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丹的表情愉悦,但除此之外,看不出来任何迹象。他走向艾利克时,艾利克的胃揪成了一团,接着史丹像刚刚对其他几位挑战不成功的乐手那样,伸出了手,艾利克的心一沉。
艾利克硬挤出苦涩的笑容,伸手和史丹握手,准备接受史丹的否定。即使天崩地裂吞噬了这个闪亮、高傲的地方,艾利克也不会露出一丝失望的模样。
并且,赛瑞斯就在伊瑞恩的观众席中。除非大地吞噬了伊瑞恩,超自然学院,整座海岛,否则艾利克绝对不会让赛瑞斯有机会为此感到称心如意。
所以艾利克露出了开朗的笑容,握住史丹的手。当我握住史丹的手时,表情想必看起来很有意思,他的眼中闪耀着光芒,对着史丹眨了眨眼。
“这份荣耀,理应属于我们的小艾利克以及瑞普老师!”
伊瑞恩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次是欢欣的喝彩。
就这样获胜了?观众和神秘的赞助者都同意将这份大礼给自己,艾利克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编织的一个梦,怎么可能发生了断弦这种不可原谅的错误,还能够获胜?
不过事实确实如此,当史丹将那个装有二十四弦鲁特琴的特殊乐器盒抱上舞台时,艾利克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小艾利克,这是你的坚持换来的,你理应收下这份奖品,我不得不说,我非常喜欢这首曲子,如果你学会了二十四弦鲁特琴的弹奏,我们还能一起合作。”
史丹所言,这份荣耀属于艾利克和瑞普老师共有,而瑞普老师澄清了立场,他不为奖品而来,二十四弦鲁特琴,理应属于艾利克。
“谢谢瑞普老师,我想这样的时刻不会太久。”
“小艾利克,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在没有预警之前,绝对不能弹那首歌,绝对不行。”
史丹红着眼,一本正经的说。
“有那么悲伤吗?”
艾利克开心的对着史丹笑,这笑容中包含了自豪,以及今晚在伊瑞恩之内取得的荣耀。
“不是!因为……我……”
史丹努力想挤出一些话,却发现词语抓住了喉咙,一个字都没能讲出来,接着史丹低下头,眼角有亮晶晶的液体流动,似乎还无法从那首歌编织的梦中走出来。
“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我爸妈在冬至庆典上表演这首歌,我听完后,整整两个小时不能自已。”
史丹点头,做了一个手势,似乎在示意自己没事。
“我忘了这首歌会对某些人有这样的冲击。”
艾利克不知道史丹从这首歌联想起了什么悲伤往事,他不会无趣到去刨根问底。
“小艾利克,在你和朋友庆祝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指七弦鲁特琴缺根弦还能继续弹的技巧。”
瑞普老师一脸好奇,似乎准备借这个话题将史丹带出悲伤的氛围中。
“你想听简洁版还是详尽版的答案?”
艾利克想了一下,如此反问道。
“我们先听简洁版的好了。”
瑞普老师的回答,无疑证明了他确实只是想转移话题。
“如果是简洁版,我会说,这是我不甘心的挣扎,我只是想着,我必须完成这首歌的弹奏,即使再断几根弦也一样,我一定要完成它。”
艾利克的脸上满是微笑。
“既然要听简洁版是我说的,我也只好接受这个答案,下次的合作之前,我要听详尽版。”
瑞普老师凝视了艾利克好一会儿,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好了,小艾利克,把舞台让出来吧,让其余的音乐爱好者继续沉醉,我提议喝七色鸾尾,哦,我忘了,你这个年纪,只能喝果汁,回到你的朋友身边吧,我会尽量控制,不会让向你祝贺的人一次全涌向你。”
“感谢您,史丹先生。”
艾利克放心的笑了。
“瑞普老师,看来你今晚必须畅饮,两人份,喝到飘飘然。”
史丹和瑞普老师走向了吧台,史丹想起悲伤的往事,瑞普老师的灵魂歌声,立了大功,所以史丹拉着瑞普老师喝酒。
“可惜,今天我穿了特制的喝酒鞋,怎么喝都飘不起来。”
这首歌的完整呈现,瑞普老师也很开心,理应开怀畅饮。
二十四弦鲁特琴的乐器盒,对于十岁的艾利克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所以他不得不让侍者将乐器盒搬到四人小组的桌子旁,或许一会儿还得请人抬到宿舍楼去,不过也有一个眼中的问题,二十四弦鲁特琴,某种程度上算是无价之宝,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放置才行。
“敬我们的小艾利克!”
罗恩举杯。
“赞同!”
哆啦和蕾娜也欢呼雀跃的回应。
“嗯,这是什么?”
艾利克喝了一小口,才发现不对,这根本不是饮料,酒精的味道还在口腔内发酵,如果想要准确一些形容,可以用清爽的蜂蜜,丁香,葡萄,苹果,梨来形容。
这就是艾利克第一次接触蜂蜜果汁酒的感觉,如果你没喝过,那么很抱歉,我无法更贴切的描述这种低度果酒,如果你喝过,自然不需要我来提醒这种酒是什么味道。
“你的手怎么样了?”
今晚在伊瑞恩,如果第一项是恭贺艾利克,那么第二项便是询问艾利克的伤势,因为那纤细的琴弦,如果处理不当,和刀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问题不大,过几天就好了,伊瑞恩里的药粉很有效。”
艾利克晃了晃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没事,鲜血早已止住,再到学校医务室去处理一番,应该便没有问题了。
“那就好,艾利克,你不知道,当你的琴弦断掉的时候,我们有多遗憾,我不会故意奉承你,你的鲁特琴确实不错,不过我觉得你之所以能够摘下桂冠,瑞普老师的灵魂歌声给了你很大的帮助,不过当你用六弦鲁特琴继续演奏的时候,我们的心都激动得快跳出来了”
“我也没想过会这样,只是那把鲁特琴的琴弦磨损得太厉害,再加上那首歌的弹奏实在太过激昂……”
“小艾利克,我能不能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