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说来这香料是什么?”君晔微微皱眉,虽然对她好奇,但对这香料也同样好奇。
末染想了想也同样拧了双眉,看向对面男子,摇摇头道,“这香味我也不甚清楚,感觉像是香料熏衣的味道,又好像是女子的脂粉味道。”
将右手放在桌子上,微微低头好像在想些什么,“那依你之言,传话的伙计很可能是一女子?”
经他一提醒,末染这才想起来,之前听那个声音总感觉有些怪异,现在想来应该是压了嗓音,不然不会有些微的沙哑,“应该是如此,那声音听来是有些怪异。”
他听了她这样说,没有再接话下去,而是温润一笑接着道,“姑娘可曾用膳?”
阔袖下的手抚上肚子,是有些饿了呢,没有寻常女子的不好意思,末染点点头,“还没。”
他也没有嘲笑她之意,安慰她一笑,摇摇轮椅旁的一个铃铛,不多会从门外进来一个大概十来岁的男童。
瓶儿看了眼坐在公子对面的女子,走到君晔身边,轻轻叫了声“公子。”
君晔微微颔首,将铃铛又收了起来,“赶了一天的路,又忙了这大半夜,倒是有些饿了,瓶儿去拿些吃的来吧。”
“公子稍等,”说完这句话,又看向公子对面的红衣女子,向她调皮的一笑就跑下去了,嘴里还轻轻念叨了一句,“公子哪会大半夜的扰人,分明是这位姑娘还未用膳吧。”
本来对着君晔也没什么害羞之意,倒是听了这孩童的话让末染有些羞赧,脸上微微红了一下也不在答话。
相反的君晔听了瓶儿这句呢喃,没有什么斥责之意,反而多了些宠溺的神色,看向末染的眼神多了抹歉意,“让姑娘见笑了。”
别人来道歉末染也不好意思不说话,更何况此事起因还是自己,向她勾唇一笑,大大方方道,“没事,瓶儿说的也没错,本就是我饿了。”
分开不到一个月,她脸色竟不如先前,白的犹如鬼魅,虽然叶也向自己汇报了她的行踪,此事亲眼见着眼里也多了些忧心,只是被他很好的掩藏在了一汪墨瞳中,“姑娘最近可是有什么事情?脸色怎得如此苍白?”
“前些日子病了一场,此时倒是无碍了,没什么事,”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受伤之事,又不能向他说是因为失血过多灵力丢失所致,只得如此的回了一句。
“无碍就好,”听出她话里的拒绝,虽然心下有些疑惑他也也没有再过问,前些日子的事他倒是收到了消息,当时便有些疑惑,不知道那天在马车里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外力所致,只能是她和丢失的小丫头二人的问题了。
说完这句话,房内陷入了沉默,两人也没有再说话,气氛也有些微的尴尬。
又沉默了一会,末染还是没忍住,提到那件事,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你是不是会医?”
君晔看她一眼,在救娃娃之时她就见到了的,此时也不瞒她,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些寒意,露出一抹温润的笑,“略懂。”
末染上次经老大夫一说,便怀疑他便是那老大夫所说之人,此时又联想起在大山之中的事,他下针时的方法以及力道都是拿捏的极准的,不管他是不是那大夫所说之人,医术都是极好的,听她说略懂只当他是在谦虚,“我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听她问了之前会不会医的话,再听到她说帮忙的事,多少明白了些,也没挑破,“帮忙不敢当,倒是有事可以说出来一听,至于能不能帮忙再说。”
末染微微点点头,表示赞同,“小妹前些日子生了场病,看了大夫说是中毒有些日子了,又不知到底中了什么毒,大夫也不敢乱开药方,只给了些补药,待小妹救出来,凭公子的医术,想请公子为小妹枕上一脉,不知可行?”
君晔皱了皱眉头,想来她所说之事应该是那天所发生的事,只是不知为何她们二人都病了,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倒是知道了些东西,“中毒有些日子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大夫诊脉过后说小云身上的毒是之前就有的,但是目前来说还没有大的症状,但是既然是毒,还不知是什么毒会有什么反应,总的来说既然是毒,总是有害的,早些根治了也可放心,”末染这般淡淡的说着,眼底满满的都是担心。
听她讲完,他也有些疑惑,虽然想瞧瞧是什么毒,但是看到自己的腿,自己都救不了,谈何去救治别人,“在下医术浅薄,怕是帮不了你什么忙。”
看他一身的正气和温润气质,本以为他会答应,没想到得到这么一句回复,顺着他眼神看了眼他坐在轮椅上的腿,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的因素的,也不勉强他,“无妨,可以再寻其他的大夫。”
两人说着话,瓶儿从外面提了一个食盒进来,摆放在二人身边的桌子上,打开食盒的盖子,一股香味冒了出来,瓶儿将里面的膳食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一边笑着说道,“公子,这是瓶儿刚刚托人去买的,还热乎着,这天到了晚上真冷,吃些热的不容易受凉。”
君晔看了桌上摆上的膳食微微一笑,看来瓶儿费了一番功夫啊,“有心了,瓶儿坐下一起吧。”
瓶儿摇摇头,将装小菜的食盒提在手里,调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公子你们吃吧,我,我留了剔缕鸡下来。”
末染听瓶儿这样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什么吃的。君晔是明白缘由的,只是交代了一句,“去吃吧,不要凉了,晚上不要吃太多油腻的。”
“公子,瓶儿记下了,”瓶儿面上说的一本正经,转身之后就露了一张笑脸,“好不容易才吃到一次,怎么能不多吃些呢,公子真是的。”
君晔也是极为熟悉瓶儿脾性的,无奈一笑,在瓶儿要出门口之时说道,“又要给你备汤药了。”
瓶儿小心思被发现,丝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回头对和公子一样看着他的末染笑了一下,摸摸头,想起来这里不是只有公子一个的,此时倒是有些害羞了,撇撇嘴巴喃喃道,“瓶儿先下去了,菜快凉了。”
转身出门,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得意一笑,“还好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