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口黑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玉儿,你怎么了?”
“毅儿哥哥,玉儿没事,玉儿…玉儿…还想看星星,”嘴角勾出一抹温婉的笑,可是笑意还没形成,因为说话带动了嗓子震动,又呕出一口黑血。
看到这又一口黑血呕出,连毅的脸上都是慌乱和悲伤,明白了这是毒又发作了,将她更加紧的抱在怀中,声音都带了颤抖,“玉儿,怎么会这样?”
“毅儿哥…哥,玉儿…玉儿好幸运…可以嫁给你,还…还有了小云。”黑血又呕出一口,浸入了被中,很快融入进去,可是丝被上的黑色血迹却是那么明显。
看到又一口黑血呕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声音更加的颤抖了,“玉儿,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她的脸色露出一抹苍白的笑,趁着流出嘴角的黑色血液,显得有点诡异,“毅儿哥哥,你…你说过…不让玉儿瞒…瞒着你…任何事,可是玉…玉儿…骗了你…一件事,你会不会…原谅玉儿?”
抱紧她,眼中划过一滴泪,落在了她的脸上,“玉儿,不要说了,毅儿哥哥会原谅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我带你去找他,他一定会有解药的。”
说完,好似想到了什么,抱起她就要离开,嘴中不停的呢喃,放佛是在安慰玉儿,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他一定会有解药的,一定有,玉儿会好起来的。”
瘦弱的手抚上脸颊,那里有一滴眼泪,“毅儿…哥哥,你…哭了吗?让玉儿…把…话说完,那天…我是…是骗你的,我吃的那个…不是解药,也不是…可以延缓…毒性的药,我只是不想…不想要…毅儿哥哥回来…这个伤心的地方。”
听到她说话,他才停了下来,只是眼中的痛更加的深了,“傻玉儿,我知道那不是解药,只是我以为它可以延缓毒性,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啊,我应该早些带你回来的。”
哆嗦着瘦弱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又去摸索着他的眼睛,“夫君,不哭…,玉儿…不痛,玉儿…这是…解脱了,我们…都知道,‘殇’是…是没有…解药的。”
他不信,一直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去找他,他下的毒药,肯定会有解药的。”
说完,就站起身子,将怀中的人儿抱紧。
她也缩在他怀中,身子已渐渐发抖,“不要…去,我只想…和夫君在…在一起。”
“玉儿,原谅我不能听你的,你说过,要等小云来的,我还没有派人去接她,所以,你一定会没事的,”看到怀中人渐渐发抖的身子,眼中的神色更加痛苦了,身体也忍不住的颤了几下,一个没站稳,就想要摔了下去。
“小…云,我还要…等小云…”她哆嗦着唇,声音近乎呓语,整个脸透明的没有一丝血色。
看到她这样,将因为起身要散开的被子又裹紧,一提内力,身子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房顶,徒留一地黑血。
几个起落间,已到了御书房的地界。
看到有一片白色的影子飞过来,御书房门口守卫的侍卫拔剑便要刺过来。连毅已管不了那么多,拔出腰间软件,几下动作间,地上已倒了一片侍卫,再看那些侍卫身上都大大小小的有了些伤口。
消除了眼前的障碍,几个黑衣人又落在了连毅前方。
看到这些黑衣人,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恨意,咬牙道,“挡我者,死!”
声音冷酷无比,那几个黑衣人,看到是他,碍于身份,没有动手,心底却打了个冷颤。
没有听到御书房内有吩咐声,依然挡在门口。
看了眼怀中的人,嘴唇已经开始黑起来,连毅眼底的阴郁更加扩大,声音更加寒冷,“让开!”
黑衣人仍然不动,直到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同样威严的声音,“让他进来。”然后黑衣人才消失在这方空气中…
看也不看地上躺着的人,也不理要站起来的人,抱紧怀中人,就像前走去。
房门从里面打开,露出福公公的略显发福的身影,可是连毅连眼角也没有看他一眼,就大步迈了进去。
福公公看到他怀中的女子,退出房门,将门掩好,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侍卫,手中浮沉一扫,“都下去吧,没有皇上的吩咐不准过来,违令者,斩!”
侍卫们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唉”了一声叹口气,他终是愧对那个如兰花一般的女子。
俞皇从奏折里抬头,看到怀中抱着一个人走过来的人,又听到外面的动静,将奏折放下,看着来人道,“你终是狠不下心。”
站在御书房正中间,看了眼怀中的她,眼里闪过一抹温柔和恨,“那又如何?”
俞皇呵了一声,“狠不下心如何做一个国家的皇帝?”
他的眼中多了抹憧憬,紧了紧怀中的人,“我没有要做皇帝,那是你的事。”
眼中多了抹怒意,俞皇看了眼他怀中的女子,“你这是如何?既不想朕这个位置,干嘛要回来找我?”
抬头看向俞皇,那是自己的父皇,只是自己对他只有恨没有恭敬,“解药给我,我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哈哈…”俞皇被气的大笑了几声,“你还是这样,朕费尽心思找你回来,你以为朕还会让你带了她离开吗?”顿了顿,接着道,“你应该也知道,中了‘殇’的人是没有解药的。”
他望着俞皇的眼中都是恨意,“你不会没有解药的,只要你给我解药,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俞皇这才哈哈大笑,不过眼中多了抹复杂的神色,“这才是朕的好儿子,朕是有解药,只是,你来的太晚了。”
“什么意思?”听到有解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只要能救玉儿,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说道就会做到。”
“中了‘殇’的人本是无解,只是这些年,朕寻人研制出了解药,只要中毒之人立刻服用了解药,自是有解。你这都过了一年了吧,太晚了,要恨就该恨你自己。”俞皇的眼中没有愤怒,只是用一种很怜悯的眼神看着连毅。
连毅抱着玉儿的身体猛的一阵,看像怀中的人,充满歉意的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俞皇又看过来,也看向被他抱在怀中的人,“这就是你出走十年应付的代价。不过…”
连毅听到这声不过,心里忍不住的又多了些希望,抬头看向俞皇,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不过什么?”
“解药即使现在朕有,也救不了她,但是朕现在有可以延缓毒性的药,可再保她三月可活?”从龙椅上起身,走到连毅身边。
“给我,你有什么条件?”说着伸出手。
“永远留在宫里,好好的做你的太子,朕的儿子。”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拿在手中。
“只要玉儿活一日,我便会留在宫里一日,”冷淡的说完这句话,看看怀中的人,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也好,记住你的承诺,退下吧。”将手中的玉瓶仍向他。
伸手接过,打开玉瓶,倒出里面的药喂入那已变成黑色的唇中,便抱着她走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