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沈瑾就让人打水洗去了敷在脸上伪装气色不佳厚厚的一层脂粉,露出原本白净细腻的脸庞。看着依旧侍在一旁的绿萼,轻声道,“刚刚那一下定然嗑伤了,下去上药,休息一两天。”
“没事,奴婢不疼。”
“去吧。等着你伤好再来尽心伺候我。”
“谢主子疼惜。”
看着绿萼下去,沈瑾又吩咐九英,“待会儿让郑大夫给她瞧瞧,可别忍出毛病来。去传孙公公来见我。”
“是。”
孙延龄进来的时候,沈瑾正拄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在休息,跟人周旋了一早上的小心思她有些疲惫。她此番如此示弱,希望能稍稍消除这位东宫夫妇对雍亲王府的戒心。
“奴才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沈瑾睁开眼,目光清明的盯着孙延龄,“你知道王爷的行程吗?”
“王爷并未传信回来,但根据路程,想必今日已经到了益州。”孙延龄弯着身子恭敬回道,“若路程顺利,定然能在除夕前回府。”
“路程顺利?”沈瑾咀嚼着孙延龄的话,知道他去了益州,她这颗心就不安的在跳动。
孙延龄偷偷抬头瞧着王妃的脸色,她像是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难道王爷没有告诉王妃此番去益州只是去取证一些事实,而且圣上还派了暗卫一同随行吗?
当晚东宫,太子来了太子妃的寝宫,听她回禀从雍亲王妃口中探来的消息。
“老五这性子软硬不吃,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太子面色沉郁,“若他真被父皇派去了益州,那恐怕……”
“只要他忠君,您何必担心日后使唤不动呢。”王氏走到太子面前覆上他紧握成拳的手,语调柔顺的安抚,“况且……若父皇真有心查您,又何必委派雍亲王隐匿行踪。”
太子妃想起今日谈话间沈瑾淡漠红尘的笑有些心惊,可思绪一番又想起雍亲王夫妇雪中相携出宫的场景又及时遏制住了脑海中的想法。看着太子依旧是深思怀疑的表情,轻声开口,“我看雍亲王妃今日的说辞不像是假,毕竟太医院传来的病历不能作假,一个母亲没了孩子哀莫大于心死疏于府中中馈管理也是正常的。”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五弟对五弟妹的好可是整个皇家都知晓的。”太子不以为意,可颇为看不起他这五弟不近女色的模样。他还是怀疑老五是去了益州,并且雍亲王妃是知道行踪的。
“可是……臣妾觉得有件事很奇怪,不知当不当讲。”
“可是什么?你直说便是。”
太子妃王氏看着太子,轻声道:“雍亲王妃从生过嫡子后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再有身孕的消息,可雍亲王府从嫡长子出世后也有庶子庶女诞生,若她不能……再生了呢?”她不禁为自己这大胆的想法儿心惊,可雍亲王妃若不能生,那便是她致命的诟病。
“父皇重子嗣,若得知老五一心护着的嫡妻……”太子眼神一亮,喜形于色,“果然是我的好太子妃!” 拿住这个,不怕五弟以后反水!
王氏微微一笑,模样端庄沉稳,“我想在这紧要关头最好是按兵不动,如姬也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
提起如姬,太子脸色更加难看了一层,又看到妻子在自己面子轻声软语的模样,反握住她的手,“婉儿,辛苦你了。”
“能为表哥操持家务,是婉儿的福气。”王氏温婉的垂下头,露出白皙袖长的脖颈,他心微微一动,然后就见王氏抬起头,目光愧疚的看着自己,“说起来,未曾给太子诞下嫡子,都是妾的不是。”一双凤眸盈盈生波,端庄中透着一丝诱人的媚意,引得太子心尖发痒。
“那孤与爱妃就多多努力。”太子一把将太子妃抱起大步跨向床边走去,看她红唇微张,面色嫣然,他迫不及待得就覆身而上,又是一夜红烛燃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