往,所以我觉得还是问问你比较好。”
“可……”我想跟穆烈说“可以”,但是祁尧丞的嘴巴贱了一贱……
“今晚我们都很早休息,所以改天吧,T穆,改天你再和陌闫朦煲电话粥。”祁尧丞替女人回答道。
我会给你机会才怪。
穆烈看着祁尧丞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拽着陌闫朦的手腕往屋子里进去,然后关上门。
他看了看紧闭的门,无力。
他不是祁尧丞,他没有那么厉害的老爸,如果祁尧丞要跟他抢陌闫朦,他必输无疑。
可他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穆烈坐上自己的车,回去了。
我洗完澡,又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看见祁尧丞不知羞耻的睡在了我的床上。
“昨晚没睡好,今晚我特别累。陌闫朦,我想抱着你睡,当然,牵个手也行。”祁尧丞特别有诚意的对女人眨着眼睛说。
“祁尧丞,你这画风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拒我于千里之外,我现在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把我往床上一拉,然后熄灯。
“睡了,晚安。”祁尧丞搂着女人,闭上眼睛,大概过去几秒钟,他平稳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就这么困?”我话还没说完呢!
好吧,我也有点困了。
……
今日天气很好,多云。
我被祁尧丞带到他在S市第二个家,还被他逼着穿了一身特别时尚的衣服。
“哇……”我拽了拽祁尧丞,已经目不暇接,“你确定这是你家,不是人间仙境吗?”
“哈哈哈……丞,你把她给带来了?”欧鳞旭也带着女伴出席祁尧丞在本周日举办的派对,他回应着目光里充满惊喜的陌闫朦,“这住所占地50万平方米,这里不仅有篮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高尔夫球场,还有一个天然游泳池,游泳池周边全部都是草坪,特别漂亮。当然了,丞的很多架私人飞机也停在这里,因为这里是祁宅,是丞的本家。”
“我姐姐他们住在这里。”祁尧丞对女人说,“等下让你大开眼界的时候多的是,先把嘴巴闭上吧。”
“原来你家这么漂亮,就好像是建造在大自然当中的一座巧夺天工的建筑物,祁尧丞,我好喜欢你家啊。”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舅舅。”苏子鱼跑到祁尧丞的面前,拉住他的一只手,“妈妈让客人们都去后院了,舅舅你也来吧。”
苏子鱼的目光又看向陌闫朦,“哦,是这位阿姨来了。”
他的手也拉住了陌闫朦的手。
“丞,我在你们背后这么看着你们,真有一家三口的味道。”欧鳞旭调侃道。
“我也这么觉得。”欧鳞旭的女伴说道。
车载低音炮的劲乐在耳朵里渐渐放大。
我们转了个挽,进入祁尧丞家的后院。
原来是一群人在跳鬼步舞,他们穿着潮牌,一身的嘻哈风,跟着音乐不停的变换着脚下的动作。
“哇哦——”围观的人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而控制着全场音乐的也是一群人,有一个黑人戴着耳机,用手转着碟,而他身旁的人则是一人一只麦克风在唱rap。
“这是在干嘛?”我拉了拉祁尧丞,“派对怎么弄成了酒吧的气氛?”
“这叫派对前先活跃气氛,也让大家都动动筋骨,当是准备运动。”祁尧丞凑在女人的耳朵边大声说道。
“派对的主题是什么?”我问。
“今天的主题是运动,呆会儿大家会去打各种球类。”祁尧丞跟女人说道,“想不想看我打网球?”
“这有什么想不想的。”我说。
忽然从入口进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是陌雅西。
她穿了一袭红色抹胸裙,露出修长挺拔的长腿,只见她蹲下身,将大提琴从黑琴盒里拿了出来。
陌雅西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座椅上,开始拉她的大提琴。哀怨的大提琴音将整个酣畅的爵士乐给比了下去,因为这首曲子是非常有名的大提琴曲《殇》,只要听一段,就会让人悲伤落泪。
原本跳着鬼步舞的人开始跳起慢动作,柔软度要求非常高的古典舞。
滑碟的声乐人也把音乐变作了轻柔、缓慢的旋律,以及所有附和的话筒出来的声音都是嘹人的美音,特别空灵好听,与陌雅西的《殇》完全相互辉映。
“祁尧丞,他们在干什么啊?”我好奇的问,“好奇怪的派对,不是说主题是运动么,怎么比起音乐来了?”
“随心所欲的玩。”祁尧丞牵了牵苏子鱼,“我们也走吧。”
“恩。”苏子鱼跟上祁尧丞的步伐,往后院的两架背靠背的钢琴走去。钢琴旁,欧鳞旭已经将小提琴放在肩头上准备就绪。
祁尧丞打了一个响指,苏子鱼与祁尧丞同步弹奏起了钢琴,欧鳞旭也开始往我的进行演奏,行如流水、激昂亢奋的《命运交响曲》压住了曲哀魂扰的《殇》。
曲风改变之后,所有人又回归到一开始的模样。
“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派对,好无语。”我在后院铺着白色餐布的长桌上抓抓小蛋糕,抓抓水果,吃的不亦乐乎。
“陌小姐。”祁冉孝走到陌闫朦的跟前,笑说着,“你们年轻人不是都喜欢这么疯狂的玩么,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的?”
“我跟她们也不认识,玩不到一块儿。”我对祁冉孝说,“每周这里都会举行派对吗,还有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能玩得这么疯?”
“不是,是我们请的一些演员。子鱼学习有压力,所以我们有时候会选择这种方式给他解压。”祁冉孝跟陌闫朦解释道,“也有一些是尧丞的朋友,特意来的。”
谁的海豚音,模仿的这么逼真?
“这种随心所欲的解压方式特别好。”苏泽君走了过来,“有时候我也会让我的病人参加家里的派对,因为我发现大家在娱乐之中特别释放生活压力。”
“这是我家先生苏泽君,是一名权威心理医生。”祁冉孝替我们引荐道,“上一次,在蕾蕾的葬礼上,你们应该也见过彼此。”
“你好,我是陌闫朦。”我伸出手,他握了三秒,然后放开了。
音乐停止了。
“有没有要去网球场的?”欧鳞旭询问道,“咱们来一场PK,没有输赢,完全解压式打球,有没有?”
“有!”一个身材惹火,穿着运动装的女人对欧鳞旭说,“我跟你来。”
“不错,你很健美,肌肉匀称,是我喜欢的另一个类型。你好,我叫欧鳞旭,本市最大私人银行行长。”欧鳞旭走到女人面前,做着自我介绍,又递给她一张自己的名片,轻佻的说,“喜欢我,随时跟我联系,保证随叫随到。”
“我是王臣娱乐公司旗下的运动广告模特,我叫高梦琪,平日里都会比较注重肌肉的力量训练。”高梦琪伸出手握了握欧鳞旭,“很高兴认识你。”
“原来是模特,我说腿怎么这么漂亮。”欧鳞旭握住她的手,摇晃了几下,越看越来电,一旁被欧鳞旭带出来的他的女伴被晾在了一边,嘟着嘴十分不高兴。
“我请你跳舞吧,陌闫朦。”祁尧丞走到正吃着东西的女人的跟前,“让你穿得这么时尚漂亮,是有原因的。”
“请我跳舞?”我放下手里抓着的一块披萨,拿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问。
“老婆,我也请你跳一支舞吧?”温文尔雅的苏泽君做了一个非常规范的邀请动作。
“恩。”祁冉孝也放下手里的高脚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苏泽君的手里,两个人跳起来华尔兹。
苏子鱼仰着头看陌闫朦说,“阿姨,你就答应我舅舅的邀请吧。”
我低头看了一眼苏子鱼,又对祁尧丞拒绝道,“从今往后,我都不可能再跟别的男人跳舞,所以,谢谢你的邀请。”
“尧丞,我请你跳一支舞吧?”陌雅西蹿了出来,温柔的问他,“拉丁舞可以吗?”
祁尧丞没办法拒绝,跟着陌雅西走的时候,他还转过头看陌闫朦。
看他们的背影还蛮般配的。
呸呸呸。
欧鳞旭跟高美琪移步网球场,有不少的人都去充当拉拉队了。
“我发球了。”
“恩。”高美琪双脚自然分开站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助感,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
“来了。”欧鳞旭抛球,挥动网球拍……
“加油,加油……”
高美琪摇了摇头,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高美琪!”欧鳞旭惊叫了一声,扔下网球拍,健步如飞冲到她的跟前,“谁能帮忙打个120,我的手机不在身上。”
我品着略微有点甜苦的葡萄酒,看着离我不远正跳着拉丁舞的两个人。
苏子鱼在给她们伴奏。
“出事了,网球场出事了。”有人开着吉普车来告诉。
“出什么事情了?”祁冉孝率先问。
“高美琪她在网球场突然不省人事。”
“马上让家庭医生过去瞧瞧。“祁冉孝说,“万一在我们祁家闹出了人命,往后谁还敢来。”
“欧鳞旭,她怎么了?”祁尧丞一赶到网球场,就看见欧鳞旭蹲在她旁边,关切的问,“还有脉搏吗?”
“有是有的,人工呼吸也做了,就是一直昏迷,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的样子。”欧鳞旭站起来,让祁家的家庭医生来诊断高美琪。
家庭医生初步的检查了一下,对祁尧丞说,“祁少总,我们得把她送去医院。”
“麻烦是我惹出来的,要是我不约她打网球就没这件事发生了。”欧鳞旭自责道。
“跟欧行长你没有关系。”刚才目睹了一切的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是她自己颤巍巍的摔倒在地上,是不是因为中暑了呀?”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家庭医生说道。
“祁副总,没事的,你别这么担心。”我和祁冉孝并没有跟去网球场。
“我怎么能不担心,这里要是死了人,可就晦气了。”祁冉孝骂道,“真是的,我明明严格要求他们持健康证进来,偏偏就有浑水摸鱼的!惹了麻烦,连累的还有公司,真是得不偿失。”祁冉孝越来越后悔这一次的派对。
“不可能死人的,应该是中暑了,虽然今天没有大太阳,但是温度也挺高的。”我安慰着。
“醒了,她醒过来了!”人群里有人大呼一声。
高美琪睁开眼睛,看见所有人都围观着她,甩了甩头,坐起来,“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你刚才晕倒了,你是不是贫血太严重了?”欧鳞旭扒开人群,看着高美琪说,“我差一点都以为自己是杀人凶手了。”
“我没有贫血,而且我的身体一向很好,不然也不可能做运动广告的模特。”高美琪捂了捂头,“怎么总有一种有气无力,特别疲劳的感觉?”
“小姐,我觉得你应该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早发现病症早治疗是不会有错的。”家庭医生道。
“我送你去吧,当是给你赔罪。”欧鳞旭将高美琪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应该很快能到。”人群里有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