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栀的不正面回应,若离则以为是许栀嫌弃她不够懂事,看着探头探脑朝着这里看过来的姨姨,若离带着点儿稚嫩的脸缓缓的坚定可下来。
她想要留在许栀的身边,不想走。
被姨姨扔下来,若离绝望过,憎恨过,但是毕竟只是个孩子,她唯一渴求的也只不过是有个人能够安慰她,哄她,可是那个时候无论她怎么期盼,怎么渴求,她所能够看到的都是满目疮痍,都是没有了思想的满是腐肉的丧尸。她一个人在那里挣扎着,孤独,害怕,也遇见了一些人,但是那些人从来都是厌恶,冷漠,害怕,或温和的看着她,但从未有人开口说:“我带你走。”
只有许栀,若离清楚的感受到她赶着时间,不耐烦,明明不是一个能够轻易助人为乐的人,但是却还是依旧压下自己的烦躁和她交流,最后明明脸上冷漠,但是眼底却蕴含着一抹温柔的问她:“你要不要跟我走?”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热流席卷了若离的眼眶,差点感动的想要扑倒许栀的怀里哭出声音来。但是,她没有,她强忍着自己想要哽咽的心情,笑容明媚而又轻快,活泼,“好,我跟你走,大姐姐,至少你不会骗我。”
可是,留的越久,若离就觉得自己越贪心,她不愿意离开许栀,想要继续跟着她。
就好像是濒临窒息的人,在快死去的那一刻,忽然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怎么也不愿意停留,不愿意放手,只想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借此证明自己还活着。空气,就是她的稻草,她恨不得死死的抓着,而许栀无疑对于若离来说就是拯救了她的的空气,是她手里唯一残留的暖流。
而,她,不愿意失去。
……
想到这里,若离闭了闭眼睛,谁说孩子不懂事,其实她比谁都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阳光灿烂的散落点点的碎光,落在她又长又稀疏的睫毛那里,印出淡淡的阴影,本就精致如洋娃娃的脸,此刻更是圣洁,无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许栀说,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就要好好的守着,不够强势,只会让你一再的吃亏。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想要留在许栀的身边,大约也算是想守护着许栀。她不强势,不坚持,所以之前才会轻易的被姨姨抛弃了下来。她有了能力,但是不强势不坚持,所以依旧被姨姨欺负。如果,她依旧这样,那么,她会不会连留在许栀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这个可能一点儿也不好玩!
若离低不可闻的呢喃道:“许栀,我想要守护你,如果不够强,那我就努力变强,如果不够好,那我就努力变好。”
一刹那,若离眼底暗芒闪现,看着身旁靠过来讨好着许栀的姨姨,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
她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守护,有能力拿到自己想要的。
……
若离的姨姨正低着腰跟许栀讨着吃的,说了许久,许栀都无动于衷,一下子就急了起来:“这样吧,我是若离的姨姨,贵人你既然带着若离,那您肯定有拿一份吃的给若离吧?我的要求不多,您把若离的那一份交给我就行了!我是她的监护人,我有权力决定若离应得的食物。”
“你是监护人?若离应得的食物?”许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的看着若离的姨姨,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有病吧?哪来的这么厚的脸皮?就连她许栀,哦不,或许就连骅千雪都要自愧不如了!
闻言,若离的姨姨挺了挺自己的胸脯,理直气壮的道,“您没听错!您不知道,末世来临之前一直都是我养着若离的,她爸妈是半点儿都不管!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要养两个孩子。若离不是我亲生孩子,可是我待她可比亲生的孩子还好!”说着,她将藏在自己身后的儿子拉了出来:“您瞧瞧,我自个儿的儿子,这饿的都皮包骨了,看着就是可怜的。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有亏待若离!不就昨天晚上抢了一个面包吗,您说这孩子至于跟我较劲?敢情我几年的孩子都白养了!她就是一个白眼狼啊!”
许栀顺着若离姨姨的目光看了一眼,差点笑了出来。
那孩子面色红润油光满面,一看就是一个小胖墩,就这样还皮包骨,那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难民了。
但是若离姨姨显然没有一种自己正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觉悟,以为许栀被自己说服了,顿时往前探了探,唾沫几乎都要飞到了许栀的胸口上:“您说,这情况,她若离的监护权可不就在我的手上?她的食物是不是该归我管?”
“您要是不把她的食物给我也成,这样子吧,我拿我儿子换若离,反正您都是要带一个的,不如把我儿子带上,顺带着我还能够给您洗衣服,当牛做马。”
……
许栀支着下巴,身高一米七几的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身高只有一米五几,滔滔不绝的说话的若离姨姨,就好像在看小矮人一样:“是,你待若离是极好的。先是在末世以后打骂她,后面扔下了她一个人,害得她差点被丧尸咬死不说,现在更是张口闭口的说她白眼狼,确实是待她极好的。”
“可是这位大婶,你大概没有搞清楚状况,若离现在是我的人,我没有说话,你就真以为你有权力站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若离姨姨被许栀忽然爆发出来的气息吓得往后退了退:“您这是什么意思?”
许栀笑了笑,清纯带着点儿妩媚的脸上,有些许邪恶浮上她的脸庞:“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态度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对着我的人叽叽歪歪的,但是,我很友好的警告你一下,你要是再不老实点,你的下场可以参照一下孙燕的下场。”