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敢问将军是过山峰?”一直在旁的叶馨听到蛇时,眼睛一亮,顿时又多了几分考虑,连忙问道。
上官荣城这才寻声望去,待见到叶馨时,表现出无比的震撼!对叶馨久久凝望,出神到连楚天云叫他也不应!叶馨被看得心里紧张,不明所以。
后宫重地,大臣本是不能随便进出的,上官荣城自是没见过这个被突然赐封的“馨妃”。而当叶馨随圣驾迎接闻人寿时,上官荣城正好奉命出京,所以,至始至终,上官荣城只是知道多了这么个馨妃,并没有见过这个和自己婉儿长得一模一样的馨妃!
上官荣城目光毫不移动地怔怔地看着叶馨,许久,笑有嘴边出,欣从眉间露!他慢慢向叶馨走去,一下子拉起叶馨的手,激动万分地说道:“玉儿,你是玉儿!”
而叶馨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玉儿”满脸迷惑,不解地看着自顾一人兴奋激动的上官荣城,然后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楚天云。
“玉儿,我的玉儿!”上官荣城太过激动,将叶馨毫无预兆的拥进怀里,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将自己满满的爱,注入到这个僵直的身子。而叶馨更是错愕地瞪大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眸!
“将军?”叶馨咧咧地在上官荣城的肩上喊了一句,示意上官荣城的失态。
上官荣城这才听进有人叫他,依旧激动万分地松开叶馨,满脸笑容地扫过叶馨脸部每一寸肌肤,说道:“玉儿,我是你父亲啊!我的玉儿,为父终于找到你了!”
“父亲……”叶馨在听到这两个字眼之后,全身犹如被雷击一般,怔怔地杵在那里,喃喃地念道。
众人亦是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幕!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楚天云理智而沉着地问道。
“嘿,看我老糊涂!此事说来话长,还容老臣慢慢禀报。”上官荣城一脸歉疚地对着皇帝和众人说道。
“来人,赐座!”楚天云提高一个音调,命令道。不多时,便有几个太监将几张座椅搬了进来。上官荣城和叶馨领命纷纷落座,期间,上官荣城仍然没有松开叶馨的手。
“太皇太后,不知是否还记得婉儿的出生?”将要陷入回忆,上官荣城已然没有了激动,反而是一脸的悲怆。
靠在床榻之上的老太太一听,郑重地思了片刻,然后慢慢点头,启齿说道:“婉儿是出生在战场上,那场战争是将军唯一输掉的一次,连随军的将军夫人也在战场上遇难,将军回来的时候,只抱回了在战场上出生的婉儿……”像是回忆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老太太脸上已然挂上了泪珠,太后在一旁安慰。
一脸痛苦的上官荣城认可地点点头,眼睛已经有些模糊,既而说道:“不错,那是老臣唯一败过的一次!那次战争本来不可能败北的,只是军营里出了叛徒,将军情泄露,这才白白送了将近八万将士的性命!”说到此,上官荣城似乎看见八万将士横尸遍野的惨景,眉头紧皱不舒,许久才让自己镇定下来,而众人亦是被这种情绪感染,屋内一片寂静。
“那次战争是敌军率先挑起,先皇再三忍让,最后不得不出兵!老臣受命早就盯了敌军一年多,那一年多里,老臣不敢怠慢。先皇体恤老臣,准许夫人随军。在开战十天前,夫人为老臣诞下孩儿,因为老臣抱回的只有婉儿,所以连太皇太后也不知,其实,夫人诞下的是一对双胞胎,取名婉儿和玉儿!”上官荣城带着浓郁而慈祥的父爱,深深地注视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叶馨,脸上洋溢着恍若梦境的笑容。
“不过,一上到战场,从敌人的阵势看来,老臣就感到不妙,似乎敌军知道我军的部署,他们的战阵似乎是专门为对付我们而准备的!只半天的时间,我军便溃不成军……”上官荣城声音哽咽,在强忍着内心那不可揭开的伤疤被突然撩起的痛楚……
“几个忠心的将士力保老臣,看着夫人怀中的稚婴,敌人又来势汹汹,剩下的几个参将,分成了两路。夫人带着玉儿由几个参将保护,从小路离开,而老臣则带着婉儿引开敌军,约好在最近的密栈里会合。老臣甩掉了追兵,一直等在密栈,足足两天皆无夫人的消息,最后……”上官荣城已然哽咽,心里沉睡的记忆渐渐苏醒,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最后老臣实在不放心,便沿着小路寻求,却在山谷之中发现了夫人的尸体……她身边的几名参将也无一幸免,而包裹着玉儿的裹布被殷红的血渍浸满,被夫人紧紧地拽在手里……”上官荣城隐忍着巨大的悲痛,他的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官袍,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抬起头来,布满泪光的眼睛看着叶馨,继续说道:“老臣寻了玉儿三日,依旧不见,便以为玉儿也遭遇了不测……玉儿,为父对不起你……”上官荣城执起叶馨的手,一脸愧疚地说道,似要把这十几年的爱,全不都给她,却还是不够!
从听到上官荣城说是她父亲开始,叶馨就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那心似在雀跃而又带着牵扯不清的恐惧。父亲,多么生疏的一个词,自从懂事以来,师父便是她的父亲,她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他是她的父亲……
“你怎么敢确定我就是上官玉儿?世上长大像的也大有人在……”叶馨不是怀疑上官荣城认错人,她是不敢相信,这父爱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她不敢轻易接受,因为她怕,她怕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